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写字楼里出来,去佳世客的星巴客喝咖啡的路上,接到了黄鸣董事长的电话:是于老师吗?一直想通话沟通沟通。听声音,我老觉得黄总那么辛苦,嗓音该有些沙哑。我们几乎都异口同声的说出,在博客上互相关注久了,总觉得就某个题目或者某个观点发表一下自己的不同。与黄总谈企业经营,谈人道,谈皇明一路走来,走到今天的辛苦,谈《皇明商道》,谈企业家的授权,谈企业家之间的差距和优劣,谈经营人生的一些琐碎,......
当黄总问我不在办公室、是不是呼叫转移了时,我说是。黄总罢说不能接手机时间太长,有损健康。我忽然有种感动,做到今天的层次和境界,虽然社会公众对一个不了解的企业指手画脚甚至于语言上的一些激烈争执,属于正常,但我问黄总,你在乎这些声音吗?黄总说做企业作为企业的核心文化一定是有企业家的思维和战略决策,但是一些善意的争执甚至批评,我有足够的准备来接受。因为,你是在做一个社会意义上的企业,人家不了解是正常,大家窥视也是正常。人家批评是一种接纳,关键是企业家以何种心态待之,关键是如何去其糟粕吸其精华。咖啡没点上,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电话,通话完了,24分钟38秒,我一看时间也到了,朋友从另一个手机打过来。挂了电话,就一直想,老黄这么忙,还愿意与我就一些话题沟通、探讨,看来还是心有灵犀,那就是:做企业,永远是身在江湖,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我们都彼此渴望找到一个理解与被理解的桥梁,彼此度过。当然,黄总没有我这些琐碎,他说的都点到了穴位上。是的,一个企业或者一个企业家不被所有人理解是正常的,因为别人不是你,你也不是别人。
一个电话,让我从另一方面了解老黄的人格魅力。企业家是什么?企业家不就是自愿为社会所驱使的驴子吗?不就是仅仅一个在某一领域做到领先招致来竞争对手,促进行业进步的“侦察兵”吗?企业做起来了,有哪个企业家带走了?还不是社会的?社会有些人为什么不宽容地待之,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以有“色”之眼揣度别人之心呢?成功永远是一个阶段,但在这一个阶段中,为什么大家嫉妒成功而不去激励自己成功呢?这看来是个社会普遍的问题,总有人愿意把别人的卧薪尝胆或者跌打滚爬视为具有什么“原罪”?我不理解,我也不知道那些习惯于以偏概全的所谓的经济学家或者意见领袖,愿意批评别人抬高自己的权威,这是什么道理?愤青?仇富?
而与北京的一个朋友通完电话,车子已经出来了。某服装品牌的肖总最近也是郁闷,下午的时候就电话说,我就愿意和大家聊一聊。晚饭的时候,在几杯啤酒的催化下,肖总在律师、政府官员、媒体、企业同行前流露出做企业的艰难。从大家的七嘴八舌中,我了解到肖总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艰难,错过了机遇,决策失误过,等等。我问他,为什么不借助专家团队,建立起一个顾问团队去避免那些很容易出漏洞的决策呢?他一句话让我对很多民营企业担忧起来:我到底听谁的?是啊,到底听谁的,做企业,做决策,凭的是感觉,对市场的敏锐,对机遇的把握,对品牌的理解,对员工的情谊,对千头万绪管理工作上的明辨是非,审时度势,或者管理决策上的宁愿孤独。企业家只是社会众生生存的一个行当而已,大家普遍感觉累的原因,就是明知道累也必须累,因为表面看是控制权是自己的,而实际上是社会的。大家都讲社会责任,如果你连自己对自己负责任都做不到,怎么对得起自己?责任是税收吗,还是厚爱员工,是把企业做健康吗,还是产品质量安全服务,是捐献吗,还是慈善?哪一样能放下啊,何以放得下?
回来的路上,我还是习惯自己走回来。当我又一次想起昨晚写的“观棋不语或者指手画脚”一点随感时,当我又一次看到两个老者还在继续对弈时,还是那么多人围着指手画脚、吵吵嚷嚷时,我更深一层明白了什么是社会,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无所为,什么是有所为,什么得与失。
哈佛商学院院长柯拉克小时候每天上学前母亲叮咛他:小柯拉克啊,你今天出门是要去领袖的,千万要明辨是非,别被大家牵着鼻子走!我替柯拉克给延伸了他当年也许没说的下一句:母亲啊,这个社会领袖都注定是孤独的。
要盖房子,要有水泥、沙和土,但是只要却一样东西,这些材料无法发挥作用,那就是水。水是糅和混凝土的角色,但是最后房子要落成,水一定要离开,消失,混凝土才能凝固,房子才能坚固。我不知道企业家是不是应该做这样的“水”,我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缺少什么样的“水”。有些困惑,但似乎更明白了另外的一点道理。
一句话,企业家精神应该需要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