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社会主义社会的历史地位决定了社会主义经济是具有“相对性”的
一种能够被称为科学的科学都必须拥有自己的研究对象,社会主义经济学当然亦不例外。而从这个意义上说,全面否定资本主义经济学和非要让社会主义经济学跟着资本主义经济学走,都是反科学的逻辑,当然也都属于是唯心主义的东西!试想,一种丢掉了研究对象或研究对象错位、错乱的经济学,能是唯物主义、辨证的东西?换句话说,只要能把研究对象确定下来,自然不能否定其科学意义。
(一)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的社会形态
笔者以为,任何一种科学的性质都是由它所研究的对象的性质来决定,自然科学如此,社会科学亦然。否则,如果它的研究对象错位、错乱,那么它一定是唯心主义的东西。因此,对某种经济理论性质的认识,也需要从它的研究对象的性质入手,而不能从某些人、某些理论、某些观点的角度出发。
1、五种社会形态中为什么不包括社会主义?
在经济研究中,会经常碰到社会形态的问题。我们知道,到目前为止,人类已经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关于这一点,可以说没有异议。现在的问题是,社会主义算不算一种?如果不算,可它已在地球上存在了将近90年,而且正在向着100年迈进。黑格尔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那好,即便存在的不一定是不合理的,但存在的,至少应该是客观的和有价值的东西吧!
在较长的历史时期,社会主义国家的一些政治家、思想家和经济学家,可以说一直也没有把社会主义社会究竟是否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的问题搞清。根据科学社会主义原理,我们知道,社会主义应当属于共产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有时,人们也把它称为共产主义社会的“过度形式”。如果按照马克思为我们描画的五种社会形态,俨然不包括社会主义。可现实情况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实实在在地诞生了一批社会主义国家,虽然东欧社会主义阵营已发生“剧变”,前苏联也已经“解体”。
于是,人们便自觉不自觉地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社会主义究竟是否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还是共产主义社会制度的“早产儿”?如果说是独立的社会形态,就应该比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优越,否则不应该诞生于资本主义之后,且经济发展速度也应该比资本主义快。可是,40年后,人们并未看到社会主义在经济发展方面有什么优越性,而南北朝鲜、东西德国经济差距存在,似乎得出相反的结论。
于是,人们不禁又问,社会主义究竟算不算一种优越的社会制度?如果算,在经济发展方面为什么还赶不上资本主义?可是,如果不算,可它又是客观的。这个问题,当然也会引起邓小平先生的思索。当代马克思主义者,如果不能对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合理的、客观的解释,那将无脸面对世界。当然,事物不是向着一个方面发展,比如,在改革开放后的27年里,中国经济却取得了令人惊讶的成就!
2、社会主义独立形态的确认和“初级阶段”理论提出
如果我们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中国之所以会取得如此非同凡响的业绩,与中国出了个伟大的人物——邓小平——有直接的关系。那么,这个伟大的人物,干了些什么?他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如果没有搞错,邓小平的魅力之所在,就在于他及时地发现,社会主义社会并不是共产主义,而本来就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关于这一点,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为证。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邓小平先生认为,社会主义社会是共产主义社会的“过度形式”,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说“我们正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而应该说“我们正处于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显然,上述两者的意思有本质的不同。也就是说,邓小平先生已经确认了社会主义就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它既不同于共产主义社会,当然也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
如此,也可以从其他方面证明,邓小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科学性、正确性、客观性。试问,什么叫“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什么叫“只有发展才是硬道理”?什么叫“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是一种经济手段”?什么叫“市场经济在封建社会时期就已经有了萌芽”?什么叫“不管你是资本主义还是封建主义,只要你爱香港、爱澳门就是爱国者”?什么叫“‘一国两制’是我的一大发明”?
如果他不认为社会主义社会是一种独立的社会形态而是共产主义的过度形式,他能说出这么多令“左倾”主义者听来一定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话?如此,我们又能否说,邓小平已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共产主义者?显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出这样荒唐的结论。请问,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中,难道没有邓小平流得血?既然有,那我们又应该如何认识、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呢?
笔者以为,说中国正处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而不说中国正处于共产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一方面,说明他已经把社会主义社会当作独立的社会形态来认识了;另一方面,“初级阶段”理论也认定了处于“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的性质——是介于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一种社会制度,因此,也就自然决定了,搞社会主义既不能全盘西化,也不能照本宣科共产主义的经济理论。
(二)市场经济非资本经济的本色和它的“质变经济”性质
如果按照社会制度对应经济制度的科学发展观,市场经济对应的就是社会主义社会制度、政治制度与法律体系,虽然市场在奴隶社会就有。有一点可以肯定,市场经济制度已经客观存在。那么,市场经济对应的既然不是资本主义制度,那是否就对应于社会主义制度?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1、市场经济确实不是资本主义的东西
为了证明市场经济制度不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我们就需要从经济制度与社会制度的对应关系上去认识。由于在原始社会生产力低下,其经济自然受自然资源的制约,有时甚至是绝对制约。因此,在这种状态下,其经济制度必然体现自然属性,所以笔者称它为“自然经济”。当然,可以把它理解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经济。这种经济当然具有制度成分,否则就不会出现“原始共产主义制度”。
然而,伴随剩余产品、剩余劳动和交换的发生,原始意义上的剩余价值的转化形式——原始意义上的资本的产生,使原本宁静的自然经济的湖面上,产生了一道道的涟漪;不仅有了剥削,也产生了拥有一定数量、质量的资本拥有阶级。于是,自然经济演化为产品经济。产品经济的特征是,产品生产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交换,而主要是为了满足奴隶主阶级奢侈、战争、占有的欲望(甚至包括占有人)。
发现商品交换中存在价值,是产品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化的前提。这一发现导致商品经济制度的产生和封建社会的生成。就是说由于奴隶主、地主阶级发现交换可以产生交换价值——如摘下奴隶的锁链和把土地租赁给农民更有利可图,产品经济被商品经济取代并最终发展为一种经济模式或社会制度。
商品经济的发展必然导致资本经济的产生,而资本经济的特征是:商品生产不是为了自己享用而是为了实现资本增殖、积累。如何实现资本增殖、积累,是资本拥有者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最初,将生产的产品在本国销售,而后把商品输出国门;再到后来,将资本投到第三国,以实现资本异地增殖。
什么是市场经济?毫无疑问,它应该是在资本社会之后和共产主义社会之前的一种经济制度。那么,它是怎样产生的?又如何能证明它就是社会主义的东西?第一,科学技术的发展已经足以导致资本过剩,资本过剩又导致投资、生产过剩;第二,过剩导致具有区域化意义上的市场联盟和全球化的产业经济联盟的形成(后者已具有了社会性质);第三,靠自发的行为难以抑制生产过剩,须对经济结构进行调整,而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和经济制度又做不到。以上说明,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的东西。
2、市场经济制度体现的是质变经济的性质
既然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的东西而应该属于“后资本主义”社会的东西,那又怎么能说它属于社会主义社会的东西呢?这是因为:第一,市场经济已经具有了部分“结构经济”的性质,虽然它还不属于完全意义上的“结构经济”。第二,市场经济与商品经济、资本经济制度相比具有质变经济性质。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市场经济之前的经济模式都属于量变经济的范畴,表现为经济增长总是伴随着具象经济物质的增长而增长。比如产品的增长、商品的增长、资本的增长,当然都可以认为是经济的量变过程。虽然,在这种经济量变过程中,笔者也不否认势必会存在经济结构问题,但这种结构则属于经济结构内部的量变微调,与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世界经济全球化下的市场经济结构的调整不同。
笔者认为,上述是两个性质、本质完全不同的概念,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也。这就如同哲学上所说的量变过程中会包含着部分质变,质变过程中包含着部分量变的道理一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它们混淆在一起。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市场经济、计划经济属于整个经济结构的变化,而商品经济、资本经济则属于商品、资本意义上的那种结构变化,两者当然是不同的范畴,区别在是否存在量变中断。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知道,在商品经济发展的2000年的时间里和资本经济发展的不到500年的时间里,商品的增长和资本的增长一直也没有停息过,期间虽然也曾经历过由于农民起义和经济危机等原因出现的经济负增长(甚至是经济衰退),但从趋势上看,从来也没有像上个世纪东南亚金融危机和本世纪爆发的能源危机这么具有结构性,以至于当危机到来时,人们竟成为无思想准备的客人。
另外,还有一些情况也十分令人不解,那就是企业“吞并”已经被企业“购并”取代,经济危机已经被金融危机取代,企业联盟已经被产业联盟取代,国家经济正在被区域经济取代,尤其是欧洲统一货币、统一宪法的制订和WTO等金融、贸易合作组织的崛起,可以说从根本上改变了世界、区域的经济结构。这一切的一切,是任何一个时代都不曾有过的。如此,谁能说,这是资本的量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