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就是活在—恐惧中

认识你自己——般若波罗蜜

世人皆知，圣人孔子拒绝回答“死亡”这个问题：“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孔子无能力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孔子知道，这是个无聊的问题。圣人不屑于回答罢了！因为，孔子明白，季路所问的人的“死”，是与天地万物没有本质区别的生物学意义上的死，在这种意义上，人的死亡和一条狗的死亡没有什么不同。另外，我们从孔子的回答中隐约可以见出这样的思路或得到这样的启发：人的死，在生中；理解了生，也就理解了死。西方哲学与此不同，海德格尔没有回避常识意义上“死”，他从这种“死”中发现了人生的意义：他呼吁人们要“向死而生”，要意识到“死”带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末日恐惧——虚无，要从“死”中学习、领会“生”的意义，最终，还是回到“生”即活着的状态中。

那么，人的死亡是否还另有深意？到底什么是人的死亡呢？！

不错！人的死亡是另有深意的，人的死亡不是指与万物没有本质区别的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活动的停止。死亡的秘密，就隐含在似乎是回避问题的孔子对季路难题的回答中。——不要去问那个与一条狗的死亡没有本质区别的人的死亡了，先去认识“生”吧，人的死亡，就在他的活生生的“生”里。

现代人生哲学明确地指出，死亡的真意——在恐惧中生存。人的死亡构成生命的一部分，它不是一个人的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停止之后的事件，而就在每个人的活泼泼的生命过程之中。生命之外去找人的死亡，那是缘木求鱼、徒劳无益的。现实的人生，就像阴阳交替的昼夜一样，生，就是阳、就是昼，就是没有恐惧的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死，就是阴、就是夜，就是在黑暗中被恐惧攫取了的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生死是集于人的一身的。从自然的生物学意义上来说，生与死在人身上是半对半的；然而，在非生物学的意义上，在精神的意义上，生与死却有着天壤之别，它们并不是对称的，而是彼此争斗消长。在人的童年时代，由于阴阳昼夜没有分化，故，在儿童那里，死亡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没有恐惧。可是，在成年人那里，问题就复杂了。在成年人那里，由于生理的、精神的需要与社会满足这种需要的供给往往是匮乏之间的矛盾，就会使个体经常地处于恐惧之中。特别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而故意地制造的恐惧，牢牢地将成年人捆绑住了。于是，成年人，他们往往发生阴阳、昼夜的大失调，他们的睡眠被人、自己“杀死了”。——这就是死亡的真意——在恐惧中生存。

现实中的成年人大多无力摆脱恐惧，他们的一生基本上是在恐惧中度过。被恐惧攫取了心灵的人，他的生活就变得支离破碎、狼狈不堪，他的完整的生命被撕裂成碎片，死压倒了生。生活在恐惧中，对生具有一种消极的、负面的否定作用。这样，成年人的人生，就与死亡无异。——人们不是称那些浑浑噩噩地活着的人是些“行尸走肉”吗？这样的人生，生无异于死，他们活得没有意义。那些意识到自己生活得没有意义而又没有能力摆脱当下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的个体，往往就会绝望，极端者就会选择自杀来摆脱，一般者往往就会患上各种精神疾病。现实中，谁没有恐惧呢？现实中，谁没有自杀倾向呢？现实中，谁不是精神病患者呢？！只有战胜了恐惧的人，才是将“死亡”战胜、杀死的人，他们的生命中充满了阳光，他们只有“生”而没有“死”了，故，他们是“永生”者，是“复活”者。这样的人，就是得到了自我拯救的人，就是“佛”。

那么，怎样战胜恐惧即死亡呢？

现代人生哲学指出唯一的最佳道路是：认识你自己；佛教也指出了一条与现代人生哲学异曲同工的路径：般若波罗蜜（大智慧度人到彼岸）。——只有认识了自己的人，才有能力战胜内在的恐惧，战胜死亡的威胁，活出一个多采的、完整的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完美人生！

 

可怜的当代人啊！——你们为噩梦和恐惧所缠绕而不自知，你们生活在死亡中而不自觉啊！

——认识你自己——般若波罗蜜，是走出死亡的唯一法门！

2006，4，12

 

附《现代人生哲学》第七章第2节：

死亡的真意：在恐惧中生存

死亡，作为一种灯油耗尽的普遍的人生经验事实，对于大多数没有宗教信仰者来说，由于它带来无边的绝望和恐惧，故，我们每个人大都有意无意地不愿正视——这人生的最后一劫、万丈深渊！——罢了，人生“一死万事休！”

在现代人生哲学中，死亡，与大家通常所理解的意思不一样：我所说的死亡，不在人的生命终结之后，而且，它也不是指人的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式的生存状态（——这种生存状态的死亡是一种比喻意义上的），而是在意识清醒的生命过程之中。生命终结后的死亡不属于我所说的“人的死亡”，那是所有的生物共同具有的一种不可避免的经验。这种经验是由个体以外的人或物显示给他的，并不是个体的人自我的死亡体验。个体对于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是无可体验的，他的死亡经验是由外物提供给他的。[1]可是，人们往往将这种外在的死亡经验视之为死亡。岂不知，人的死亡是特殊的，它指向人的活泼泼的现实生活。只有在人的具体的经验的生命过程中，死亡才真实存在。也就是说，真正的死亡是内在于生命活动之中的，它是与生共存的。而这种死亡，就是“在恐惧中生存”。只有生活在恐惧中，人才会有真正的死亡体验，这种死亡才是现代人生哲学意义上的死亡。

恐惧，是一种心理精神现象，它的实质在于对未来可能的伤害的预期。这种预期，是由一种习惯性的经验提供的——他人被一种实实在在的外在力量伤害了。他人的被伤害，对个体的人具有“杀一儆百”的效应，它使孤独的个人“兔死狐悲”，时时处于一种灾难快要降临到自己头上的莫名的预期。因为他不知伤害何时会发生在自己头上，所以才会在自己的整个生活中充满恐惧。久而久之，这种恐惧就内化到个体的心理深层，变成一种无意识。即，此时的个体，已完全为恐惧所控制了。至此，历史上的“顺民”和“奴才”就彻底地生成了。历史上的统治者（更多的是我们身边的人，而不仅指极权的国家政权），都是天生的心理学大师，他们早已参透了御人或驭人的法门——制造恐惧——“杀鸡给猴看”。制造恐惧，是一切统治得以存在和继续的秘密。

生活在恐惧中对于人生具有一种负面的否定作用，它导致人的向上成长的中断、停止甚至萎缩和倒退，它最终导致个体人生的半途而废——“夭折”，所以说它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解除了恐惧的生活才是人的本真的生活，这种生活是坦然的、真诚无欺的，它导致人的向上的成长和自我实现，它是对死亡的克服和超越。在现实中，没有恐惧地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问题是，人应该认识到在恐惧中生存与死亡的相关性。只有从根本上理解了死亡，人才能勇敢地面对死亡、直面死亡。既然在恐惧中生存就是死亡，恐惧就是对生命的否定，它使生命走向虚无和无意义，那么，对恐惧的解除，就是对死亡的克服和抗拒。最终的问题回到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毁灭？！

一个征服了恐惧的人，就获得了永生的资格；永生者就是复活者。没有复活，就没有永生。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的“生”是在“死”中诞生的。历史上的高僧大德、圣贤至人，无不是获得了永生的人。[2]

那么，“恐惧”的本质是什么呢？

恐惧源于无知

恐惧，是人（包括某些生物）对未来可能的伤害的一种心理预期的强烈的情绪反应。心理学研究证明，人一旦为恐惧所攫取，往往会出现诸如全身僵直、面色苍白、呼吸急迫、心跳加快、惊恐莫名、魂飞魄散、凉透脊背、会阴抽搐、性功能丧失、呆若木鸡等等生理心理反应。总之，一个被恐惧笼罩的人，就是一个丧失了基本的正常功能的人，他的生理机能将因其心理的压迫而紊乱和失调，并最终可能导致自身免疫力降低甚至丧失，使其人生彻底崩溃。要知道恐惧会对人造成怎样的伤害，只要看一看老鼠在猫面前的无能状态就再清楚不过了。人之于恐惧，可能犹甚于鼠之于猫。

现代社会，面对着无边的恐惧，人无时不在“怕”中，特别是在极权社会之中。恐惧弥漫的社会，谎言就是真理，人性就是兽性，绝望就是希望。由于恐惧导致人作为人的功能瘫痪和尽失，故，生活在恐惧中，生无异于死，或生不如死。这就是一切深刻的宗教神学（基督教、佛教等）和哲学（生命哲学、存在主义哲学等）对人的生命的“虚无”本质的揭示。恐惧缠绕的现实人生，是没有意义的——这就是“虚无”的本义。

恐惧作为一种心理精神现象，它表征了人的身心分裂的精神病事实。这种深深左右了人的现实生活的精神病症状，决不是人类中的个别现象，而是一种普遍现象。经验表明，恐惧作为人的魂不守舍的精神病症，具有比其他任何疾病更可怕的传染性，“SARS”，在它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作为生理卫生方面的传染病，一般来说，其传染的强度和危害性是呈递减态势的，而作为心理精神传染病的恐惧却恰恰相反，它的强度和危害性在人群中是呈弥漫和增强态势的。而且，越是意识到自己的恐惧症状的人，就越是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因为，这些意识到自己的恐惧者，他们往往会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这些理由几乎都是外在的）来为自己的症状负责，而唯独不归咎于自己的胆怯和懦弱。在现实社会中，最容易意识到自己的恐惧的是所谓的人文知识分子。这些号称社会精英的人文知识分子，他们几乎都是些被“吓破了胆”的“大势已去”的阉人，正是他们，无时不在遭受恐惧的折磨且有意无意地将现实的恐惧放大并四处传播。他们的人生哲学就是“识时务者乃俊杰”，说穿了，就是，“你要老实点，胳膊拗不过大腿”。

已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制造恐惧，是强权者统治的秘密武器。揭示这一秘密武器的根源和实质，是走出恐惧的必由之路。今天，我们不能停留在“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老子）的水平上，而是要彻底揭开恐惧的谜底。恐惧，当然是实实在在地以现实的强权恐怖为基础的；但，恐惧，归根结底是“自己做戏”。因此，克服和战胜恐惧的道路，归根结底在人自身。经验告诉我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它脆弱得几乎不如帕斯卡尔的“芦苇”，它随时可能被什么东西拿去。即便是年轻，也没有保障，因为，俗语不会错——“阴间路上无老少”。其实，死亡，既是一种威胁和恐惧，同时，它又是一种机会和推动力。一个意识到自己的死的人，无论他年龄几何，他都会有“来日无多”的惶恐，他的侥幸心理将消散殆尽。这就为他抓住有限的生命提供了机会，这也为他做出平时几乎不可能做出的选择提供了动力，正所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陈胜、吴广）——你不可能或没有能力要求强权者放弃恐怖，因为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你所能要求的，只能是有限的你自己——如果你还有一点勇气的话。

蔑视它！嘲弄它！——在心理上战胜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面对恐惧，为自己壮胆——大声点、再大声点：我——不——怕——你！（——据说，某些搞传销和某些搞气功的人往往通过大声喊叫来训练部下的自信心，效果不错。）否则，经验告诉我们，你将收获奥斯特洛夫斯基意义上的无边的悔恨：我当时怎么那样懦弱？如果当时我稍微勇敢一点，就绝不会导致这样的结局，这样苟延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恐惧，早已为历史上几乎所有宗教神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所深刻领悟，尤为近代以来的心理学家所格外关注。对于人来说，恐惧之最莫过于死亡了。恐惧之所以可恶可恨，就在于它无视、否定人的生命存在。人类几千年来的文明史，既是制造恐惧的历史，也是走出恐惧的历史。一切宗教神学和哲学，其对象无不是人生的死亡恐惧，其使命无不是指证一条走出死亡恐惧的路径和法门。那么，它们共同指证的路径是什么呢？

万法归一：恐惧源于无知。

于是，“知”，乃走出恐惧之不二法门。“知”者何？“认识你自己”罢了。而且，战胜恐惧，又是获得真知的不可或缺的功夫。只有战胜了恐惧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真知”。我们仅仅在理论上的认识自己，与“真知”尚有很大的差距。

——你想克服、战胜“内在的恐惧”吗？那么，“认识你自己”吧！

——你想“走出恐惧”吗？那么，“认识你自己”吧！

“诱惑”如果不能战胜我们，那么最后，黔驴计穷的“斯芬克斯”必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来威胁我们。——你胆怯了吗？！你腿软了吗？！你心虚了吗？！

唯有克服、战胜了恐惧的人，才能够斩断人类个体当下“夭折”的宿命，才有资格活足人生——遍历春、夏、秋、冬四季，才配享有造物与人的最高奖赏——高峰体验，才会由衷的说出——“我活过”、“我生逢其时”、“我生正逢时”、“我生得恰逢其时”！其实，这样的人，在每一个时代都有，他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充当了自己时代的先知。笔者在讨论个体与类的同一性和非同一性的有关文章中指出过，这些人都是既走过个体与类的同一性即“人——从——众”之路，又走过个体与类的非同一性即“众——从——人”之路的个体。他们是人的路标和灯塔。

我暗自思忖：今天，如果有耶稣勇敢地扑向十字架，那么，一切披着神圣外衣的世俗力量能不崩溃吗？！

如果，……我们失去的只是“恐惧”，得到的将是“人”自身！

2003年下半年的《现代人生哲学》结课时，笔者偶然冒出了一句话让同学们好好记住——

天使就是在地狱里也是幸福的，

魔鬼就是在天堂里也是不幸的。

莫去怨天尤人，抱怨自己生不逢时，也不要埋怨社会太黑暗，人心太冷酷，要知道，任何一个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任的人，都是“生正逢时”（吴祖光先生最喜欢送人的四个字）、恰逢其时（笔者一直有着这种自信）的。

——每个人必须为自己人生的失败负责！[3]

 

轮回——夭折的同义词

国人大多对佛教中“轮回”这个概念不陌生，但往往停留在人云亦云、似是而非的水平上，对其真实含义却未必清楚。其实，轮回与夭折同义，轮回是夭折的同义词。今试辨析之。

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简单到我们只要弄明白下面这两个问题就可以了。第一，人为什么会有轮回？第二，人怎样才不会轮回。

要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们须首先从第二个问题着手。佛教中讲得很明白，成为“佛”的人就可以“不轮回”了。那么，为什么成了“佛”人就不轮回了呢？——其实，这也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成了佛的人，他们有始有终地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用现代人生哲学的说法就是，他活过了春、夏、秋、冬四季。相对而言，那些必须轮回的人，就是些在自己有限的一生中，没有完成自己人生的使命——有始有终地终其天年，活足春、夏、秋、冬四季——的人。而没有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人生，即没有自我实现的人，就是些在人生之路上“夭折”的人，他们半途而废、功亏一篑，没有走完人生之路。从佛教关于生命不灭的角度来说，自然造化的每个生命命中注定的渊薮是必须完整地走完人生之路，不然，下辈子他们不得停歇，还得继续走下去。这样，轮回就必然产生了。因此，我们说，轮回与夭折同义。而由于现实中的绝大多数人在其有限的一生中由于“业力”而造成的“无明”即不能够“认识自己”，他们根本无法成佛，这样，轮回，就成了现实中的人的一个宿命。

不难看出，我们所说的夭折，并不仅仅指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生的中断，而主要是指精神意义上的人生的半途而废。当下几乎所有的人类个体，即便是生物学意义上没有夭折，在精神意义也是夭折的。生物学意义上的夭折现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人类只能通过发展生产力尽量地降低；而精神意义上的夭折，却是可以避免的——当然是建立在生物学意义上的不夭折基础上的。只有在精神意义上没有夭折的人，才是达到了自我实现的像“佛”一样的斩断夭折和轮回宿命的人。——欲斩断夭折之宿命，摆脱轮回之人生的唯一法门就是：俱足波若大智慧，认识你自己！

——当下有些所谓的唯物论专家学者指斥、批判佛教的充满人生大智慧的轮回思想为谬论，就像他们指斥、批判基督教的创始说一样，实为大谬。他们以自己夭折的人生，怎会理解已经斩断夭折宿命的佛教先知的大智慧呢？！此正如庄子所言：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亦如台湾中原大学林治平教授在“省身楼”为南开学子做的“人碰到了人”的学术报告中用通俗的例子表达的思想：“蝌蚪”无法理解“青蛙”的自由，“毛虫”难以理解“蝴蝶”的浪漫。用老百姓的语言说就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狗眼看人低。——何以然？再听庄子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呜呼！——漆黑一团的“石墨”，已被金光闪闪的“金刚石”刺瞎了眼睛！——中国的知识精英有几个不是瞎子？！

人啊，你要——认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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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最好是像庄子那样对通常意义上的“死亡”持一种坦然面对的达观态度：“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如此！’……”（《庄子·列御寇》）

[2] 关于生死问题，佛教有着深邃的论述，它与我们现代人生哲学中的生死思想是一致的，可惜没有多少人真正懂其义。如，佛教经典有许多形容生死的譬喻：生死如泥：指众生由于无知、不自觉，因而陷溺在生死的泥沼中，难以出离。《俱舍论》云：“生死泥者，由彼生死，是诸众生沈溺处故，难可出故，所以譬泥。”生死如夜：指生死犹如长夜梦境，唯有黎明来到，方能觉知梦境的虚幻。《成唯识论》云：“未得真觉，恒处梦中，故佛说为生死长夜。”生死如海：指众生轮回流转，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忽而上升天道，忽而堕落畜生，仿佛在无边无际的生死苦海中载沈载浮一样。《佛所行赞》云：“当乘智慧舟，超度生死海。”《大般涅槃经义记》云：“如来得涅槃船，周旋往返，济度众生，故能于彼生死海中得作船师。”生死如云：指生死魔障遮覆灵觉本性，好像浮云覆盖日月一样。《无量寿经》云：“慧日照世间，消除生死云。”生死如轮：指众生以惑、业、苦三者辗转相因，犹如车轮，在生死中流转不已。《大智度论》云：“生死轮载人，诸烦恼结使，大力自在转，无人能禁止。”生死如园：指生死界犹如园林，凡夫耽恋不舍，菩萨游化其间。《往生论注》云：“示应化身，回入生死园、烦恼林中游戏神通。”请参考《佛教大学·佛光教科书》第十三课《生死》：http://202.96.155.26/teach/fgteachbk/teachbk09/teach_fgteachbk_teachbk09_20020329_8.html

[3] 佛教关于因果报应的观念意颇精微，请大家细细品味：“端正者，忍辱中来；贫穷者，悭贪中来；高位者，礼拜中来；低下者，骄慢中来；瘖哑者，诽谤中来；盲聋者，不信中来；长寿者，慈悲中来；短命者，杀生中来；诸根不具者，破戒中来；六根具足者，持戒中来。”请参考《佛教大学·佛光教科书》第十二课《人生》：http://202.96.155.26/teach/fgteachbk/teachbk09/teach_fgteachbk_teachbk09_20020329_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