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上海外滩是办公中心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716,我调到上海市水产局工作。我在上海渔轮厂工作了17年,上海市水产局有几位领导认为我的文字工作比较好,就和工厂商量把我调了过去。

同我的心情一样,上海渔轮厂张成强厂长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所以在7月初就说“到15日拿了工资再去吧”。到后来我去新亚集团时,厂党委书记孙厚德说“如果知道局里放赵焕焱走,我们就不让他走了”。

水产局在外滩的中山东一路18号楼,建于1923年,原为英国渣打银行中国总部,这幢楼是英国叫法,1楼称为底楼,2楼才称为1楼。水产局占有4楼及以上的建筑和平台;中国机械进出口公司、上海家纺进出口公司在底楼和1楼;中波航运公司在2楼和3楼。中波航运公司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中外合资企业了,我记得由于朝鲜战争后中国出海的船只经常在公海遭到攻击,后来由周恩来出面与波兰商定成立了中波航运公司,从而保证了中国船只在公海航行的安全。水产局是当时上海市财政贸易办公室(原来也叫市第六办公室,简称“六办”)下面的一个局。那时上海还有交通办公室、农业委员会、计划委员会、机电一局、卫生局、文化局等等,都是作为市一级的委、办、局。我到水产局正逢上海进行体制改革,目的是把行政局改革成企业。后来上海市水产局改革成为上海水产总公司;上海市商业一局分成一百集团、华联集团、友谊集团;上海市商业二局分成食品集团、蔬菜集团、烟糖集团。到了2003年,一百、华联、友谊三家集团和物资局又合并成百联集团。

时光正流,到了20041120,经过整整两年的彻底整修,外滩中山东一路18号已经是集高级时装店、珠宝行、中西餐厅和屋顶酒吧于一身的时尚消费新贵了。2002年底,获得老楼20年经营权的上海珩意房产聘请威尼斯某建筑顾问公司开始对其进行彻底整修。以意籍设计师菲力普为首的7位外国设计师采用全新的古建筑修复模式使现代设计元素与原传统风貌水乳融合。原来的双色青铜大门、四根大理石柱以及所有的铸铁窗框、阳台护栏、楼梯扶手都保持了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大堂底部墙面上的金色马赛克壁画、门厅内的两盏红色玻璃吊灯、楼梯间的黄色玻璃壁灯体现了意大利最新的时尚潮流。在外墙清洗时,30位工人整整进行了两个月时间。原来是上海市水产局办公地的5楼是以经营顶级粤菜为主的滩外楼中餐厅所在地,其地砖变为中国古代青砖和意大利红色琉璃的混合体。据说,菜单上50元至60元的菜占了一半比例,如不点高档海鲜,两个人的消费在200元至300元左右。上海市水产局原来占有4楼及以上的建筑和平台,现在被分割成为5楼、6楼和7楼。6楼是内地首家米其林三星餐厅“Sensand Bund”,法国西餐厅人均消费在500元至600元之间;7楼的法式屋顶酒吧“Bar Rouge”直望黄浦江,原来是我做广播操和休息的地方。上海市有关部门已属意要将外滩打造成上海的香榭丽舍大道,外滩老大楼的置换改造工程还将继续下去。上海珩意房地产公司已将目标瞄准了外滩1号、2号、6号、12号、27号,很多世界顶级时尚品牌也在排队等着进驻外滩时尚大道。下一个计划是在外滩打造一家精致酒店,它没有明确的星级概念,但在硬件和服务上甚至超过五星级酒店,每一个房间都由世界不同的设计师设计,没有一间房间风格相同,每间房间都能将浦江景色尽收眼底。这是国外刚刚兴起的酒店类型。

上海曾经设想把外滩改造为银行一条街,原来所在的单位先后置换了出去。原属上海新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经营的东风饭店于19986月置换给上海房屋置换公司,现在是经营阿玛尼品牌的顶级商店。原来的东风饭店是上海婚宴的标志地,在门口迎接来宾的新郎、新娘是上海曾经的一道风景线。以前的市政府办公地原来是汇丰银行所在地,汇丰银行想回此地,但是被14亿的高价所吓退,后来买下了日本公司造在浦东陆家嘴的森茂大厦,并改名为汇丰大厦。

我在水产局的时间不长,但有些往事还是不能忘记。水产局的办公自动化在上海是起步很早的,办公室已经是人手一台计算机,记得当时DOS也还未使用,大概是DEBES,水产局自行研制的办公软件还向外有偿转让,连市政府办公厅也用此软件。我到新亚以后,他们把软件无偿提供给我们。水产局学习外语的气氛也很浓,我的第二外国语英语是在那里突击学习的。水产的外向型经济当时就领先于市商委系统,已经有17家海外公司。钱锦昌局长自己的外语就很好,我离开的时候,他去了西班牙飞地拉斯帕尔马斯的海外公司。水产局的企业文化也有可取之处,每天都有做操的时间,在和平饭店南楼屋顶的旁边做操。有一段时间,中午休息时间也每天开舞会,记得我邀请局党委副书记郁素娥共舞,完全没有上下级的感觉。

1991年,中国旅游涉外饭店2130家,客房321116间。

117,美国发起“沙漠风暴”的进攻。1225,苏联解体。

(时代录音)1991年的一首歌:罗大佑、《恋曲2000》“远攀入云层里的喜玛拉雅,回首投身浪影浮沉的海峡。北望孤独冰冷如西伯利亚,传情是否有这种说法?等遍了千年终于见你到达,等到青春终于也见了白发。倘若能摸抚你的双手面颊,此生终也不算虚假。久违了千年即将醒的梦,你可愿跟我走吗?蓝色的太平洋,隐没的红太阳,是否唤起了你的回答?缠绵的千年以后的时差,你还愿认得我吗?我不能让自己再装聋作哑,沉默的表达代价太傻。远似孤独冰冷的西伯利亚,远到今生飘零浪迹天涯。远到了千年后的恩情挥洒,传言恋曲有这种说法。久违了千年即将醒的梦,古老的像个神话。我不能让自己与千年挣扎,让我揭晓这千年问答。让我揭晓这千年问答,让这恋曲有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