智者的絮语
——读《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马克思恩格斯人生格言》
周路佳
新一代人可能都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而老一代人，则感到对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当年称呼的“伟大革命导师”，陌生的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摸过他们的书了。那么，真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是我们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吗？
我拿到一本新书：《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马克思恩格斯人生格言》（陈力丹编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08年1月版），新奇感和书中提供的睿智，令我一口气读了下来。它展示了我完全不知的他们的另一面。在这里，他们褪去了神圣的外衣，只是普通人，但又是生活中的智者，而不是需要仰望的圣人或“革命导师”。
书的开篇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自白”。这是他们对晚辈有关生活种种的提问做出的简洁的回答。从这两份答卷中，我看到了生活中的马克思和恩格斯。马克思说他最喜欢的菜是鱼，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喜欢做的事情是啃书本……这种嗜好我们常人也有；而在抽象的信念上，他又具有独到的眼光。比如他对于幸福的理解是“斗争”，而对不幸的理解是“屈服”。相比之下，恩格斯显得戏谑一些，他把幸福理解为“饮1848年的沙托－马尔高酒”，而将不幸理解为“找牙科医生”。1848－1849年是席卷欧洲大陆的民主革命年代，28岁的恩格斯参加了南德起义部队，是维利希军团的副官，“饮1848年的沙托－马尔高酒”，那种满腔热血追求自由的奔放豪情，能不令恩格斯缅怀吗！从他们的“自白”中，我看到了深刻，却不碍于刻板；诙谐，却不流于油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不需要高谈阔论，智慧总是能够在细微之处显现出来。
接着他们谈论了很多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的话题：自我认识、人性与发展、友谊与信任、经济生活、身体锻炼等等。小学课文中有一篇《伟大的友谊》令我印象深刻，讲述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亲密无间的友情。现在读到他们有关友谊和信任的论述，就会发现他们友谊的基础是多么牢固！双方对于朋友又是多么的忠诚！马克思说：“一个急难时的朋友，如谚语所说，是抵的过走运时的一千个朋友的。”“最深厚的感情是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但同时他又认为，“决不能由于私人友谊而损害事业本身。”中国人讲究“志同道合”，似乎不同政见者之间就不能存在良好的私人关系。恩格斯的一段话能够帮我们消除这种偏见：“政治上决裂了，私人友好往来还是可以保持的。我们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而我甚至对待我的笃信上帝的极端反动的家庭也是如此。”从中我们能够体会到，私人情感与事业并非一定完全一致，一定程度上把两者区分开来，每个人会生活得轻松、自由一些。
在其他话题上，他们的言论也闪耀出智慧的光芒——尽管只是只言片语。这的确是一本好书：标题展示的是马克思喜爱的古罗马格言，封面还同时展示了他们的签名，以及他们的其他四句格言，从爱情、友谊到经济生活，都很经典。编著者花了5年的时间通读《马克思恩格斯全集》50卷（这在今天浮躁的环境下有些难以想象），摘录了能够显示他们人生观的格言，并且尽可能按照他们的本来思想和实际涉及的问题，将这些格言分成25个主题。这样就便于读者查询了。书页的排版简洁，条目清晰，还有这么多的历史照片和画！一册书在手，读起来感到温馨，也令人思索。套用我国作家红柯的一句话：“当古老的大海朝我们涌动迸溅时，我采撷了爱慕的露珠。”我想说：让我们重回哲学（philosophy）一词的拉丁文原意：爱智慧。(作者：上海南汇区文广局干事，中国人民大学文学硕士)
马克思恩格斯生活格言
陈力丹编著
题头语：
Nihil humani a me alienum puto（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
目录
前言
一、自白
1．马克思的《自由》
2．恩格斯的《自白》
附：马克思的大女儿燕妮·龙格的《自白》
二、自我认识
1．认识自己
2．反思
三、生活态度
1．投入新生活
2．榜样
3．斗争和独立意识
4．忠于事业
四、高尚与卑鄙
1．为人类服务
2．奴隶的奴隶
3．不可收买
五、人性与发展
1．人的深邃意义
2．打破异化
3．环境与人
六、人伦关系
1．家庭
2．夫妻
3．孩子
七、人际关系
1．对等与开诚布公
2．应对无赖
3．交往形式
八、社会关系
1．走上社会
2．政治社会
3．参与、挑战与应酬
九、友谊与信任
1．友谊的价值
2．友谊的私性
十、人群大观
1．庸人
2．投机者与宗派
3．自傲诗人
十一、品格
1．服从真理
2．不抱偏见
3．勇敢
十二、功名
1．功名为虚
2．逃避官职
3．拒绝捧场
十三、经济生活
1．摆脱鬼商业
2．天才也得付钱，利益没有记忆
3．赚它一百万
十四、享受
1．为增加享受而斗争
2．兴趣劳动即享受
十五、社会心理
1．莫测的世界
2．正视不愿接受的信息
十六、传统
1．惰性力
2．梦魔
3．减弱传统
十七、性、爱情、婚姻
1．最自然的关系
2．爱情
3．婚姻
4．卖淫及同性恋
十八、死亡
1．生意味着死
2．面对死亡
十九、锻炼身体
1．散步、骑马、冷水浴
2．青年人的体育
二十、女性
1．女性解放
2．母亲职责
3．从男性看女性
二十一、科学
1．科学与常识
2．地狱的入口
3．科学思维
二十二、理论
1．理论的地位
2．理论对实践
3．灰色的理论
二十三、教育
1．教育独立
2．念书的艺术
3．代沟
二十四、知识与学习
1．知识与愿望
2．学习知识
二十五、综合
1．思想火花
2．他人镜鉴
前 言
卡尔·马克思（1818-1883）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1820-1895）是对现代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思想家。由于历史的原因，他们（特别是马克思）的形象曾长期被灵光圈所环绕，需要仰视。现在人们已经感到太累了。换到平视的位置看看我们以前熟悉马克思和恩格斯，会有一种新奇、亲切的感觉。
这里展现的是作为青年、学生、丈夫、家长、朋友、居民、学者、长辈、思想家，总之作为普通人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是普通的人，但又是思想非常深邃的人。这本小册子汇集了他们关于人生观各个方面的名言和极为精粹的哲理性论述，并对他们各方面的人生观做了概述。其中的大部分对一般人来说是陌生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话视为指示，当然更不是最高指示，甚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要一句顶一句。但人们读了这本小册子，也许会发出感慨，会获得温馨的人生教益，会感受到两颗高尚、真诚、合乎人性的温暖的心。
对新一代人来说，马克思和恩格斯似乎已经相当遥远；而老一代人，则感到对他们似乎已经十分熟悉。生活中的这两位伟人的思想，会使新一代人感受到一种清新的理性之光；使老一代人更深刻地理解他们所景仰的人。
为了一项研究工作，我通读了50卷的中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在我做的卡片中，有一小部分——大约1000张——是与课题无关但显示他们人生观的生活格言。我尽可能按照他们的本来思想和实际涉及的问题，分为25个主题，展开对他们人生观的叙述。这里选取的只是这些卡片的一小半。
任何语录都有断章取义的成份。因此，若对他们的某句话感兴趣，请根据提供的卷页，再去翻翻原著。语录的出处标明的是人民出版社1956-1985年陆续出版的中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新版全集还远没有出齐）的卷、页，个别采用选集本译文的做了说明。书中“[ ]”中的文字是我做的简单的注。
这本小册子得到了中共中央马列著作编译局和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授权，因为语录主要根据编译局翻译、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1956－1985年陆续出版）。在此向这两个单位表示谢意。
戴莉莉、吴璟薇分别参与了本书的联系授权工作和语录的核对工作。
陈力丹
2007年5月于时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