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和谐社会应克服的弊病(上)


构建和谐社会应克服的弊病

丁永军

在任何一个国家,在任何制度和意识形态背景之下,如果一个社会存在严重的公平问题,如果社会群体之间的利益失衡长期无法矫正,将很可能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安全运行。

在大家看来,我们现在生活的幸福,各种制度又这样合情合理,好象完美无缺,但大家仔细观察就会看到现存社会制度也是弊害重重,急需我们去认真思考解决。

一切弊害的制度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次会议系统完整地规划出来的,而是在很长的时间里经过许多代人逐步形成的。它没有经过仔细的考虑和详尽的讨论,而是偶然地或者说不通过人们的试验而习惯确定下来的;不是来自人们经验与智慧,而是源自人们无知与野蛮;不是产自高尚的理想和谋求人民幸福的崇高意愿,而是建立在没有公平、正义、博爱、和谐的基础上。这样的社会又怎能没弊病呢?

在过去贵族时代,那时除了贵族阶层以外,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社会;贵族以外的人也并不是真正的社会成员。广大的群众只不过是一大群征服被者,象羊群一样遭受着一个由征服者和奴隶主组成的小型社会的压迫、奴役和剥削。

随着社会的文明与进步,人们所受到的教育和启蒙以及无数次的革命,无疑也矫正了原来的不少弊病;尤其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进一步完善了社会主义制度,改除了旧有社会弊病对人民的毒害和腐蚀。但是,随着我国的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们的思想行为都发生了彻底根本性的改变,旧社会制度下产生的弊病,又在今天的社会死灰复燃。到处仍然存在着无数不公的现象,存在着大量的滥权行为、偏见、谬误和苦难。

尽管我所讲的问题情景,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和思想,我觉得还是要一无保留地给大家说一说。因为,当一种疾病威胁到生命的时候,故意闭眼不看或者否认危险的存在,绝不是挽救病人的办法;相反地,要想起死回生,就必须大胆地揭露创伤,观查病情,查明病因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如果我准备讲的这种弊害使你们感到愤慨的话,我可要事先提醒你们,千万不要把人和制度混同起来。如果你们愿意,尽可以鄙弃和痛恨那些造成人类苦难的各种缺点、错误、偏见、倒行逆施和残暴行为;但是,对社会组织运行时却要宽容公正,因为,他们中许多人的过错无非就是缺乏经验。他们本来还是想给自己的同胞谋幸福的,而且以为自己采取的办法是有效的,只是没有预见到这样制度可能造成的恶果。即使是那些腐败夺权者,你们也不要迁怒于他们,因为,他们之所以使用暴力,夺取权利与财富,是由他们的教育决定的,或者说他们不过是沿袭当时的成规,也就是说,要归因于那个时代的野蛮无知;因而,他们那样做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第一个根本的弊病就是财富与福利的不平等,一切其他弊病都是由此派生出来的。所以,世行97年报告当中讲,15年当中一个国家由平均主义国家成为不平等的国家,这在世界没有过,为什么在这么短的一个时间里,不平等的状况急剧地恶化,就是经济整合和市场这两个重要的机制共同地推动不平等的扩大。我们不说这种不平等究竟是否违背正义,我只说一说一些事实与后果。不过需要指出的一点是:这种不平等把中国人分成了两部分人,即富人与穷人,幸福者与苦难者,剥削者与被剥削者,城市公民与农村公民;它使城乡贫富差距拉大,收入分配不公,不管是地区差距、城乡差距,收入分配差距都太大,有的是相当大,造成富人暴富,穷人日穷,使两部分人彼此互相嫉妒、敌视和仇恨,双方不断进行斗争。

经济学上经常用一个名词叫“基尼系数”来衡量一个国家贫富差距。按照国际惯例,系数在0.3以下为最佳状态,在0.30.4之间为正常状态,超过 0.4为警戒状态,达到0.6则属于社会动乱随时会发生的危险状态。据有关资料统计,这个系数在我国的发展情况是:1978年为0.181988年为0.382 1994年为 0.467,而目前个人年收入和人均家庭收入的基尼系数分别达到了0.5290.561,这么短的时间内,社会公众的收入达到一种严重不均的状态。这就表明,中国的贫富差别已大大越过了警戒线,达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

第二是腐败现象相当严重,而且打不胜打、防不胜防,尽管我们搞了很多次,中央虽然一再强调,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单位或者领导说腐败基本避免,实际上很多影响了地方的发展。

另一个根本的弊病是私有权;按照一般的法律定义,所谓私有权就是使用和处置自然界所创造的财富的权利。征服者们,或者说新兴贵族和富人们,从一开始就攫取了,也就是说侵占和盗窃了全部过去有人民共同积累的社会财富资本,加以瓜分,而且,还是不平等地瓜分,结果,虽然他们这部分人都先富有了,但是,程度不等,有的成了巨富。

从这时起,这些财富的私有者便竭力使自己的财产、或者说自己的既得利财富变成神圣不可侵犯。为此他们要求政府制定了一些法律,来保护他们这部分人的权益,政府迫于改革的深入,社会的稳定和政权的统治延续,不得不制定宣布任何人企图夺回这些财产,就是犯罪行为。

为了使财富能在自己家庭中世代相传,他们又在法律上规定了子女继承权,而且往往还可以继承许多其他长辈的遗产。这样新贵族和富人阶层就得以永远保有自己的全部财产,永远使一部分人民处于贫困状态。

虽然,现存继承权增加了遗产税,但一切财产都容许转让;那些由于出身门第或者其他原因而拥有特权的人,在法律上仍然保有无限制的取得和积聚财富的权利,因此,全部财富还是归新兴贵族和某些先富裕的人独占。

这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为了保住自己已有的财富,要求国家制定保护私有财产的法律,他们当然总是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做规定。因此,按照这种法律,只要拥有财产,即使是品德败坏,罪恶累累,也能享有权力与地位,理应受到尊敬;穷人即使是最勤劳最高尚的,也只能遭受蔑视、侮辱和鄙弃。

《全景网》2006427日讯:作为中国本土第一份富人排名,《新财富》500富人榜第四度出炉。据统计,2006年《新财富》“500富人”的财富总值达到7488.16亿元。前100位富人共拥有3772.74亿元的财富,占500富人总财富的50.42%500富人中,个人财富在30亿以上的有51人,比去年多了15人;个人财富在20亿至30亿之间的有53人,比去年多了17人。新财富上榜的500富人平均财富为14.9亿元,比去年500富人平均财富11.9亿元增长了24%。上榜新财富富人榜的个人财富最低标准不断增长,由去年的3.5亿元增加至4.5亿元。从新财富富人榜连续4年的整体情况看,2003年以来富人的平均财富呈明显的逐年递增趋势,财富积累速度的快慢则有一定的波动性。从2003年到2006年,富人榜的平均财富依次为7.5亿元、10亿元、11.9亿元、14.9亿元,与去年相比财富积累的速度依次为33%19%24%

中国的富人已经不逊于世界任何国家的富翁。这些富人的数量虽然很少,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但财富量可观,约占全部个人资产的百分之八十。富人集中在文艺、体育明星;个体经营者群体;部分国企经营者;部分不法公务员等等。这些人的收入来源不一,形式各异,有的还算基本合法,老百姓对他们收入的认可程度要高于其他几个类别。如:文艺、体育明星们,虽然他们获取的是暴利,但只要他们照章纳税,也还说得过去。个体经营者中如果守法经营,照章纳税就很难获取暴利,所以肯定地说,有很大一部分有偷漏税现象,老百姓对他们收入意见很大。其他两类人如果不靠违法所得根本达不到暴富程度,可以说,他们中的暴富者既是腐败分子,老百姓对他们的违法所得意见最大,也可以说反腐败主要是针对这些人。

目前中国最穷的人中是哪些人?最底层的劳动者肯定是最穷苦的人。首先是农民:农民占中国国民总数的75%,按照中国社科院的调查,城乡财富拥有比例是 96:4;农民财富拥有额仅为城市人口的1/72,用百分比显示是1.388%。相比城市人,农民构成了我国穷人的主体。

其次是城市中的贫困人口:据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数据调查显示,目前我国城镇居民对生活状况不满者近2亿人,占城镇总人口的45%,非常不满意者约32003600万人,占城镇总人口的7%8%。原因是他们没有任何生存资源(农民尚有土地),一旦失业下岗必将面临生存危机。据不完全的统计:中国过去几年有约4000万国有及集体企业的职工下岗。他们中年轻一点的下岗职工还有办法去再就业或自己创业,而那些女四十男五十岁的人一旦下岗,面临着最艰难的局面。还有一部分放长假和“内退”的职工,生活费用和各种保险也有很大一部分没有保障。富人几乎占有一切,而穷人则除了凭双手劳动度日糊口之外,完全一无所有。我们甚至可以举出,有的富人拥有的财产,竟足以供养十几万穷苦人过丰盛的日子。

现在为富不仁、为富不俭、为富不善已是一些富人的通病。

这些新兴贵族和先富起来的阶层人士,不但游手好闲,不事生息,而且暴殄天物。他们或者把自然界用来以供养人类的土地产品拿去喂养犬马,以助声色之乐,或者划出大片园圃,牧地、田野、沼泽、山林,留作来日垄断市场,开发赚钱,骑狩猎,远足游乐之所。我们甚至可以看到,有的富人故意荒废大片土地,既不耕作,也不放开发,闲置也不让老百姓使用,生产粮食来养活自己。这些新兴贵族和先富裕起来的人,从另一方面为害社会,他们为了豪华舒适,豢养着大批专为他们看家护院的人,有的还与黑社会势力勾结,欺压百姓,雇凶杀人,对抗法律。

他们攀比斗富乱挥霍。中国在国际上远不算是个富国,温饱问题尚没有得到完全解决。但是,中国富人的消费,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平。不仅美国的许多豪宅已经为中国人所拥有,而且中国本土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之一。富了常要摆阔,古今皆然。如今的富人进一步继承和发扬了传统的敛财斗富劣根性:你买别墅,我就入住豪宅;你开名车,我就驾驶宝马,正在上海热展的国际顶级私人物品展,7000富豪3天花掉2亿元。

他们攀龙附凤乱作秀。一些富人官本位思想严重,袋子里有了钱还不满足,还想有权,于是千方百计往政界掺和。还有一些富人本身就是靠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空手套白狼发的家,有了钱之后,更是削尖脑袋往政界钻,以期建立长效机制

他们偷税逃税违法经营。一些富人是靠偷税逃税违法经营发家至富的,暴富后依然我行我素者有之,变本加厉者也不乏其人。难怪中国富人有不少,但纳税大户却不多,据报道中国富人占有国民存款的80%以上,而普通工薪阶层仍是缴纳个人所得税的主力军,2004年中国个人所得税收入65%来自工薪阶层。经济学家称,中国富人的税收负担在世界上是最轻的。

我们甚至可以说,从前被贵族和工厂主们称为奴隶和财产的全体人民,现在虽然去掉了奴隶的名称,却仍然是新兴贵族和企业主们的“奴隶”,因为,人民依然朝夕为这些人们劳动,而这些人们却从来不必为人民做半点好事情,他们随意的克扣工资,打骂工人,不关心他们的生存条件和工作环境,像奴隶一样的使用,对工人的生死存活冷莫待置,把工人的利益放置法律的保护之外。现在去打工的人,取得的只是名义上的解放。他们只获得局部的、不完全的自由,只有少有的利益,而完全没有获得自身劳动价值的自由,他们打工的价值利益经常受到企业主和老板们的拒付,甚至在追求自身劳动价值时还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因此,他们的所谓自由出卖劳动不过是一种事实上的被剥削状态,无非是地位稍有改变,由农民成为城市的打工族,情况与前略有不同罢了。事情就象以前资本主义制度一样,其为剥削制也。现在,人民的每一家人,尽管已不再是这一位或那一位新兴贵族和企业主们的奴隶和财产,新兴贵族和企业主也不再把人民每一家划归某一个新兴贵族和企业主单独占有;但是,大多数人民为了生存还仍然是整个新兴贵族和企业主阶层的奴隶和财产,新兴贵族和企业主始终占有着人民懒依生存的广大生产资料,剥削着人民,只不过现在是以另外的名义,在不同的条件下集体地,共同地进行占有和剥削。他们允许人民自力营生,依靠工资收入来解决衣食住行的需要,看似是人尽其才,按劳付酬,但是,却仍然支配其人身,随时可以辞退用工,不付工钱,并且强迫他们必须永远服从新兴贵族和企业主自定的法规,也就是遵从这些新兴贵族和企业主的旨意。因此,名曰自由的人民,可以自由的出卖自己劳动,实际上仍然是奴隶。这些打工族有时受着残酷的虐待,过着极其困苦的生活,因为他们在极其恶劣的工作环境中劳动,但为了生存能挣多些钱养家糊口,供子女上学,给老人看病,即使患病体力不支,也仍然要劳动,而且每天从早到晚象役畜和机器一样不停地干活,从事的又是污秽、劳累、枯燥乏味、有损于身体健康甚至危害生命的劳动。

过度的劳动摧残了青少年的人身健康,使成年人身心衰竭,大缩短了人们的寿命。许多人死于劳累或疾病,或者因事故而死亡。广大劳动群众因无钱看不起病而健康衰退,每况愈下,妇女失去丰姿美态,颜容尽没。因此,和新兴贵族富裕的人相比,工人群众简直成了另一种生灵,几乎不成其为人类了。

打工者唯一的所得是工资,而这种工资又寥寥无几,因此,他们营养不足,衣衫褴褛,住居拥挤破敝,而且长年为来日担忧。许多人因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流浪街头,满身污垢,栖身地窖堆房,甚至洞穴阴沟,过着充饥无粮,没钱吃饭的日子。几乎所有的农民工和下岗职工的生活都非但不如贵族、富人,而且不及贵族、富人们的宠物,因为,这些宠物究竟可供贵族、富人们使役赏玩,所以贵族富人们多少还关心对它们的饲养,可社会上许多穷人,工作无着落,子女上不起学,老人有病没钱治,贵族富人们看了是漠不关心,舍不得可怜的付出一点爱心,致使这些穷人在社会上的处境还不如森林里自由自在的野人、走兽幸福。

因此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老人儿童或成年男女死于疾病、矿难、工厂事故,或者因为生活无着而自寻短见;还可以看到作父母的因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弃婴而逃。

个别乐善好施的富人和某些慈善团体,还有政府,虽然也给贫穷家庭发放一点救济金和施舍一些物品,设立几所收容老弱残废救济院,开办几个容纳身体还健壮的人作工的场所,但是,这一切都无补于万一。社会养老、医疗保障机制的不健全,财富的不均,是造成这种状况的重要原因。

对于这无数不公平的社会现象,我们今天都会感到义愤;这样大量的野蛮现象,我们也简直难以置信;社会主义到这种地步,我们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你们中的很多人会发现,我所说的这幅触目惊心的图景,完全是真实的,而且还只不过描述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没有包括全部的事实。

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之所以讲这些使人伤心怵目的事实,并不是要激起你对富人的愤恨,我的目的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对比和大家探讨治疗这些社会弊病的途经,指出它的成效,使大家对根治自己国家的弊病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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