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者应有怎样的责任?


中国教育者应有怎样的责任?

/潘军强

 



 

有人说,历史是一门最残酷的学问。如能真正读懂这句话,也就读懂了人生。

历史似乎有二种,一种写在教科书上,另一种留在所有个人的记忆中,特别是那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异端头脑中。

古人说,欲灭其国,先灭其史。此中有真意,欲辩岂忘言?此中之“灭史”之形式多矣,如焚书、改史、教化、流放、去首……谎言重复一千遍,便成真理,这是法西斯的说法,而依历史现实察之,谎言重复一遍便成真理,君不见以神圣的名义可干出最灭绝人性的“伟业”。

人的全部尊严便在于思想,思想即一种追求真善美的完整的记忆,而这种记忆之获得离不开语言。

“语言环境对于人的心智的成长是决定性的。语言不仅限定思想的范畴,而且可以改变思想的性质,改变人的情感和良知。”(筱敏)在人类的历史上,用语言的巫术使整个民族失忆,从而丧失理性、丧失人性,这种的历史每天都在重演,正因如此,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研究哲学时转向语言。用学理语言来讲,即走向解构,从而建立新的历史之真。

面对我们中国的历史,近百年来最杰出的文化历史解构者便是鲁迅。批评家王哓明先生写过《无法直面的人生》,对鲁迅的历史意识作了深入的分析。鲁迅发出的声音(或称语言)是个性化,带有血性与良知的声音,理解他的语言确实需要直面惨谈的人生,彻底地解剖自己,沉入虚无与存在。面对历史,弱势群体仍是沉默的大多数,还未能真正的属于个人意义上的声音。

语言由语词、概念所组成,而每个词语概念的凸现自身的存在意义又必须建立在与其它概念、词语的比较之中。贫乏导致死亡,而“渗差多态才是幸福的本源”。

当我们单独面对汉语言时,我们实在分辨不出它的优劣,而当我们沿着语言之源一步步走近时,可以洞察汉语言本身并不单纯,并非一元,而是在历史长河中与异族、异国语言文化的碰撞、对话中丰富完善自己。只可惜中国人有历史而无历史感,长期处于时间停止状态,这可能跟地理环境有关,更与中国人的价值信仰有关。

文化生命的密码就在于信仰,简而言之,中国人治人事,西方人治神事。中国人独创了伦文传统,西方人独创了神文传统。中国人一部《论语》治天下,西方人一部《圣经》治天下。

一百多年来,中国被迫现代化的历史已证明,一个开放、健康的社会是建立在传统的基础上又远远超越了传统,成为积极现代化的理智的市民社会。汉语言是中华民族重建信仰的根与源,每个教育者都有责任使其走向多元化、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