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变市民城市发展的重要内容


城市化是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在我国现代化进程中,城市化也被解读为新世纪破解“三农”难题的基本途径之一。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改革的重心由农村转向城市,国家在国有企业改革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上加大投入,企业改革稳步推进,城市建设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到2001年,全国城市化率已达37%,工业产值的50%,国内生产总值的70%,国家税收的80%,第三产业增加值的85%,高等教育和科研力量的90%以上都已集中在设市城市(傅雯娟2002)。城市无疑已成为中国经济的火车头。
    过去的城市发展在市长们的词典里主要是“拆迁安置”、“开发区”、 “亮化工程”等。学者们说,这是“建设城市”,是城市发展的初级阶段,管理城市和经营城市是高级阶段。其实不管是什么阶段,城市除了是财富和物的堆砌外,还是人的“堆集”,“农民工”就是其中重要一群。中国没有一个城市离得了农民工,一些新型城市还主要是由“农民工”组成的。就是说“农民工”已成为中国经济火车头中的重要构件。如今,在中国市长们的词典里,不管自觉还是不自觉都应该加上“农民工变市民”这一重要词组了。中国城市发展的“外延型”扩张该让位于“内涵型”增长了。
    农民变市民的必然性在于:一是减少农民。农民少了,人均耕地增加,人地矛盾缓和,农业的规模经营成为可能,为农业现代化创造了最基本的前提条件。二是富裕农民。传统农业是吃饭农业,温饱农业,现代农业才可能使农民真正富起来。三是造富于市民。直接地农民工的大量工作就是为市民服务,市民的日常生活已离不开农民工群体的这种服务。间接地,农民工成为市民后,不再把钱汇往农村消费,就扩大了城市消费,为城市二三产业发展、增加就业拓展了空间,造富于城市和市民。四是壮大了城市。城市人口增加、城市生产力和消费力增长、GDP增长,城市势力随之壮大。五是有助于“市长经济”的增长。据《2001-2002中国城市发展报告》分析,农民工变市民的个人成本是1.45万元,公共支出1.05万元。就是说市长投入1.05万元增加一个市民,这个市民自己就投入1.45万元来配套,市长就可以获得2.5万元的GDP增长。且不说这个新市民及其家庭成员全部在城市里消费所增长的GDP和其它别的什么,单就这“农民变市民经济”就是非常合算的了。六是有利于逐步消除城市的“二元结构”,如某城市2002年底在册人口900多万,其中有本市户籍的仅140多万。有无本市户籍收入差距一般为5:1左右,这接近于“城乡差距”。750万的人口为150万的人口“打工”是不合理的,长此以往更不合理。这不仅是经济上的不平等,也是政治和城市稳定发展的问题,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七有助于协调区域和城乡发展。落后地区的人们流动到发达地区(含发达农村)就业、定居,实现人口转移,这是全国性的自发的也是最经济的生产要素再分配,有利于从根本上协调区域经济和城乡经济的发展。其作用是财政转移支付等所替代不了的。八有助于逐步缓解我国春节前后的交通“瓶颈”,弱化中国的交通压力。“春运奇观”不是全国人民的好事,不是运输部门的美事,也不是现代化的光荣,而是“城乡壁垒”结下的坏果子。其解决办法,让1亿多的流动人口减少一半,矛盾就会缓解了。这也有助于逐步结束1亿多中国流动人口的分居生活,给全国人民以自由定居的便利,这在社会学上的意义还远远大于在经济学上的意义。九有利于刺激内需,从根本上缓和中国的“通货紧缩”。农民变市民有利于在全国范围内增加就业,增加收入,从而扩大市场需求,有助于填补“过剩经济”以来的“经济转换缺口”,从根本上改善中国经济的增长结构与发展环境,保证中国经济的可持续较快发展。十是我国现代化的大势所趋。农民变市民是消除城乡差别、打破城乡壁垒、统筹区域发展、实现全面小康的根本途径之一,它不只是农民的问题,农村的问题,也不只是城市的问题,是关乎21世纪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民族振兴大计的问题。
    农民变市民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政府、农村、城市联动才会奏效。但关键在城市。5月22日《南方都市报》道,“深圳首调一农民落户”,高中生,打工七年,2003年获高级电工资格。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但一个太少,应是成千上万。中央应当规定:农民变市民是城市发展的重要内容;进入城市统计指标体系。农民变市民由此成为中国市长们日常工作职责的范畴。各城市都要采取具体的行动步骤,不能叶公好龙,只停留在口头上,就是无具体动作了。一要制定一个规划。各城市政府要根据城市的发展状况,农民工的多少,就业结构,未来发展趋势等,确定每年吸纳一定比例的农民工成为市民。二是要制定农民变市民的相关政策规定。如文化水平,技术职务资格,打工工龄,年龄等,符合规定的按时按程序转为市民。三为农民工修建廉租房。安居才能乐业,安居乐业就为转变为市民创造了条件。长沙市已开始修建每户10平方米左右的农民工住房,并提供相应的社区配套设施与服务。但长沙并不是全国农民工最多和较多的城市。四开设农民工培训学校,培训农民工。对农民工进行就业引道培训,就业岗位技能培训,文明市民教育,有关政策、法律、法规学习,夜大、业大的文化学习等。五建立统一的就业市场,实行平等就业。有部分省市已宣布这样做,农民工同市民一样享有平等的就业机会,招工、招聘、甚至报考省政府公务员。是一好的开头,但要真正落实还有大量艰苦的工作要做。六同工同酬,按时支付工资。农民工与市民同工同酬,这是农民工变市民的重要支点。同工不同酬是最大的和最显眼的不平等,其心理上的影响更大于经济上的,更难以抹平,更使人觉得低人一等。收入平等了农民变市民就有了经济基础、心理基础和社会基础。七取消暂住证及其相关收费,取消其它任何针对农民工的收费。这方面的讨论是够多的了,理由已充足到再讲就是多余了。沈阳市已于去年7月开始停止办理暂住证,代之以不收费的申请暂住登记制度。八逐步享有其它“市民待遇”。子女入学、用水用电、交通通讯等城市公共设施与服务,与市民同价消费。九平等、适当、逐步让农民工享有劳保、医保、失业与养老保险等社会保障待遇。从实际出发,不要一刀切。十成立不收任何费用的农民工办事服务机构,全面负责和管理农民工的工作、生活、培训、待遇、维权、出入等的工作。有的农民工输出地成立了类似的机构,但输入地更应该成立。
    当“农民变市民”提上我们市长们的议事日程时,我国的城市化就迈出新的步伐了。中国的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和现代化进程就进入一个全新的和更加有效的发展阶段了。我们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