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忆


浪人情歌》

  “我会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还要装作一切都无所谓,
  把我和我的爱情,全部敲碎”

  那个夜晚的秋雨下得很缠绵。容易让寂寞的男人女人痴迷深陷。
  那个夜晚的情景记得很清晰。容易让习惯失眠的我在回忆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那个夜晚,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爱,是不能忘记的。如果深深地爱过。
  深深地爱过,你,还有浪人情歌。
  那个夜晚你说有一首深情的歌,叫浪人情歌。那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爱到极致才唱的歌,那是一个男人用尽所有的激情和痛苦而唱的歌,那是一个男人用血液里渗出来的眼泪而唱的歌…….
  伍伯是懂得男人的爱情的。没有一个男人不被他感动。
  那个晚上,你用比伍伯还伍伯的情绪,唱给我听了。
  记得我当时竟然颤抖得把桌子上的杯子都弄碎了。我已经回不去了。在浪子汹涌澎湃的爱情中濒临死亡,无法呼吸。
  我注定会遍全鳞伤。
  浪人情歌你唱了又唱。我听了又听。唱不到永远,听不到永远。没有什么东西一成不变。
  他们说,我只是你的其中一只赖以休憩的棋子。你在利用我的善良和付出。
  他们说,我的痴情无知得让人轻视。
  他们说,有证据让我相信不愿意相信的一切。
  我哭得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像个疯子一样对你冷笑。
  你在颤抖。你在哽咽。你要离开。
  只是啊,当你装作无所谓的转身,我的泪沾满衣襟。背影前的你的脸,有泪吗?有你不小心滑下的泪吗?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


  《钗头凤》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莫、莫、莫。”

  误会和猜疑,会杀死许多东西。比刽子手厉害多了。
  误会和猜疑,常常会让你自认为是如海情深的一份感情不堪一击。
  坚如磐石”之说,在这个浮躁得近乎疯狂的世界,也像“天长地久”的童话一样成为不可兑现的梦想。
  如果,如果可以冷静一点,如果可以勇敢一点,如果可以放下自尊一点,如果,如果你对我解释,我会相信我会等待,我会比以前更加爱你。
  我们习惯了容易相信流言,习惯了用眼睛和耳朵来对待身边的人和事物,习惯了在自己受到伤害时包裹自己。以致我们的心灵厚厚地蒙了尘,以致于我们留不住生命中弥足珍贵的情缘。
  一个瞬间,一个转身,你已在千里之外。
  你在千里之外,说要证明给我看。你给我的不是虚无和虚伪。
  许多的日子过去。过去。过去。我恨着你的同时,我等过了。
  我害怕了一个人冬天里冷入骨髓的孤单。我的眼角已经开始酝酿皱纹。
  你没有安慰,没有消息。你在千里之外,用你认为个性的方式默默做着证明题,埋头工作。可是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远走,不再回头。
  然回首的你,发觉我已是别人珍爱的新娘,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原来当初可以牢牢握住的幸福竟是那样轻易地从自己的指间溜走了。那种痛,那种惊讶,却只能用几声唏嘘来安抚自己破碎的心。
  世事历来如此。历来如此。


  《一剪梅》

 “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爱上一个很优秀但自私而懦弱的浪子,会是这样的苦涩。
  忘记,是这样的困难。
  我已经把手交给另一个爱我的男人走进围城。可是,忘记还是这样困难。我有罪。
  那么多的人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为什么还有像我这样的痴情女子提不起又放不下?
  如果,如果心可以死一点,再死一点。但是它还在跳动,有力地为着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跳动着。
  在我知道你说你已经成功就快回来给我一个永远的时候,我说千万别再回来,我会恨你的。我已经有了别人给的永远了。我今生这个安静的巢里没有你的位置。你只能活在我前生后世的梦里。因为一切都已经改变。
  我这一生真的就只能注定是个浪子吗?浪子注定不配拥有爱情吗?我们永不再见吗?你在电话中嚎吼。
  我知道你哭了。而浪子通常是只肯流血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你在千里之外。我在别人为我建造的安逸的小窝里和你通着电话。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通电话要迟来多少天?
  原来生命中有些人,有些感情,注定要成为秘密,成为隐痛。只有这样,有一些人才会避免受伤害,才会幸福。
  岁月悠悠。悠悠岁月。掩埋了许多路过的痕迹。
  而千里之外的那个人的脸容,正被岁月的流水慢慢洗淡。心上曾经刻骨的印记,已经被岁月的的大手按下,沉淀在静止的河床,如淤泥一般,和着新的旧的记忆抒写着关于爱的挽歌。我常常会偷偷地祝福他,祝福我爱过的人能一生平安,祝福他睡觉的时候有一双温柔的纤手相握,好让他不再惊恐和孤单。
  忘川之水,涓涓流。偶尔想起他的时候,想起那一些颤抖的记忆的时候,仍然会有泪轻轻地从心的最底层不着痕迹地滑过,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