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村那人(下)—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


     题记:“敞开你一扇门哪,世界离你还那样远吗?钟儿嘀嗒流浪飞沙,真把颗童心带走了吗?无止浪迹海角天涯,不忍断根,不忍忘家。时光如梭路儿蹉跎,回首旷野又铺上繁花。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梦已离开一切又回来。”

        小时候常写童年,那是被逼的。这回写这个也有被逼的成分,是写下水文,可还真没小学生写的好,没有提炼升华,但开了头还是写写完吧。上篇写了路遇苏乞儿和与小老鼠的亲密接触,中篇写花草虫鱼小生命,接下来写写小时侯吃过的美味和那些曾经的好伙伴。
     
今年冬天很冷,但小时侯没有温室效应的冬天更甚,会结小柱子一样的冰凌,挂在屋角,折下来吮吸,不甜,只是冷,钻心的味儿就记挂下来了 很多东西让一个人惦记着,其实不一定要味道浓烈,但要钻心,铭心了就能刻骨了。温度那么低的冬天因为有外婆的火炉就丝毫没有冷的印象了,所谓的小火炉,其实只是一个小篮子,竹编的,放进烧完柴火后的炭火,外婆还用它来煨被窝呢,用她那三寸金莲小心地隔开火炉与被窝,我好怕它万一碰倒了怎么办,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的。可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那时没有冰激凌吃,平日里能吃上三、五分钱的棒冰就是很不错的了,哥哥和表哥暑假里卖冰棍的时候常常能吃没有卖完的冰棍。比较奢侈的是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到镇上去参加集训,住在镇上 的姨妈家,每天午睡下课,同龄的表姐就能按姨妈的意思给我买雪糕吃,25分一块,城里就卖到五角一根,叫威化雪糕,一次和妈妈去,含蓄地表达要妈妈买,妈妈递给营业员25分,营业员的回话让现在的我还能回想起那个细节。那时冰激凌也不是没得卖,五、六角一支,早听说味道比雪糕好,却没有买过。数学竞赛镇里选拔时,我想买一支新圆珠笔,不大带钱的我弄丢了妈妈给我的两元钱,还是弟弟用他从家里抽屉里拿的国库券买了一支像香烟一般长的笔给我的。
      
小时候的冬天天冷,却有冬米糖、芝麻糖的甜蜜相伴。村里家家户户稍微有点年纪的人都会自家做,只记得最后一步是加入粘性好的杏糖,手把一块模板塑了形,切成长方块,一块块松脆香甜的糖就做好了。杏糖和红塘差不多,杏糖要到供销社排队购买,就像买盐一样,但红糖却可以是自家产出的,和菜油到加工厂去榨一样,那时农家都种甘蔗,拿甘蔗去相隔三四里路的新安江移民村炸蔗糖,一根根长条硬物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就扭曲变了形,留下一堆残渣。刚榨出的红塘有的比较大块,凝结在一起,热热的, 拿在手里咬,粘粘的、甜甜的。
         
清明有清明果,端午、中秋包粽子,七月半蒸赤豆糕,过年了香肠腊肉年糕汤圆江西馄饨,每个节日不是姨妈 就是姑妈送来,总少不了吃的,所以特盼过年过节。长大了,吃的东西多了,亲戚之间走动少了,很多节日食品慢慢不做了。小时侯条件艰苦 ,可母亲总能想办法弄好吃的给我们做,麦粉揉成团,切成长条形,水里煮了,加上土豆,那光面味道不赖,整条鱼单独烧是没有的,都是和着萝卜炖汤喝。外婆给我们炒蛋饭就连菜油也不多滴一滴的。没零食吃,嘴谗怎么解?除了采野果再有就是偷!农场里的西瓜、冬瓜,果园里的橘子桃子,都纳入自家囊中,我一般负责把关唬人,自从一次到爸爸地质队玩,偷房东家的梨,吃坏了肚子闹出蛔虫后才收敛了下来。白纸 、稻草也偷,而桑葚却可以到移民村的同学家里摘,半熟的是红色的,紫色的才是熟透了的。紫色的果实紫色的汁,自然美味,妙不可言。摘一个吃一个,能一直吃一个下午,继续摘,带回家吃,吃得满嘴擦上酱红的口红一般,十多年没有吃了,前年在爸爸工作的地方看到街头有卖 2元一两,价格着实不低。移民村种植成片成片的桑树,因为养蚕要吃桑叶,瘦小的蚕宝宝变成白白胖胖的大姑娘,上山、结茧、成蛹、吐丝的每个阶段我都有幸目睹,以前教科书中这样的课文也就很能理解,还有养蚕的传说。
       
初中有三个班的班长就是移民村的,她们表现都很出色,一个日文专业博士在读,一个在中考进了中师教几年书后前年考到市府农业局;还有一个爸爸离开得早,妈妈身体又不好,特勤勉,进了师大并留在了师大任教,成了重点大学的讲师,把姐妹都安置在了学校附近开超市;和她有差不多身世的和我同班一 齐暗自较敬交流学习方法的副班长大本毕业进了华为,月薪都差不多是我半年年薪了;还有坐其自行车后座齐看龙灯烟花中考前吃了半包晕车药倒头大睡的一班副班长, 搞房地产有了自己的车;三年同桌的娟,和硕士生男友结婚后见过一回;一齐剪报纸做纸毽子的霞、头一次在她家吃苋菜看见染成了红色的饭很好奇长大后见面却在酒店招待看我吃饭的红 、教我们唱孟庭伟《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文娱委员红 、平生唯一 一次弄坏别人钢笔带我们头一回唱周华健《花心》的文,夸我的字龙飞凤舞没有一丁点淑女风范的剑,贪玩的吵鬼都已结婚生子付起了社会家庭的责任;教我学会跳绳一齐聚她家看全村仅 有的一台电视,看了鬼片不敢回家初中和人在大坝约会因为初三班主任提名她替我当班长害我和班主任理论,现在有和退休老人传闻的邻居帆 小几岁的邻居弟弟在上海当厨师却能在网上遇见,邻居妹妹也出来教书了,转眼之间,这些离开的朋友都忽然出现,生命像一个圆圈,我在原地踏步。
        
而现在最想单独写一写的是村里长我几岁的卢因为他的不能再出现。卢高高大大的,人也结实,只因人特憨厚老实,又整天挂着两条大青虫,一个鼻涕虫的形象,所以老有人喜欢捡他的便宜,欺负他,可他从不在意。他长我五六岁,妈妈常常要提水桶到他家接自来水烧饭做菜,所以我和他常打照面。    我还六岁的时候,我们同村好多人一起去了乡所在地,那有一座桥,直的,石拱桥都是凸上来,它却是凹进去的,像剖开的竹篾,桥身只容一人通过,下面是十几米深的河,长约200,据说以前有一位校长一次天黑外出,过桥时,跌落受了伤,也常有同学说走到不一半就会晕晕乎乎的 这还是以后到那上初中才知道的。当时就觉得太窄,太长了,就是不肯过去,眼看着哥哥姐姐们已经在那头喊我的名儿了,大家要我绕两里路走到河对岸去,可我是第一次被带到这个地方,哪里知道路哇,却也只能干着急,眼泪在眼眶打转,干脆呜咽开了,可没有一个有救民于水火之中的意思,这时,是他,已经上桥了,却折回来,这一折可不那么容易,得需要一点空间转动腰身,可凹陷处是没有这样的空间的,一般都是过到那边了再回过头来,只见对面的人都不喊了,只是张大了眼睛,我这才发现他那发胖的身躯已经离开了凹陷处的落脚点,一只脚抬起站到了钢丝般的桥沿上,突兀的高大,原本就给人笨笨感觉的他更让人加深了这层感觉,后来他是怎么转过身,怎么来到我面前的,我记不起来了,他蹲下身子,我却迟疑了,我以前单知道他仅会憨笑而已的,但也只能让他背我过河了。一直都没说过话,他和我哥同学过,后来成绩实在不行,没念完初中就不读了,我家搬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一直到前年过年的时候见到过他最后一面,还是鲜明的轮廓,胖胖的身躯,哥哥喊他的名,他还是一脸憨厚的笑意,算做应答,问他还认识吗,点点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从舅舅那儿听到了他的事。长大后,他在家乡的造纸厂干活,因为人较勤快,工钱不少,可因为人太老实了,说不上几句话,一直到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女朋友,本来不打紧,慢慢地找,迟些没关系的,可是偏偏有几个妇人爱催化,老在他耳根嘀咕,逗他,说某某姑娘怎样,我们教你怎么把她娶回家当媳妇呀;本来他只知道怎么打工做活存钱的,一落几滴雨,就发芽了;本来一般人也是不打紧的,偏偏是对憨傻的他;也不知道真是缘分还是宿命,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妇人口中的女孩,也是个文文气气不大说话的女子,可是他在临近村以及厂里的的所谓名声不好,大家都看他不是傻就是呆,其实真是一个好人,一般人懂的东西他都懂,难能可贵的还是他的勤劳善良,爱帮助人,看见长辈有礼貌地打招呼,背米挑水的力气活二话不说帮着干;女孩子不能接受他会令他很伤心,没陷进去的时候就中断错误或许还来得及的,偏偏女孩子什么也不表示,也不回避和他在一起,明朗的天容不下暧昧的阴云,纯净的蓝天积多了阴云就会阴霾;接下来,在那群妇女的出谋划策下,他买了很多东西拎到女孩子家,她爸不置可否地收下了,一同陪他喝了酒,并透露给他错误的信息,误导着他一步一步走想他人和自己给自己设的泥潭里。之后陆续扔了很多钱,女孩子却越来越冷淡,妇人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笑中带讽,说一些风凉话,而据说他也还是笑,只是不知是不是还是那憨厚的笑。后来那女孩嫁人了,可他回不了神,痴心不改,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茶不思饭不香,开始虐待自己,他妈妈和亲戚也给他讲过几个女孩,他却一句话也不说了,他要惩罚自己,或许他意识到自己的傻了吗?事实是他没有,如果他有意识到这只是场美丽的没有结果或者说根本就连花也不曾开放的错误,只是一个世俗的围绕着钱的骗局,如果他能知道世人的世界不是如他的那样简单纯净,那么他就能走出来,可是他没有走出来,他病了,按村里人通用的说法,是相思病,是精神病,三岁看到老 ,从小看着,他就不聪明,小时候就能看出几分来的。”有人如是说,倒是料事如神一般。我离开家乡十多年了,回去过几次,我不知道他发病,不知道他发病后日子是怎么过的,只在他发病的头半年里,“关心”他的人特多,渐渐地,人们也倦了,懒得理会了。大大小小的精神病院看过好多家,发病也是间断性地,好的时候还是家里的一个壮丁,至少是个半劳力,可经常会反复发作,特别是油菜花开的时节,慢慢地由文变成武了,自言自语一些人们听不大懂的字符,伊伊啊啊的,说个没完没了。先前还听妈妈的话,能乖乖在家呆着,没犯病前别人讥笑他,他总像不知道似的,可犯病之后懂了似的,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挂嘴微笑开始不满了,越是这样,有人就越来了兴致,和他耗上了。先前,他母亲东家凑西家借的,大城市的医院也带他去看过了,后来也没了什么亲戚,都避得远远的了,病越来越重,待在家里也不安分起来。一次,不知为何砸邻居家新安装的玻璃,他母亲赔了不少钱,陆续地有一些对人们的攻击性行为发生,好象要把先前无病时没说的话,没发的怨恨一并发出。母亲只好把他锁在家里,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哪,锁不住,一次跑到镇上美容美发店摸了一女子的手而被人砍伤了手指,一次次这样的事后,母亲欲哭无泪,她鞭打儿子, 用力地鞭打他的傻瓜儿子。傻子会对受到的任何伤害进行反攻,直接的,不做任何思考和顾虑分析忌讳的,因为他已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无需思考了,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躲在门后拿着菜刀的架势使妈妈也产生了敌意,两个不同世界人的不可调和的敌意。后来矛盾越来越激化 ,他还拿着菜刀在后边追赶母亲,歇斯底里的,他或许已然认不得母亲了,或许在他看来,母亲也是不要他的。难道真是久病无孝子,久病也无慈母?再伟大的母爱在心力憔悴的绝望之后也会无力地忍痛放手?或许对失常的人我不能以常理论之?我不得而知,我只能猜想,母亲是社会人,她站在社会伦常一方,维系自己作为常人的社会角色,包括合理不合理的,而他在和社会生存游戏规则游离的时候,母亲不能只是单纯的母亲,她还要为她所在的世界所认同,她只能选择了委屈儿子,放弃儿子?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我还是接受不了事情后来的走向、结局。 他见什么人都打了,他连母亲的生命也要攻击!母亲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又没有制止的办法的时候,选择了十分不人道的手段,父母亲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装进了一个为他特制的笼子里,高度和空余、缝隙都刚刚好足够的笼子!以前读到卡夫卡《变形记》,感觉那只是虚幻的东西,可现在知道了,虚幻往往最接近本质的真实,他已经被社会异化成了一个异物!当然会有食物进去,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当然冷了会有稻草,母亲去上班了也会一天送一次吃的。在肉体没有与世隔绝的时候,他已经被人遗弃了,后来他不间断的咳嗽呻吟不是没人听到,他蜷 缩成一团的冷不是没人看到,但是显然亲人们不希望看到、听到,直到生命最后一息,没人知道他生命的气息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即便有也没有人愿意感觉了的。我不知道我们社会对精神病人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这种病的人伤了人也是无罪的;我不知道精神病院是做什么用的,亲人们能对他们做些什么,只知道我们这里有关押精神病人的监狱。  他的弟弟,比我小几岁,小时候会在我家和我的弟弟、我一分两分玩三哈赌钱,读书成绩中下的小子考上了大学,戴一幅眼镜,熟练地与弟弟握手、打招呼、发名片、索要手机号,寒暄客套一番,问他最近怎样,他说什么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日子过得还不错,在同事中也算是号人物了。我不知道是该为他高兴还是怎么着。我在这里写下这段见闻这么个人的故事也不知何意,不知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乡里乡亲的我有何资格述说这么一个人一段过往,不知自己是不是也同样残忍,什么也做不了,还说闲话,不知世界是不是原本就是弱肉强食,而适者生存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就像鸟儿飞花儿落,只知道写下了,也就留下了点什么,不至于日后没有了故事,即便知道自己是个劣质的述说故事的人。
        
于是还要说一个差不多的见闻。自打小,就跟妈妈住在外婆外公的户籍所在地,冬至去给爷爷上坟上伯伯家,小时就一年一两次去,大了就更少了。这次去,竟然有人亲切地喊我的小名,好生高兴的,脸上虽然有些脏黑,但还算白净,有点脸熟,似曾相识,讲起话来还挺有纷理,总爱恭维人家,再怎样的人 ,我看都能被她夸得花枝乱绽,讨人欢心的那种。还有她的记忆力,我不得不敬几分,十几二十年前的人、事,她能说得如同昨日,我好象回到了小时侯,和他在伯伯家上下楼乱窜,一起在天井旁边玩躲猫猫,伯伯喊我吃饭为止。若就只是我们俩的相遇,我会开心自己遇到了一位好姐妹,可伯伯他们看她又看看我,坏笑,像在对我示意什么,为我揭开真相似的,问她,你这衣服是谁给你的?衣服很旧,没有拉链,“是我爸爸向某人讨来的 ,他还不肯罗,我爸说你也是扔扔掉嘛,给她穿又没关系,嘿嘿,很热的,不冷了。”她完全不在意这样的问题,反而有十分强烈地表达自己的兴致,“痛,脚很痛,还贴着药饼呢,我老公拉着按地上,我婆婆打的,打得血红拉里的,棍子,这么粗的棍子,血流来流来,从头上。村里的妇人都打的。”她边说边比划,说完,发一会楞,我这才注意到她大脚是瘸的,一拐一拐的。我满是诧异,想挤几句安慰的话,看看伯伯他们,满脸的笑 。“再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呀?”“我又不知道。”“7月割稻子跑回来,我老公就没来接过我。我儿子8岁了,读书了。”我真不知说什么。爸爸说:“翠英,不要回去了,你爸爸会养你的,他们吃咸菜,你就也有咸菜吃。生出个女儿来总不能让人家打的。”“爸妈也会打我的。……天和妈妈到某某家摘棉花,摘了20元钱。”然后开心地笑笑。伯伯放汤圆给我们吃,我要了两个,她说:“妹子怎么这么斯文哪,连吃东西都是。” 伯伯又给我加了好几个,爸爸叫伯伯也给她几个,伯伯说:“给一个傻女孩吃做什么?吃了也不会说你好。”我抬头看看伯伯,也看看她, 她却已经走了。爸爸说不相差这么几个汤圆的,喊她的名字,“干什么呀?”娇嗔中掩饰不住的开心,声音都明显扯高了,语调也上扬了。伯伯一边责怪没有碗可乘一边舀了两个给他,“怎么好意思呢,还有得吃。”看她那一口就能吞下一个的架势和兴奋样,我却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一股脑儿都给了她,我吃完了要回去了,她说:“干嘛急着回去呢,来一次不容易的,我看到我妹妹回来我都很高兴的。”我推车走,她说:“下次一定到我家玩啊,小时侯 ,你可是经常上我家玩呢。”她始终都微笑着,只在说到腿伤和孩子的时候有片刻的沉思忧虑状。一路上,我问爸爸,她傻吗?爸爸说:“小时候不傻,就是嘴巴直了点,人看上去不怎么灵活,都说她傻,说说说说就真被当成傻子了。不怎么的,他爸爸在村里还是号人物的,拉得一手好琴,乐器懂得很多,村子小时侯村里的戏团子,都是他和你伯伯在后台拉,我在前台唱的,你伯伯拉得没他好。只是家里穷,又安分内向,岁数大了讨不到媳妇, 娶了个有点傻的,生出来的小孩人家也另眼看一点的。”听着听着,不觉到了村口刚通行的高速公路下面,听到上面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感觉特别刺耳  
       
不知自己为什么喜欢写这些人,是因为自己的失意潦倒写他们来平衡自己的心态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样自私的成分在。只知道他们作为一个群体也在述说着什么。不知道写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夸谈工作着是美丽的,只是觉得有事做就不会有找寻担当之类尘世的烦扰,虽然写的也是尘世俗务。闲着也就是看电视上网闲聊灌水打牌下棋娱乐消磨时光,就随意写写了,写完了,心也就轻轻、暖暖的了,自己回想童年的人事,恍如隔世,仿佛在写另一个人的故事,不知何时能有素材写写现在或者规划未来,永保童心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