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赋予书家神笔妙迹
                     ——略读怀素   毛泽东草书
                         

                                         杨 志 斌 
   

        读怀素草书《自叙贴》后，使人不禁发出“大象无形兮大音稀声”的感叹，李白赞誉怀素是“草书天下称独步”。它的形成是不维看出怀素不公具备着深厚的传统功底，渊博的学识，精湛的书法技能和奔放的个性、才情，而且，最主要是时代的产物。怀素所处的时代是中唐强盛时期，他是一个虔诚的地地道道的佛门弟子，其“一的一切”和“一切的一”的所做所为均为佛事，尤以草书的学习与创作为佛事，中唐昌盛时代也是禅宗大盛的时代，创作的激情也是依赖于时代的激情，中唐时代激情是唐禅精神俣于一流的。禅宗重视“本心”，追求“梵我合一”、“佛即我心，我心即佛”（《五登会员》卷七）中呵佛骂祖，所判一切教条主义，唯有“我心”才是支配自己一切行为的放任自流的根本，就是要求对人的潜能得到较大自由的释放，中唐时期这种禅宗意识，是对佛教的真正的大彻大悟，也是怀素这个僧人对中唐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所构成的现实氛围进行了以感性为基础，以理性为主导的观照之后而形成的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逻辑相对的“佛即我心，我心即佛”的实践。任情恣性，狂放不羁的人生激情在他的狂草《自叙贴》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领《自叙贴》用笔以篆笔圆法，中锋使转运行，无论是行、按，还是顿挫盘旋，无不有着明快的节奏感，所书虽笔画不很粗壮，也无明显的粗细化，但却圆实劲健，气势雄强，细赏之，笔势圆转飞动若惊蛇走虺，骤雨狂风之势，纵横变化而又不失其度，细辩其边丝如铁铸，劲挺峭绕，若从整卷观赏，结字及字与行之间的处理和变化，甚至篇章的阵容，无不收纵自若，情致豁畅矣！
        毛泽东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杰出的“泰山北斗”（郭沫若《读毛主席诗词》）诗人，也是一位挥毫洒满激情的杰出书法家。
       《忆秦娥*娄山关》，此贴是毛泽东1935年10月撰写（横幅）。1934年10月，中央红军（第一方面军）从江西雩都附近铜锣渡出发。迈开了震惊中外的长征第一步。之后，接连突破了敌人的四道封锁线，于12月进入贵州省境，1935年1月6日，克遵义，8日前军克娄山关，这是第一次娄山关战斗；同时，在这一天召天了历史上有名的遵义会议，改变了过去“左”倾机会主义的领导，确立了以毛泽东为首的新中央领导，从此确立了正确的政治路线与正确的军事路线，使中国革命下次上胜利。遵义会议之后，经过短期修整，红军即继续北上，1月19日离开遵义，未经战斗越过娄山关，取道桐梓、松坎，向赤水挺进，计划是到达川南，与四方面军伎会合，然后再进行北伐。但这一计划未能实现；四方面军也被“竟发展到进行反党反中央的背叛活动”的张国焘给带跑了。不得已，长征的计划临时作了改变。于2朋12日，红军又由云南的扎西（威信）回师贵州，19日返渡赤水，25日重返桐梓；当日晚由北面进迫娄山关，这是第二次娄山关战斗。这次战斗打了2天；25日黄昏，微雨阵阵，乍阴乍晴，直到26日拂晓，经过反复多次肉搏，击溃白烟王家烈部四个团，克娄山关。
        娄山关是红军长征途中所遇到的著名天险之一。《续遵义府志》卷五说：“大娄山，为自郡入重庆第一险要，明史所谓‘万峰插天，中通一线，刘诞从间道攀藤毁栅入隐正焉’者也”。（1936年刻本）雪枫《娄山亲前后》说：“雄踞娄山山脉的最高峰，关上茅屋两间，石碑一通，上书娄山关三个字。周围山蜂，峰峰如剑，万丈峰立，插入云霄。中间是十步一弯、八步一拐的汽车路，这种地势，真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记》第149页），于此，足见娄山关的险要。红军于一个多朋期间，三渡从这里经过，两次同国民党白军作过拉锯式的战斗，特别是后一资助战斗异常壮烈。毛泽东此词，不仅是一首雄壮真实的革命史诗，赏墨迹，也是一幅时代性极强的书法艺术精品。
      《忆秦娥*娄山关》此词整卷墨迹，情驰神z纵，超逸优游，充满革命必胜的乐观主义，胸怀博大的毛泽东以大草挥洒出了娄山关这个著名天险之一的古战场又炮声隆隆、云烟滚滚的真情实感。其用笔劲健流畅，豪放激昂，无论是提接转折，还是急缓顿挫，如满山人马呼叫狂奔，有横绝太空雄健之势。其笔法之变化，如鬼斧神工，莫测高深，其用墨之变幻，干、湿、浓、淡，妙到好处，字里行间之布阵，更是意态万状，呼应生情，气雄韵胜。似大渤湃的波涛，似战火纷飞的炮弹，似强烈雄壮的交响曲，无不神采跃发。细赏之，毛泽东的狂草“似张旭而不枯杭槁；似怀素而不单线；似二三不枸执”（李尔重语）有自己的性格。其运笔恣肆涤畅，点划收纵自若，寓苍劲于流畅之中，牵丝联络如蛟龙奔蛇之起舞，圆活劲拔，字构和篇章，均以气韵取胜，无论大小的错落，长短的穿插，甚至疏密的配合，夷险正侧的变幻，无不洞达精采，具有一种神贯气连的风神和气势，使人们在视觉欣赏中获得巨大的审美愉悦与刺激，时代精神之强，精品、妙品矣！

 零陵（今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人）。生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737)，立于德宗贞元十五年(799)。因他三家为僧，书史上称他“零陵僧”或”释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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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纪念怀素在今永州市零陵区潇水中路建有“怀素公园”。公园里有古迹绿天奄，是怀素出家修行，种蕉练字的地方。据零陵县志记载：绿天庵清咸丰壬子年毁于兵，同治壬戍年郡守阳翰主持重建。下正殿一座，上为种蕉亭，左为醉僧楼，有怀素塑像。庵后一处刻有“ 砚泉”二字,是怀素磨墨取水的地方。右角有“笔冢”塔，怀素写秃了的笔都埋于此。庵正北70余步有墨池，是怀素洗砚处。

自叙帖
    怀素传世的法帖，计有自叙帖、清净经、四十二章经、圣母帖、千字文、食鱼帖、苦笋帖、藏真帖、论书帖等。最足以代表怀素狂体作风的是自叙帖，这也是了解怀素的一件最好的文献。不过他以狂草来写，如果没有批注，相信必有很多人不能通晓。那些连绵不断的线条，一支笔任意挥洒，常令人感到惊奇无比。这件墨迹手卷，纵二八．三公分，横七五五公分，现存于国立故宫博物院。民国五十九年在日本大阪举行的世界博览会，日本人特别请求中国馆开辟专室陈放，供人欣赏。
　　在这一帖中，怀素通篇引用当时名人的诗文，来表彰自己的书法。这种借他人言，以宣扬自己艺术的手法，的确高明之至。怀素以前的书家，没有像他这样自己大吹大擂的，但怀素的工力毕竟到家，使人觉得并不过火。
　　更妙的，在他的自叙帖草书势，和他引用的诗文所取的物象，极为配合；看诗文如看书法，看书法也如看诗文。古今以来，书法体势和所写的文词意义及作者操笔时的情绪，最能配合一致的，恐怕没有自叙帖之上了。观者不但觉得不以为过，而且以为这件墨宝才真是词与书法的最好的配合。我们且看，「纵横不群，迅疾骇人」。「奔蛇走虺势入座，骤雨旋风声满堂」。「初疑轻烟淡古松，又似山开万仞峰」。「寒猿饭水撼枯藤，壮士拔山伸劲铁」。「笔下唯看激电流，字成只畏龙蛇走」。「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这些句子当然是描写他平时的书法。但他这件自叙帖，却将这些句子所述的景象以笔画结构表现出来，也可以说他是以书法来描写这诗文，真可谓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