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梦都不是虚幻
昨夜,我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是一个异常炎热的中午。空气中没一丝儿风,时间也好像完全停止了。我因“价值中国”的邀请,去参加一个审判大会。法庭设在旷野里,法官席由人的四根胫骨支撑着,考究而精美。法官是个白眉白须穿白袍的长者,他鹤发童颜,双手合十,盘腿席地而坐,看上去不止一千岁、一万岁,但没有任何理由说他老。他两旁正襟危坐的,是历代和现代的的鸿儒们。奇怪的是几个近来在网络里异常活跃的新儒家也和法官并肩而坐。 他们个个峨冠博带,神清气爽。 看来,只要是“儒”,法官就需要他们啊,他们都是神啊。我心里想。
被告是风,原告是一切风暴中死难的人。
四周像入殓前一样寂静,只有法官健康的咳嗽不时打破沉闷。
法官: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风:建设的前提是破坏。我对世人、对世界没有恶意,只是——
法官:但你有罪!为此我判你终生监禁。
律师:他虽然有罪但确属无意。有位作家曾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是风,什么都干了的是风。”再说——
法官:闭上你的臭嘴!爱饶舌的家伙,你专为罪恶辩护,扰乱法庭秩序,为此我判你终生监禁。慢,你刚才说的那位作家是谁?活着还是死了?也抓起来,和这位律师一道监禁。
诗人:风啊,你干的唯一蠢事,吹走了老杜的茅屋——
作家:苍天啊,我们的出路在哪里?
众儒家:(齐颂)披上兽皮退回山洞,这是我们的唯一出路。
法官:披上兽皮?退回山洞?为何?众爱卿一个一个说。
众儒家:(齐颂)山洞温暖,山洞安全,山洞——
法官:好了好了,主意倒是不错,但谁叫你们起哄的?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为此我判你们五十年监禁。慢,先连根扽下他们的舌头!大家听着,今后凡说话声音过大者,一律扽掉舌头,再判五十年监禁。
这时候,从天空中传来一个慈祥而宏亮的声音:风兮凤兮,轻些吹,你去掀诺亚方舟,却让大海倾翻;你去掀朱门的筵宴,但吹死了穷人的孩子。凤兮凤兮,轻些吹,世界需要和平,人类需要耐心。
法官:这又是谁?声音比我的还大!抓起来!连根扽——后羿!后羿!快!快!快快快——
最后一颗太阳被射穿了心脏,它朝东海的方向慢慢坠落——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