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成先生在dobig网站围绕《同态学发现了什么》一文提出了六个问题 。在第六个问题中，金先生问到：怎么认为“同一性”是系统最基本的性质呢？

这个问题是很要紧的，因此在dobig网站，在围绕金先生的六个问题 进行讨论时，对这个问题曾经进行了专门讨论。现将讨论情况整理如下，供大家参考。

在整理时，对于内容略有删节， 回复注明作者和时间。若同一作者在同一时间有多个回复，则只在第一个回复前注明作者和时间，而在每一个回复前加短横线以示区别。

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涉及系统科学在研究“要素和关系”的时候遇到的麻烦，因此，讨论就从这个问题开始。

一、系统科学研究遇到的麻烦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7-28 08:45:59)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要涉及系统科学在研究“要素和关系”的时候遇到的麻烦，这个问题曾经在《试论系统科学的困惑与出路》、《克服不确定,发展系统科学》两篇文章中进行过讨论。

系统科学在研究“要素和关系”的时候遇到的麻烦，是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带来的麻烦。这些问题不光是个科学问题，而且也是人们每天都要遇到的现实问题。

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带来的麻烦渗透到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就从身边的问题说起。

与婚姻和家庭有关的事情是爱情。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其间有多少复杂、神秘和不确定，谁能说清？所以文学家说，爱情是永恒的主题。
当我们在爱情上遇到挫折时，我们常常怨自己运气不好。其实，这是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给我们带来的麻烦。

人生如棋。
诸葛亮曾经做歌：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棋局有多复杂呢？举象棋为例。象棋每方只有十几个棋子，但是，下象棋要涉及多少种关系呢？谁也说不清，每盘棋千变万化，充满不确定。所以象棋战争已经进行了两千多年了，谁也没能把它的关系穷尽，谁也不能稳操胜券。
其实人生比棋局要复杂得多，不确定得多。
当我们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挫折时，我们常常怨自己命运不好。其实，这是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给我们带来的麻烦。

就管理人而言，治国、平天下就是管理好企业。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对于企业管理有什么影响呢？一个企业，它的要素何止千百种，这些要素之间有多少种关系呢？假设一个企业有1000种要素，每对要素之间只有一种关系，按排列组合，其关系数目为：1000×999×998×…×2×1，这是一个天文数字。管理人根本无法把握如此多的关系，他只能在众多的关系中选择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关系来处理。然而，不同的管理人对什么是“重要的关系”理解不一样，因此，处理方法也不同，这就导致各种管理方法的出现。这些管理方法在应用中可能有效，也可能无效，但谁能说清它为什么有效，为什么无效？这就使得许多人使用了错误的管理方法，遭到失败而不自觉。甚至有人说，管理，怎么做都行。
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使管理面临许多困惑：
当今之世，管理方法多如牛毛，管理人应该如何选择呢？
大家都在管企业，为什么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呢？
为什么同一种管理方法，在此处成功，在彼处失败呢？
当我们在经营企业时遇到挫折时，我们常常怨自己没有本事。其实，这是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给我们带来的麻烦。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7-28 23:21:40)

管理涉及的关系是一个天文数字。现今的所有管理理论和方法，都是人们从这众多的关系中选择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关系来形成的。如泰罗科学管理理论、法约尔的组织管理理论，“行为科学”管理学派，“管理科学”学派、决策学派，以及创新管理、流程再造、学习型组织、系统管理、权变管理…。虽然近年来走出管理学丛林的呼声日高，但是管理学不仅没有走出丛林，而且丛林愈来愈繁茂，新理论层出不穷，管理学分化的趋势仍在势不可挡地在进行着。
管理学丛林枝繁叶茂，这本身是好事，它从各个方面揭示了管理所涉及各种关系。但是，也带来如下问题：
1.对于一个管理人，面对众多的管理理论和方法，他的选择变得愈来愈困难。
2.由于每一种管理理论和方法在特定情况下都可能有效，使人们产生错觉，认为怎么管理都行，导致管理的取消主义。
3.初学管理的人面对中外繁多的管理理论和方法，觉得这也有道理，那也有道理，但是，一旦遇到实际情况，就不得要领。
4.某些管理人应用某种管理理论和方法获得成功，但后来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他们却还继续使用原来的管理理论和方法。
5.人们都喜欢模仿成功者，而成功仅仅是在复杂关系中的特定情况下的事情。由于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人们通常不容易注意到这一点，从而导致管理的错误模仿。
6.当人们因为错误模仿而失败后，由于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他们往往认识不到是错误模仿导致失败，而认为是模仿不到位。甚至继续错误模仿。
7.人们还喜欢推广成功者的经验，由于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不适当的推广导致大面积的错误模仿，从而导致大面积的失败。
8.管理理论和方法应用成功与失败的交错，使人们对究竟怎样管理感到茫然。
以上都是由于管理所涉及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导致的管理选择困惑。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7-30 10:42:03)

现今，管理的思想、理论、理念、方法和技术汗牛充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管理学存在着无数的真理，这意味着管理学还没有找到真理。
管理学既然还没有找到真理，管理人就只是生活在一个必然的世界，一个非理性的世界，管理人还没有从必然中获得自由。
管理人靠什么来选择管理方法呢？靠信与不信。
选择管理方法，就意味着选择成功，或者选择失败，成功与失败系于信与不信的瞬间，其危险是不言而喻的。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7-31 09:12:53)
人们每天都要遇到的现实问题，应该通过科学研究来回答。系统科学作为研究“要素和关系”的科学，自然应该责无旁贷地来回答这些问题。事实上，系统科学在回答这个问题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然而，当系统科学深入发展的时候，同样遇到了人们在现实中遇到的问题。这就是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带来的麻烦。

其实，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所引起的麻烦在牛顿时代就开始了，当时，由于牛顿力学的成功,人们原来设想,无论体系有多少质点,只要找到它们的关系，写出所有方程式,并且求解,就能对体系做详尽的描述，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例如一杯水,有几万亿亿个水分子,我们能写出这么多方程吗?这些方程能求解吗?既使能求解,解出的结果能描述体系的真实运动吗?

所以，另外一些科学家如付立叶,克劳胥斯等人走了另外一条路，采用热力学和统计学方法，得到了著名的熵增原理。

我们暂且不去管熵增原理的具体内容，不去管热寂说关于世界趋于热寂的悲观主义预言，也不去管达尔文进化论与克劳胥斯的熵增原理有怎样的冲突，不过，有一点是应该指出的，就是人们在研究中发现，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是个很麻烦的问题。

同时人们又发现，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涉及诸如人、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这些是我们人类生存在其中的体系，实在应该把它搞明白。

于是,一大群人纷纷来研究:付立叶、克劳胥斯、达尔文、贝塔朗菲、维纳、申农、普里戈金、哈肯、艾根、托姆...，这次与过去不同的是，一群中国人也活跃在其中。

经过长期研究，人们取得了大量成果，但是，艰难的问题也出现了，简单地说，有几个问题是关键的：
1.描述系统的最简单的非线性微分方程都无法求解,更不用说复杂的非线性微分方程了。
2.洛仑兹在1963年发现确定微分方程有混沌解，科学家们形象地把这一现象叫做“蝴蝶效应”。意思是：在南半球某地的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所带来的微小气流，几星期后可能变成席卷北半球的一场暴风雨。这是一颗重磅炸弹，一个确定论系统都表现出不确定的行为,这个系统还确定吗?
3.对复杂巨系统学，人们无法建立理论。

这三个问题都是由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所引起的。
第一个问题是由于关系的复杂所致，由于关系太复杂，所以表示关系的微分方程也很复杂，无法求解。
第二个问题是由于关系的不确定所致。由于关系的不确定，导致确定论系统表现出不确定的行为。
第三个问题是由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所引起的。由于关系太复杂，无法求解其微分方程，当然就搞不清系统的关系；由于系统中很小的因素都可能引起“蝴蝶效应”，而在建立系统模型时，又必须忽略大量次要因素，这样，我们建立的模型的可靠性就值得怀疑。这样，我们就很难建立复杂巨系统理论。

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导致的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根本的麻烦。要解决它，靠对原有理论进行改进是无济于事的，它必须发现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背后更基本的性质和规律，这样的性质和规律在哪里呢？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03 18:45:59)
这一连串的分析，真是一气呵成，精彩纷呈！
请接着讲下去，告诉世人今后如何解决“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导致的麻烦”。

二、 系统复杂与不确定关系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4 08:52:46)
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背后更基本的性质在哪里呢？?
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背后更基本的性质在哪里呢？?！
百思难解！！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5 15:11:38)
信步走上大街。人如流水车如龙，十字路口红绿灯交相辉映，高楼大厦上广告牌斗胜争奇，…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来到商店。这里是商战的前沿阵地，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如一件件新式武器，挑剔的顾客就象一个个制高点，营业员小姐甜美的声音就象一串串胜利进军的马蹄声，…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走进股票交易所。公告牌上红红绿绿的数字密密麻麻，人们的表情各式各样，有的严肃、有的沮丧、有的欣喜、有的茫然，…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去了单位。人们在谈论职称，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红光，充满着企盼，…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出外旅游。看不尽大江茫茫、云霞浮动、高山流水、鬼斧神工、…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这里才真正上演着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的活剧。米卢好像又说了什么，以色列又有炸弹爆炸，拉登不知藏到那里去了，美国森林大火还在烧；又有一位成功人士在消磨着经济半小时的宝贵时间，崔永元还在实话实说，倪萍好像不大煽情了，赵忠祥磁性的声音似乎还在人与自然之间回响；名歌星的演唱会热度高达一百，侦破剧的枪战正打得热闹，腐败官员就要被揭露了，诸葛亮却正准备去给周瑜吊孝，…这些复杂和不确定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复杂和不确定关系的谜底啊，你在哪里？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05 22:23:33)

是啊，这么多的复杂和不确定关系的谜底，你究竟在哪里呢？

三、永恒的难题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6 19:00:29)
有人说，刻意追求的东西，往往得不到；不刻意追求的东西，在不经意之间却得到了。这复杂和不确定关系的谜底，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在《庄子》一书中讲到一个寓言，说黄帝外出游玩，丢失了一件叫“玄珠”的宝贝，叫有智慧，善言辩的人去寻找，结果都没有找到，最后让无心的人去寻找，却找到了。这复杂和不确定关系的谜底，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6 19:05:05)
也是在家里。也是看电视，画面清晰优美，悲欢离合的故事刚刚达到高潮。忽然画面变模糊了，屏幕上主人公表情丰富的脸在有色的雪花中时隐时现。这关键的情节岂能放过，于是，尽可能把瞳孔放大（或者缩小），去搜寻主人公细腻的表情变化。不过，如果大体看一看，主人公的脸的确是一张脸，而如果仔细一看，这就不是一张脸，而是一片有色的雪花。于是，眼睛就在这张脸和这片有色的雪花之间流转，猜测着主人公情感的变化。然而，屏幕一闪，有色的雪花变成了无色的雪花，信号没有了。

略带惆怅，走出家门，满天星斗，万籁无（希）声，夜已经很深了。大脑中老是萦绕着那张脸和那片有色的雪花。忽然，一个疑问闯入心里，那片东西是脸呢还是雪花？
那片东西是脸呢还是雪花？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代表性的吧。假如那张脸是清晰的，把画面放大数倍，类似的问题仍然存在，那片东西是脸呢还是一些颜色块？
那片东西究竟是脸呢还是雪花？
就如佛经中那个金狮子，它是金呢还是狮子？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07 23:14:13)
那片东西，从宏观看是脸，从微观看是雪花，对否？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8 09:02:52)
是的，那片东西，从宏观看是脸，从微观看是雪花。不过，如果两者都从宏观看，这个问题仍然存在。
心理学中有一组著名的图，如果从左往右看，这是一张变化着的男人的脸，如果从右往左看，这是一个变化着的女人的坐姿，那么，这组图究竟是男人的脸，还是女人的坐姿？
类似问题还有物理学中关于光的本性的大争论，光是波呢还是粒子？
与此相联系的还有那些被学术界称做"永恒的难题"的问题：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先有核酸,还是先有蛋白质?
先有信息?还是先有功能?

如果两者都从宏观看，
那片东西究竟是脸呢还是雪花？
就如佛经中那个金狮子，它是金呢还是狮子？

四、关系背后是黑白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08 20:47:20)

依据《同态学》的观点，应该是先有蛋，后有鸡，对否？那片东西是雪花，对否？佛经中那个金狮子是金，对否？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09 06:39:51)
非也。
那片东西究竟是脸呢还是雪花？
如果说它是脸，它又确乎是雪花；如果说它是雪花，它又确乎是脸。
你能否认它是雪花吗？不能！
你能否认它是脸吗？不能！
雪花中有脸，脸中有雪花。
就如一个金狮子，狮子中有金，金中也有狮子。
雪花与脸同在！！
雪花与脸同在！
狮子与金同在！
波与粒子同在！
蛋与鸡同在！
核酸与蛋白质同在！
信息与功能同在！
雪花与脸同在！
雪花变了，脸也变了；
脸变了，雪花也变了。
它们共生共灭！
雪花可以表现脸，脸的背后是雪花！
雪花可以是多色彩的，也可以是黑白的。
黑白的雪花可以表现脸，脸的背后是黑白的雪花！
黑白的雪花可以表现脸，那么，黑白就可以表现脸！
—谁能否认黑白的表现力呢？那些老照片，那些中国画，那些黑白电影电视，它们留下了多少历史沧桑、悲欢离合、奇思妙想、情感波澜。
黑白可以表现脸；
可以表现脸的变化；
可以表现脸的主人的身体；
可以表现主人公的情感纠葛；
可以表现主人公的亲人和朋友；
可以表现主人公生活的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
黑白可以表现这一切！
黑白可以表现的这一切是什么呢？
它不就是那些使人百思难解的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么？
黑白可以表现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
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啊，你无非是黑白而已！！
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啊，你无非是黑白而已！！
那大街、商店、股票交易所、单位、旅游地、电视中的一切，你们无非是黑白而已！！
那爱情、人生、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所涉及的一切，你们无非是黑白而已！！
那使付立叶、克劳胥斯、达尔文、贝塔朗菲、维纳、申农、普里戈金、哈肯、艾根、托姆...等等天才们费尽心机的问题，无非是黑白而已！！
于是，诸葛亮的歌又在耳边响起：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世人啊，你无非是黑白而已！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09 22:05:11)
世界上的一切系统啊，原来你无非是同态而已！

五、黑白背后是同一

回复者：陈雨思　　回复时间：(2002-08-11 11:28:02)
是的，是的！
世人啊，你究竟是黑还是白？
你究竟喜欢黑还是白？
你究竟选择黑还是白？
你究竟与黑相同还是与白相同？
你究竟同一于黑还是同一于白？
你应该回答，你必须回答，因为生活需要你回答。
然而，你一旦回答，
你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就显露出来了！
在黑白之间，你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在黑白之间，那大街、商店、股票交易所、单位、旅游地、电视中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在黑白之间，那爱情、人生、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所涉及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
在黑白之间，系统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其实，同一性就这么简单：你是黑还是白？
然而，同一性也不那么简单，因为：
非黑即白太生硬
非黑即白太粗糙
非黑即白太单调
非黑即白太粗略
因而，非黑即白的表现力是有限的。
非黑即白的表现力是有限的。
非黑即白难以表现脸的变化；难以表现脸的表情的变化；难以表现主人公的情感变化；难以表现主人公生活的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变化。
非黑即白的表现力是有限的。例如：
如果说18～35岁算青年人，但是，35岁＋1天为什么不可以算青年人？
如果说物价上涨率超过10％就是通货膨胀，那么物价上涨率为9．99％就不是通货膨胀吗?
还有：
“企业经营好”和“企业经营不好”
“经济增长快”和“经济增长慢”
“大型企业”和“特大型企业”
“消费超前”和“消费滞后”
“市场占有率高”和“市场占有率低”
“银根紧张”和“银根不紧张”
等等，用非黑即白是难以精确表现它们的！
光有非黑即白是不够的，我们还要亦黑亦白！
亦黑亦白较柔和
亦黑亦白较细致
亦黑亦白较丰富
亦黑亦白较精确
于是，我们得到一个由黑到白的色谱，它收尽了由黑到白的所有变化。
世人啊，你究竟是黑白色谱的哪一段？
你究竟喜欢黑白色谱的哪一段？
你究竟选择黑白色谱的哪一段？
你究竟相同于黑白色谱的哪一段？
你究竟同一于黑白色谱的哪一段？
你应该回答，你必须回答，因为生活需要你回答。
然而，你一旦回答，
你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就显露出来了！
在黑白色谱的某一段，你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在黑白色谱的某一段，那大街、商店、股票交易所、单位、旅游地、电视中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在黑白色谱的某一段，那爱情、人生、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所涉及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
在黑白色谱的某一段，系统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

六、同一对应是同态

既然你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那么，你就必然存在于由你的同一性所决定的状态中。
既然那大街、商店、股票交易所、单位、旅游地、电视中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那么，它们就必然存在于由它们的同一性所决定的状态中。
既然那爱情、人生、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所涉及的一切，它们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那么，它们就必然存在于由它们的同一性所决定的状态中。
…
既然系统最本质的特性—同一性得到显露，那么，系统就必然存在于由它的同一性所决定的状态中。
由同一性所决定的状态就称为同态。
凡是有同一性的地方就有同态。
世人啊，你无非是同态而已！
那大街、商店、股票交易所、单位、旅游地、电视中的一切存在啊，你们无非是同态而已！！
那爱情、人生、企业、家庭、社会、生物、地球、太阳系、…所涉及的一切存在啊，你们无非是同态而已！！
…
充满着复杂与不确定关系的系统啊，你们无非是同态而已！！
于是，谜底似乎渐显：
关系背后是黑白；
黑白张开是色谱；
色谱背后是同一；
同一对应是同态。
于是，答案开始微露：
一个电视屏幕，聚集天下所有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
一段黑白色谱，收尽屏幕上所有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
同一性三个字，聚焦黑白色谱的所有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
同态两个字，揽尽天下所有复杂与不确定的关系。
于是，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句话：同一性是关系之本。
于是，诸葛亮的歌又在耳边响起：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七、重点是“关系的同一性”

前面通过比较形象的描述来说明“同一性是关系之本”的道理。下面将用比较简洁的言语来回答金玉成先生提出的问题。

先来说一说“关系的关系”。
通常，人们说到“关系的关系”时，主要是指当前关系网络中的“关系的关系”，而从前面的讨论中可以看到，“关系的关系”其实包括很多方面，其中最基本的“关系的关系”是“关系的同一性”。
既然同一性是关系之本，那么，“关系的同一性”当然是“关系的关系”。

“关系的同一性”包括许多方面，你可以根据定义在系统中寻找。例如，它可能包括关系本身；（当前）关系之间的关系；关系背后的关系；关系以外的关系；关系的奇点；关系的聚焦等等。

如果你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几乎所有可以称为“关系的关系”的东西，都能够归结为“关系的同一性”。

关系的同一性也就是：
脸背后的雪花！
狮子背后的金！
波背后的粒子！
鸡背后的蛋！
蛋白质背后的核酸！
功能背后的信息！
那么，研究“要素和关系”与研究“关系的关系”有什么不同呢？
严格地说，一般系统都存在复杂的关系，这些复杂关系中也有“关系的关系”，如果我们只是在这个意义上研究“关系的关系”，那么，它与研究“要素和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例如，层级分解法就是研究“关系的关系”。
不过，当知道关系背后还有更基本的性质—同一性之后，我们就可以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这样，就使“关系的关系”的研究走入一个新天地。
为什么说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就使“关系的关系”的研究走入一个新天地呢？可以举例说明。在“同态学在管理中的应用”讲座第九讲～第十一讲中讲过关系奇点的研究。此处再讲一讲关系聚焦的研究。
在不考虑关系同一性的时候，我们讲“关系的关系”，是讲一种关系的变化怎样导致另一种关系的变化。在考虑关系同一性的时候，我们讲“关系的关系”，就不仅是考虑关系之间的关联变化，而且更重要的是考虑关系之间的相互包含，即考虑一种关系之中，包含另一种关系的情况。
关系之间的相互包含又叫关系聚集。关系聚集现象是复杂系统的普遍现象。例如：
生物基因聚集了生物进化全过程的各种关系；
人脑聚集了客观世界的大量关系；
试验报告聚集了试验对象的各种关系；
市场调查报告聚集了市场的各种关系；
管理部门聚集了企业的各种关系；
一对恋人聚集了对方的各种关系。
关系聚集还是生物、人、社会存在的前提。
关系聚集使大量关系在一个极小的物体上聚集，最终使关系符号化，从而使生物体自身的调节成为可能；使人的思维活动成为可能；使人类的各种社会活动成为可能。
关系聚集导致信息的不对称分布，而信息的不对称分布是复杂系统运动和变化的原因之一。最近，有人因为研究经济领域的信息的不对称而获得诺贝尔奖，可见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关系聚集导致系统运动方式的根本变化。拿反馈来讲，复杂系统的反馈已经不是维纳所考虑的简单反馈，而是包含信息变换、决策、谋略、思想、意识、观念等等智力活动在内的复杂反馈。
由此可见，在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的情况下，“关系的关系”的研究已经超越了“要素和关系”的研究。可以说，关系同一性的研究，进而系统同一性的研究，有可能使系统研究走入一个新天地。

八、问题的答案

现在试着来回答金先生提出的问题（已做归纳）。
问题1：“关系的关系”是否等于“要素和关系”，如果相等，同态学还有单独存在的必要吗？
答：
1.“关系的关系”与“要素和关系”具有密切联系。因为“关系的关系”也是关系。
2.“关系的关系”不等于“要素和关系”，但它是“要素和关系”的集中体现。因为“关系的关系”体现了关系的同一性，体现了关系的更基本的性质。在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的情况下，“关系的关系”的研究已经超越了“要素和关系”的研究。可以说，关系同一性的研究，进而系统同一性的研究，有可能使系统研究走入一个新天地。
3.由于以往的系统研究对于关系的同一性进而系统同一性的研究很少，因此，同态学的存在是必要的。

问题2：研究复杂巨系统的层级分解法不就是讲“关系的关系”吗？别人早已在研究这个问题，同态学何必把它当作新问题提出来呢？
答：复杂巨系统的层级分解法确实是研究“关系的关系”，但是它没有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这样，它就遇到了整个系统研究遇到的共同困惑和难题。同态学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则使“关系的关系”的研究走入一个新天地。

问题3：如果说层级分解法遇到困惑和难题，那么，你就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出解决办法，何必另辟蹊径，多此一举呢？
答：前面说过，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导致的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根本的麻烦。要解决它，靠对原有理论进行改进是无济于事的，它必须发现关系的复杂与不确定背后更基本的性质和规律。因此，通过同一性来把握关系，不是另辟蹊径、多此一举，而是系统科学发展的题中之意。

回复者：金玉成　　回复时间：(2002-08-14 22:56:03)
首先向陈雨思教授表示敬意和谢意！
陈教授的讲解令我感到满意！
已经能够感觉到一点：《同态学》发展了系统科学理论，很了不起！
另有种预感：二十年后，陈雨思的名字能够与普里戈金、哈肯等大师的名字相提并论，三十年后陈将摘取诺贝尔经济学奖。
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积极认可并推广陈雨思教授在系统科学世界里的知识成果！

（作者简介：陈雨思，四川大学教授，二十多年来潜心钻研系统科学，提出了同态学原理，并创立了《同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