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只许州官放火”说起


宋朝田登做知州,为避官讳不许百姓言“登”,因登和灯同音。于是点灯就成了“点火”。元宵放灯就只好“本州依例,放火三日”,吓得百姓四散。这只是个典故,近代被演变成特制做官的人可以胡作非为,但老百姓不仅不可以效仿,而且连基本的权利都要被限制。这就好比人们常挂在口头上的“专政”,一个地位高的阶层与低阶层的分野,就在这里。

然而,老百姓却并不一定会遵守这个限制性规定。经过一段时间后,变成只要“州官放火”,百姓不仅敢“点灯”,甚至还敢“放火”。这种自然演变过程逐步模糊了两个阶层的分野,使得社会整体道德水准下降。看来,正是这种不民主导致了社会道德水准向较低标准偏移,而民主正是其中主要推动力量。

经常去香港办事,坐在车上总是十分感叹香港的街道之狭窄和交通的有序。总不免和内地做个比较。深圳大部分街道都是香港道路的一到三倍宽度,但堵车却是常态。今天和朋友一起开车去办事,在掉头是忽然总结出一个经验性结论,在深圳开车就是比谁更胆大。大家互不相让,远远看你的车要掉头了,他偏偏猛踩油门,快速冲过来,如果你胆小,他就洋洋得意地冲过去了,如果你比他还胆大,就是不让,他看到你的决心很大,而且把车头挡了过来,他才会踩刹车,等你先过。这就是开车的逻辑,不是他没看见你,而是你们在角力。

到了十字路口,直行灯亮,不少左转的车就冲了上去,从夹缝里和对面直行的车比较谁更胆大。如果直行绿灯没亮,有不少车就会拐进辅道冲过去,骄傲的神气似乎对那些遵守规矩的车主们嘲笑着“傻B”。

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每天发生着的一件件小事,无时不折射出社会意识的缺陷。当雷锋早已成为傻冒的代名词,守规矩被认为是“人善被人欺”的不合时宜,邪门歪道被认为“能力过人”的时代,谁还会甘心于遵章守纪呢?这种集体无意识正是“州官放火”带来的直接后果。

其实,州官并没有想让社会变成这样,因为这不利于自己的治理。州官本意乃是不许可百姓那样做的,他本认为,“放火”是自己这个阶层的特权,老百姓本不应享有。“州官”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历史还是跟“州官”阶层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有不平等就会被抹平。

社会风气的被毒化,已经相当严重了,甚至对经济发展起到了很大的阻碍。比如无法建立诚信,人与人之间互相提防造成巨大的交易成本,使得商品经济发展速度和规模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改变社会风气,需要一视同人,人人同权同义务,这就需要从根本上取消特权阶层。

然而,中国的特权阶层人数众多,用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回到老百姓中间呢?对于既得利益者,恐怕连上帝都无可奈何了,难道一定要走先贤马克思指出的“掘墓”道路吗?特权阶层,你们为何不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