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越商业越富有
当驰骋在NBA赛场上的“小巨人”姚明,风头一次次盖过英雄迟暮的“飞人”乔丹;当李宁用他那握过吊环的双手,转而挥洒自如地指点着中国体育用品市场的江山;当眯着小眼睛、顽固地把持着“中国头号前锋”尊位的郝海东,用800万元的代价让队友穿上印有自已公司字样的球衣;当看过电影《英雄》的人们只有通过看有关资料才能回忆起,如今已是身价过亿的李连杰原来曾经还是北京武术队的队员……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世界级的体育富翁离我们竟是如此之近,原来中国的运动员当中同样不乏商界才俊,原来“经营”中国的运动员也是一条十分不错的生财之道。
在人类文明进入工业经济社会之后,体育与经济的联姻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体育运动所具有的挑战、刺激、健康的概念一直是大众的兴趣所在,于是就使商业有了与体育结合的理由,那些在某个领域出类拔萃的运动员,因为能够吸引大众的眼球而自然成为商业资本追捧的对象。在经济发达的西方国家,不仅体育早就实现了产业化,而且体育明星也早就被若干商业机构纳入了商业运作的框架之中,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在现代竞技体育传入中国之后的上百年里,中国体育的一些领域确曾因为一大批体育明星的出现而辉煌过,这其中最突出的当属乒乓球界。而在改革开放、国门重开和中国经济实力大增之后,随着体育实力相应增强,也确曾涌现出一大批响当当的世界级体育明星。但遗憾的是,因为体制和经济发展水平等诸多主客观原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只曾有过世界级的体育明星,却不曾拥有过世界级的体育富翁,许多体育明星似流星一般在辉煌一时之后重归黯淡,在尴尬的清苦中终其一生。
所以,我们有理由佩服10多年前辉煌至极的李宁,激流勇退之后转而投身商海的胆识和勇气,十几年之后,我们又不得不因为他在体育之外的另一种辉煌而佩服他的超人才干;
所以,我们能够理解李连杰十几年前超越全国武术冠军这一高度,毅然投身影视界历经坎坷却义无反顾的执着,十几年之后,我们在感慨他近乎天文数字的身价时,竟然几乎忘记了这位“功夫影帝”身上武术运动员的底色;
所以我们会为郝海东们庆幸,中国在没有世界级球星的时代,竟然因为足球职业化而十分奢侈地出现了家底足令国外同行自惭形秽的“董事长球员”;
所以我们会因为姚明的一鸣惊人而恍然大悟,原来中国并不缺乏可以成长为像乔丹那样球场和财富“双料英雄”的可塑之材。
如今,所有上述的佩服、理解、庆幸和顿悟其实都已经失去其产生的土壤,因为中国社会早已不再是20年前的样子,中国已经拥有了基本成熟的市场机制,中国的经济在和世界经济的快车道迅速接轨,生意场上的任何风云变幻都不再为中国人所大惊小怪,中国同样已不乏大师级的市场营销高手。既然如此,我们就大可不必再让体育明星们亲自操刀上阵,在其也许并不熟悉的商海中搏杀;不必让体育明星们拿着运动场上挣到的血汗钱,去小打小闹地开间酒吧、火锅城或者影楼之类的门面,以备“廉颇老矣”之后赖以养老;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推售中国的体育明星,而不是幻想着等着国外大牌俱乐部的老板们手持大把美钞找上门来求他们出山。
在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的中国,生意场上的事情已是“一切皆有可能”。关于中国体育明星,眼下需要讨论的已经不再是有无商业价值,接下来需要探讨的只剩下如何发现并使其增值了。
经营体育明星的时代,已经无可置疑地来到了中国。
对于明星来说,要在今后赢得更多的商业利益,就应该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即自己在圈外的走红是因为自己在圈内的贡献。
关于中国体育明星,眼下需要讨论的已经不再是有无商业价值,接下来需要探讨的只剩下如何发现并使其增值了。
有人把姚明列为到目前为止中国最大的单个出口商品之一。姚明的经纪公司“姚之队”甚至制定了野心勃勃的五年计划,要将姚明打造成“老虎”伍兹一样的广告明星。
看不同版本的“商业化”
只有当体育经纪人的职业技术和智囊机构的创意冲动实现了优势互补,中国体育明星的经营才算走上正途。
版本一
李宁:1990年代的中国版本
追根溯源,李宁可称得上国内体育明星下海经商的第一人,也是到目前为止最成功、最为大家肯定的一个。
李宁最初涉足商界,应该从其出任“健力宝”运动型饮料的广告代言人算起。现在想来,我们不得不佩服李经纬的独具慧眼和远见卓识,更要对昔日的“体操王子”刮目相看,佩服他当年所具有的非凡的挑战精神。
当时的李宁,没有任何的经商经验,但他是体育界明星,而且是世界级的。因此,在李经纬看来,李宁的加盟,绝对不会是1+1=2这样一个简单的组合。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机遇。“李宁”是个极具知名度的符号,它是一笔增长潜力巨大的无形资产,能不能尽快转化成一种无形的品牌资产,就要看李经纬的经营和李宁的配合了。
李宁成就了健力宝饮料帝国的梦想,同时也在为自己谋划着一次更具革命意义的起跳。后来的事实证明,在李宁身上,商人所必需的敏锐的洞察力、卓越的经营能力和管理能力一样也不缺。李宁民族英雄般的知名度、美誉度,使他的“李宁牌”运动服装几乎一夜成名。不仅如此,从“李宁牌”刚一出世,李宁就建议公司采用国际通用的OEM——贴牌生产方式,把固定成本投入减少到最低程度;后来,李宁又借鉴国外先进的品牌运作模式,建立了以“特许经营”为核心的“专卖店”销售系统。
李宁的精明也许更表现在他对李宁公司与健力宝公司关系的判断上。据与李宁有过密切接触的人介绍,从1993年开始,李宁就不断地从健力宝公司赎买其所持李宁公司的股份,这个过程至1997年前后全部结束,李宁完成了对公司股权的绝对控制权。2002年李经纬出事之后健力宝公司所发生的一切,让人们有缘见识了李宁的先见之明。须知,从1993年到1997年几年间,正是健力宝公司高歌猛进的年月。
独自上路的李宁公司在最近几年的时间里同样是一路好走,取得了令人注目的业绩。
2000年,李宁从阿迪达斯的手里夺得了法国体操队装备赞助权;2001年,李宁成功赞助第27届夏季奥运会中国体育代表团,在这一年,李宁在全国的销售额是8.2亿元,占中国12%左右的市场份额。2002年,李宁与朝华数码结成了基于品牌推广层面的策略联盟。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宁已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名字或是一类产品的名称,它更代表着一种民族荣誉感,是这张“民族牌”为李宁铸就了一顶美丽的光环,而这顶光环又为李宁创造了一个商业神话。继李宁推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体育用品之后,有成就的中国运动员不断有人步其后尘,但经营情况都不太理想。除先来后到的市场基本准则的原因之外,后来者不具备李宁在特定时代积攒下的“民族感情分”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所以,李宁的成功模式,在中国人不再需要通过更多的世界冠军来培养自尊的今天,已经无法被“克隆”。
版本二
郝董:盘活血汗钱的绿茵模范
历数国家队现有的足球明星,因足球迅速致富的不少(如杨晨、范志毅、李铁等),但像郝海东这样尚未退役便开公司并公开声称拥金过亿的却是凤毛麟角。
郝海东的成功首先应该感谢中国足球的职业化。正是中国足球的职业化,让郝海东这一代中国球星几乎一夜之间从绿茵场上掘得了“第一桶金”,为像郝海东这样有商业头脑的运动员涉足商海完成了资本积累。另一个近乎常识的规律是:有了钱的运动员并不必定会成为商界高人,即使是商业头脑精明如斯的郝海东也不例外。在足球职业化几年之后乍富的郝海东,也曾试图用从绿茵场上挣来的辛苦钱做点别的“省力气”的生意,这就是他在转会大连的1997年斥资60万元创建的“郝海东经贸公司”,但是公司在郝父的打理下苦撑三年收益菲薄,只好关门大吉;此后郝海东继续拿着他的血汗钱在商海中“盘带”,与好友合伙开了间体育用品店,同样效益不佳。此外,他还炒过股,虽也曾赚得一点钱,但却始终找不到有似于他带球切入禁区后左冲右突起脚破门时的那种感觉。
但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契机,给郝海东搭起了一架藉以一步成为商界大佬的云梯。中国资本界对体育产业,尤其是号称“第一运动”的足球产业丰厚利润的警觉,它使体育明星的人气可以通过与资本的联姻,成为商业潜力巨大的卖点。
1999年的停赛,无所事事的郝海东与门洪昕这位身家上亿的球迷发生激情碰撞,于是就有了“亚洲第一前锋”和大连沿海集团之间的一段美好“姻缘”。郝海东得意于自己找到了一条可以帮他以钱生钱的门径,让自己的经商天赋有了得以施展的天地,还省去了白手起家的种种麻烦;而大连沿海集团看重的则是郝海东带来的5000万元资金和他自身无价的名气。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这桩美满姻缘,使原本默默无闻的大连沿海集团名声大振,而郝海东也在有意无意之间逐渐将自己的角色从球员向商界精英过渡,名气也随之一路走高,于是就有了“郝董”这一路人皆知的鼎鼎大名。
现在,身兼大连队队员、助理教练、球队赞助商三职的郝海东,已经和他的沿海集团一起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在中国第一批足球款爷们一夜暴富之后,大部分人将大把的钱扔向了香车宝马豪宅别墅,或者小打小闹地开家酒店或者影楼或者游戏厅的大背景下,只有郝海东将数以千万计的血汗钱掷地有声地投向了一家他认准了的大公司,而且现在看来“钱”景广阔。应该承认,作为商人,在体育明星商业价值最大化方面,郝海东确实是可圈可点的,正如他在中国的绿茵场上仍是当仁不让的No.1。
版本三
李连杰:香港造星机器的代表作
如果不是及时“转业”投身演艺界,如果没有国际电影产业十分成熟的造星机制,而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吃原来的“武术饭”,如今已经年近四十的李连杰或许已经被岁月无情地湮没在京城茫茫的人海之中了。
1981年,《少林寺》在内地物色演员并开拍。以连续数届全国武术冠军身份客串电影演员的李连杰起早贪黑,拿着每月30元的拍摄津贴,拍下了一个又一个镜头。一年之后,当这部投资仅120万元人民币的小制作在全国放映之后,出人意料地取得巨大的轰动,引领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功夫片的新风。李连杰也由此成为中国人眼中的武打明星。挟着《少林寺》的余威,李连杰1984年及1986年主演的少林题材影片《少林小子》、《南北少林》都颇为成功。此后,李连杰迈出北京武术队的大门,完成了从武术运动员到功夫演员的嬗变。
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借助国际影视界点石成金的造星机制和其本人的努力,李连杰从内地“打”到香港,又从香港“打”进好莱坞,其“钱”途也是越走越宽。有人做过统计,李连杰进军好莱坞三年,其片酬由首部西片《致命武器4》的200万美元,到2000年拍《猛龙战警》时已升为500万美元,在最近与美国米拉马克斯公司合作的一部反映西藏喇嘛的影片中,片酬更是暴增至1000万美元。2002年,李连杰出演由张艺谋导演的《英雄》,据传他一人的片酬就高达1000万美元,这让比他出道更早、在国内知名度更高的陈道明、张曼玉、梁朝伟等大批腕级人物望尘莫及。
极具观赏价值的中国武术与现代电影工业的梦幻组合,不仅为世界电影艺术贡献了一个独特的电影门类,还为中国的习武之人创造了一条特殊的成名致富之路:当武打明星。中国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李小龙、成龙,正沿着这条路一步步登上了“功夫影帝”宝座的。来自内地的李连杰一路打拼最终取得的惊人成功带给人们的启示更加不可小视:第一,他为中国人提供了一个人靠卖武艺所能达到的可以想像的高度;第二,他昭示中国内地的影视武打明星,走出中国内地到香港甚至好莱坞发展前途无量。
尽管李连杰的成就目前来看还是绝无仅有的,但我们已经看到有吴京、释小龙、金城武等内地的“武生”们,已经在内地和香港的影视作品中大施拳脚,中国内地的许多武术学校也已经开始瞄准影视界“预制”自己的明日之星了。
版本四
姚明:跨国运作一个中国男孩的范本
“姚之队”的财富攻略
随着姚明名气的一路飙升,一个站在姚明背后的团队逐渐浮出水面,而且很快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这就是为姚明打理“钱途”的所谓“姚之队”(TEAMYAO)。作为“姚之队”的核心人物、姚明的远房表哥和姚明授权的个人代理人,章明基一手策动了姚明从中国篮坛向NBA赛场的惊人跨跃,并已经开始着手营造一个欲与乔丹和泰格·伍兹比肩的“姚字号”商业帝国。在与记者的一次交谈中,章明基透露了“姚之队”对姚明进行品牌经营的总体策略。
姚明被作为品牌经营
按照“姚之队”的构想,是将姚明作为一个品牌来经营的。
在姚明登陆NBA之后,他们首先做的就是确立姚明品牌的特征,使品牌价值达到最大,然后再一步步实施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划。为此,他们确定的短期目标是树立姚明NBA“未来之星”和代言人的地位,而长期目标则是,让姚明成为跨国公司在世界范围内的代言人。
据悉,作为“姚之队”的市场管理顾问,芝大商学院教授海格逊同他的MBA学生,在对5个中国城市的600位市民进行调查的基础上,于去年12月初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姚之队”已经在根据分析这份报告中相关数据得出的结论,实施他们的市场营销策略、媒体曝光计划及公共关系对策。
面对纷至沓来找姚明拍广告、做形象代言人、开专栏的商家,章明基明确表示姚明挑选合作伙伴的原则是宁缺勿滥。姚明的中方经纪人陆浩透露,姚明接拍广告有三个标准,第一是不能影响他在火箭队的训练和比赛;其次广告的品牌要与姚明的形象合适;再有就是商品本身必须健康。出于这三个标准,邀请姚明拍广告并不是砸钱就能办到的。
“姚之队”之所以不愿意姚明拍太多广告,是有其打算的。章明基透露,姚明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要好好打球,所以商业活动不宜过多;其次,姚明的大幅度升值期会在两三年后如期到来,过早签订大量商业合同无异于过早地摘下青涩的杏子,那将意味着大量利润的流失。
树立姚明亲善大使形象
没有在美国大学打过球的姚明,尽管目前在美国人当中人气颇足,但如何使姚明像乔丹和泰格·伍兹那样在美国人心中拥有“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感召力,姚明应以怎样的一种“感性认识”在美国深入人心,是让“姚之队”煞费苦心的一个课题。
章明基认为,姚明是一位谦虚、幽默、自信、勤奋、聪明,且不乏天赋的NBA球员。但是很显然,对于来自大洋彼岸的姚明,与美国社会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既是其在NBA获得认同的一大障碍,但同时也是其最终真正实现商业价值的一大捷径。须知,在大多数美国人眼中,作为美国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和显著标志,NBA赛场似乎理所应当地为身体强悍的黑人球员和身材修长的白人球员所设,而且是身材矮小的亚洲人的禁区。如今,当身高超过2米的姚明以他特有的亚洲面孔出现在NBA赛场上,并且屡屡有上佳表现时,在赛场内外引起的轰动是可以想像的,而这也为美国人重新认识亚洲球员及亚裔提供了一个契机。所以,“姚之队”立志要让姚明成功充当NBA的国际亲善大使,要求姚明不仅要在消费者和企业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更重要的是,在不同文化、不同种族间成为桥梁。“姚之队”为此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美国乃至全球的篮球观众,于是,适度地参加公关活动和与大众传媒保持良好沟通便必不可少。
当然,让公众最便捷地认识姚明的途径,还要数精彩激烈的NBA球场了,因为那是姚明发挥技术和展现个人品格的最佳平台。在美国篮球迷的眼中,只要你篮球打得好,其他一切都好说;而如果你还是个亚洲人,球打得好而且还有亲和力,那就更不必说了。
章明基认为,在已经过去的一个赛季,姚明的表现是令美国球迷满意的,而这印证了他们对姚明定位的准确。
让姚明体面而有身份地赚大钱
在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面对纷至沓来的商业订单,让身价一路看涨的姚明始终心如止水显然是不现实的,但章明基却明确表示,“姚之队”的使命不单纯是帮助姚明挣大钱,而是让姚明的价值最大化、让他的生活更美满。
熟知美国商业法则的章明基们当然很明白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利益的道理,但他们在着急之余还懂得:仅仅涉足NBA一个赛季,姚明真正的收获季节还远远没有到来。而创造奇迹惟一的途径也只有“华山一条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帮助姚明最大限度地提高球艺,并且同时处理好他与媒体和公众的关系。
章明基说,在这期间,对于姚明与商家之间合作的火候,他们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们一方面不能为了迎合某人或某企业的需要,天天改变姚明的形象,同时还要有适度的灵活性,姚明的形象应该随着他的人格和职业生涯的发展顺其自然地不断完善。因为姚明也是一个人,“姚之队”必须尊重他的价值和愿望。姚明是一个社会责任心很强的人,而且和绝大多数NBA球员一样,姚明也很珍视他的的健康形象,他绝不会为烟或者酒类担任品牌代言人。所以,“姚之队”在为姚明制定商业计划时,是把精神价值、社会效益放在了首位,而不是眼前的金钱利益。
其实,在所有这些耐心背后,是“姚之队”既已制定的一个雄心勃勃的远大计划:要让姚明像乔丹一样赚钱。由此我们将不难理解章明基对姚明“钱途”的一种表述:“我们要的是质,而不是量”。他们要让姚明像乔丹和泰格·伍兹那样体面而有身份地挣天文数字的大钱。据说,在“姚之队”制定的五年计划里,他们明确指出,要把姚明塑造成与上述两位美国的财富英雄平起平坐的商业巨擘。
“姚之队”架构
★中方联络
成员:章明基——协调人,负责中国市场战略的制定和执行
陆浩——CBA经纪人,“姚之队”与CBA的主要联络人
王小鹏——法律顾问
★球员管理
职责:负责姚明NBA合同的谈判,协调与火箭队的关系,帮助姚明在NBA发展
成员:海格逊(芝加哥大学商学院教授)——协调人,姚明的NBA经纪人,负责姚明NBA合同的制定和谈判
章明基——海格逊的搭档,参与姚明合同的制定和谈判
比尔·达菲——顾问
★市场管理
成员:比尔·桑德斯——协调人,负责市场策略的制定和执行章明基——顾问,监管执行情况
海格逊——顾问
比尔·达菲——顾问
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管理研究室——姚明品牌的经营和市场开发
★金融管理
职责:在团队外挑选、监管一批金融专业人士,帮助姚明理财
成员:海格逊——协调人
章明基
姚明的财富账单:
★状元秀工资合同——4年1780万美元;
★新秀合同后,在NBA的年薪可达2000万美元,如果打到近40岁,实际收入为1.8亿美元左右;
★加上各种附带的价值,姚明所蕴藏的价值至少有10亿美元。
评点
谁来经营中国体育明星?
“体而优则商”不是定理 名气不再是万能的
体育明星的知名度无疑是他们最大的财富,他们的名字就是一块招牌,可以帮助企业省下大量的广告费用。但是,仅有知名度是不够的,还要具备美誉度。打个比方说,某体育明星尽管名气很大,但如果名声不好,吸毒、赌博无所不为,这样的明星肯定是不会受到消费者欢迎的。
虽然体育明星的知名度能带给企业机遇,但是真正让自己的品牌立足于市场光有知名度显然还不够。我们看到,目前市场上尽管有很多品牌拥有体育明星的名字,但真正做起来的寥寥无几,李宁成功了,但同样以世界冠军“熊倪”命名的服饰却始终没有做起来。毕竟经商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不是靠有名气就做得起来的。体育明星的无形价值要顺利地转化为商业价值,最终要来自于消费者对产品的品质,对品牌的服务等的综合认可,并不是说拥有很高知名度就一定可以拥有市场的位置。
另外,体育有自己的特性,除了足球、篮球、乒乓球等项目人群相对较广外,大多数项目的目标人群较窄,不像其它明星的大众化。这也要求商家更好地针对细分市场做宣传,更好地与产品的特征相对接。
李宁几乎没有可比性
在中国20世纪90年代初那样一个市场经济还不发达的时代,却成长起李宁这样一个在今天看来仍然是最成功的“体育商人”。可以说,把“李宁牌”做成目前中国最成功的体育品牌的同时,也证明了李宁做为一个商人的成功,但是我们发现,改革开放20多年后的此时,在下海的体育明星中,能够望其项背者还是寥寥无几,多数都是在小打小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一种现象?
应该说,李宁的成功既有其自身知名度以及自身努力的原因,也有当时特定的市场原因。李宁开始下海的1990年,市场经济不发达却恰恰带给了李宁凭借知名度获得商机的可能,而这种商机在今天已经注定无法再现。市场往往是这样,先进入者会抢走很多先机,后入者则显得困难一些。
市场已经今非昔比,不论是哪个行业,品牌都是多如牛毛。所以像这种体育明星的企业,无论是叫李宁牌,还是叫李小双牌,在今天的市场中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产品的定位是不是很准确,市场策略是不是很准确,是不是有一帮懂营销懂管理的人,有很好的资金背景。经营企业需要很多条件,如果这些方面不具备的话,那么明星就要承担失败的风险。
事实上,体育明星办实体十亏九不赢。搞体育可以并不表示你经商就可以,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实不仅是体育明星,演艺明星同样如此。就连香港的“天皇巨星”刘德华,谈到做生意还觉得自己太嫩,他曾投拍电影赔得一塌糊涂。
不必都挤经商独木桥
在体育明星中,有人用自己的名字创办公司,并亲手打造这个品牌,如李宁,李小双、郝海东;也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卖给企业作为品牌,自己只起到一个形象大使的作用,如邓亚萍。
之所以不同的明星选择走不同的路,我想这有一个明星自己定位和市场的认可程度的因素在其中。其实李宁公司也曾经尝试过将品牌卖给别人经营,李宁在最多的时候有7家公司,服饰领带、体育器械等等都有,后来李宁公司发现品牌扩大化存在很多陷阱,所以又收回来了,不做不擅长的事情。
我们认为体育明星要走哪条路,还是要根据自身的特点。如果觉得自己除了体育之外,还擅长经商,那么学习李宁、郝海东亲自操刀也可以;如果本身就不喜欢经商,想干点别的事,那么像邓亚萍这样让更懂经商的人来做也不错,而像姚明那样通过经纪公司的运作进入NBA这样的世界顶级商业赛事,靠岗位致富更是一条再好不过的捷径。
沿着这种量体裁衣的思路,我们甚至还可以更远地追问一番:体育明星要实现自身的价值,是否只有通过经商,而没有其它的途径呢?我想不是。
体育明星要实现自身价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兴趣、特长和当时的经济环境来选择去向,并不是非得都要去经商,都往一条道上挤。吴数德、孙晋芳等人担任体育官员,致力推广体育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就认为他们很成功;李月久、李小平在国外经营体操俱乐部,拥有数百个学生,我也认为他们也很成功。关键是每个人如何找准自己的位置。
除了下海,还有一些体育明星进入了演艺界。比如李小双,现在除了经营自己的服装品牌外,同时也踏足歌坛。而曾是中国体操队明星的杨波,现在则是演戏、主持等多栖发展,成功地转变为一名艺人 。
观察
中国的体育经纪 路漫漫其长修矣
●中国的体育经纪人目前最缺乏的又恰恰是那种能够让运动员大幅度升值的创意能力
● 只有当体育经纪人的职业技术和智囊机构的创意冲动实现了优势互补,中国体育明星的经营才算真正到了可以端到台面上讨论一番的时候
体育明星在商界搅起的阵阵波澜,一时间使经营体育明星成了时下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话题,甚至已经有一些人开始惊呼经营中国体育明星的时代已经到来。然而当NBA各路英豪背后阵容强大的经纪人团队的神秘面纱被一层层揭开,尤其是在姚明的“姚之队”豪华阵容在媒体上亮相之后,人们在惊羡之余不禁又多了一道疑问:经营中国的体育明星,我们到底准备好了没有?究竟谁能担此大任?
商海没有全能冠军
从李宁开始算起,中国的体育明星弄潮商海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这期间确曾出现过像李宁、郝海东、楼云这样的商界英雄,但是严格地说这还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经营体育明星。
北京百年育体公关公司总经理梁振慧先生说,尽管李宁、郝海东、楼云等人在出道的早期多是借助自己的名气赚钱,牵强地说是自己经营自己。但在度过创业阶段之后,人们从他们的成功中就再也看不到多少经营体育明星的色彩了。他们的成功,与其说是经营体育明星的成功,毋宁说是真正意义的商人的成功。而且他们的成功,对于整个体育明星群体来说,几率也不是很高。
但凡体育明星要从商,必须要跨过三道门槛:第一,体育明星本人要在大众当中有足够高的知名度、美誉度和亲和力,所从事的体育项目也必须有足够的影响力,而不能太偏;第二,其本人还要有经商的天赋;第三,他(她)还要有足够的资金或者能够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可以想像,莫说在中国,就是在国外,能够同时兼备上述几个条件的运动员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们能够看到国外有不少体育富翁,却很少看到他们会像李宁、郝海东、楼云等人这样亲自操刀上阵,也就无怪乎国外同行会惊叹,作为一名现役运动员的同时,郝海东还能参与一个资产过亿元的大公司的经营;所以我们才会明白,为什么在同龄的一大批体育明星中,只出现了李宁、楼云这样为数不多的几位商界成功人士。
很显然,类似李宁、郝海东、楼云这样的成功版本本身是不太适合“克隆”的,因为对众多的体育明星来说,它们太缺乏普遍意义。
体育经纪人的“死穴”
在我们对NBA运作模式已经耳熟能详的今天,谈论体育明星的经营,人们不免会想起像比尔·达菲和唐·金那样的体育经纪人。尤其是随着姚明身后的“姚之队”在中国媒体上频频露面,人们更是对中国的体育经纪人寄予了厚望。但是事实证明,中国的体育经纪人队伍至少目前还难以当此大任。
国家体育总局信息研究所研究员黄文卉将当代体育经纪人的活动范围归纳为两大方面:一是与职业运动有直接联系的。如收集信息,对运动员的价格进行评测;代理运动员与球队谈判及签定劳动合同;为自由球员寻找新的球队及安排球员转会;为运动员安排比赛,代理谈判出场费、奖金等事宜;维护运动员的合同权益及劳资协议中规定的各种权利;代理运动员解决争议;参加仲裁、提请诉讼等。二是与职业运动无直接联系的。如帮助运动员从赞助广告、产品代言、公众活动、拍摄电影中获取收益;为球员提供媒体形象设计和训练;提供保险代理、财务管理、税收计划、投资建议等服务;寻找专业医务人员及设施;针对运动员退役后的生活提出咨询建议等。
对中国体育经纪人有过专门研究的上海体育学院教师罗平说,如果将体育经纪人第二类活动范围中的一部分定义为经营体育明星的话,那就目前中国体育经纪人的现状而言,是很难完成这一使命的。因为目前中国的体育经纪人大多来自体育圈内,大家只是对体育圈内的事情更熟悉一些,所以能够操作的多是帮助运动员转会、运作运动员到国外打球、经营商业性体育比赛之类的“顺手活”。
记者对由我国前著名跳高名将朱建华担任董事长的希望国际体育经纪有限公司的采访,基本印证了罗平先生的观点。这家公司的一位龚先生告诉记者,他们的体育经纪活动目前主要涉及退役运动员转会、体育活动策划、民间体育交流和境外体育考察等方面。而与经营体育明星“挂边”的包装体育明星的事,他们只是小打小闹地为上海中远足球队几位队员零星策划过一些公益活动。
曾经先后成功地将巴特尔、王治郅“推”上NBA赛场的国内著名体育经纪人夏松先生向记者坦言,他的成功主要有赖于他在耐克中国公司工作的背景,这使他有机会和国家体育总局、国家篮球队以及NBA俱乐部保持长期接触。夏松说目前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运作中国球员出国打球,眼下的目标是薛玉洋,对于记者提出的经营体育明星的概念,他说还无暇顾及。
期待经纪人与智囊机构牵手
夏松先生的状态基本上是中国体育经纪人整体状态的缩影,因为帮助运动员转会、运作运动员到国外打球、经营商业性体育比赛就可以赚钱,所以没有多少中国的体育经纪人愿意动那么多心思在经营体育明星上下慢功夫。而用业内一位资深人士的话说则是,因为经营体育明星是一件极需要创意的事情,而中国的体育经纪人目前最缺乏的又恰恰是那种能够让运动员大幅度升值的创意能力,所以把经营体育明星的希望寄托在这一代中国的体育经纪人身上恐怕是不现实的。
北京百年育体公关公司总经理梁振慧先生分析说,中国体育经纪人在经营体育明星上的缺位,给了以经营商业品牌见长的广告公司、公关公司、咨询公司、策划公司等智囊机构以大施拳脚的机会。据他统计,目前伏明霞、刘璇、李小双、田亮、孔令辉等一大批体育明星,以产品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在国内各种媒体和公众场合频频抛头露面,主要是一些智囊机构的杰作,而非出自体育经纪人之手。
但他同时指出,智囊机构经营体育明星也未必就真正得心应手,因为他们毕竟不是体育专业人士,不见得能够把经营体育明星的事情做得十分到位,所以人们所有的对体育明星的经营,还只是让体育明星们在各种媒体上和一些公众场合露露脸而已,除此之外毫无作为。而一些企业对体育明星价值挖掘和应用的认识层次似乎也仅限于此。梁说,这些都很难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经营体育明星。
梁说,市场策略专家比尔·桑德斯、芝加哥大学商学院教授海格逊以及著名体育经纪人比尔·达菲同时在“姚之队”中的出现,也许代表着一个信号,它在提醒中国的智囊机构和体育经纪人(机构),只有当体育经纪人的职业技术和智囊机构的创意冲动实现了优势互补,中国体育明星的经营才算真正到了可以端到台面上讨论一番的时候。
经营体育明星,一个诱人的蛋糕,只是需要用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