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为毛泽东百年诞辰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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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穿文化衫的学生

他不是我

他的文化衫上印着一个人的画像

那是你的画像

在90年代的大街上  你来到

人的前胸

 

我们面对面地走着

或者回首一瞥

这时我的脚步可能在心里停下一会儿

我想在悄悄流行的现实里

直抵一个人真实的内心

我做不到

 

那位把你的画像挂在车窗前的司机

他不是我

今天的中国公路  我们随时都可以

乘这种车

它以远远高于单纯热爱的形式

请你  一位百岁老人

重返道路  去

沁园春  雪的北方

水调歌头和清平乐的南方

和我们一起旅行与颠簸

 

这也是一代、两代人共同的愿望

是的

我们都曾别着你的像章  经历

岁月与河  它们的起伏

从童年走到少年中间

许多被成长穿小的上衣

它们保留着极其微小的针眼

这是尖锐的金属穿过布

就在我们前胸的左边

那时这里别无装饰  这位置

曾是一个人的广场

 

世界最大的广场在北京

这使热爱变得准确和具体

一个拥有骄傲和懂得骄傲的民族

我是她的儿子

如果有人不理解我  我理解自己

是的

我们曾用儿歌  天真的音符

把天安门围成祖国的心脏  我们

用刚刚吐蕊发芽的声音歌唱

以河流的开端幻想

用不买冰棒省下的五分钱

去买一支红色蜡笔

那时  我那样执迷红色

我是一个狂热爱过红色的孩子

在我们少时的图画本上

都可以找到一样的红色城楼

找到简单的线条

找到单纯和最初的爱

找到我们可能已失却的认真

找到  被我们认真画出的圆形拱门

中央拱门的上方  我们画上了端正的方框

这位置  曾是一个人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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