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和朋友一起来到女人街。有点好奇,北京居然也有这样的街名,很想看看和香港的女人街有什么区别。车开进那段地界,我已经不辨方位了,路边有一条胡同,看到入口处悬挂的横栏上确实写着“女人街”,两边已经摆了不少摊位,但还未开市,估计和香港的那条街风格类似。
进入一条横街,两边全是各式餐馆,居然还有犹太风味,不过更多的是韩国或日本料理。在食街的尽头是酒吧,和三里屯狭仄的风格不同,而且安静很多。这两天北京忽然刮起了北风,天也难得地变蓝了,虽然更冷了,但终于还是看到了青天。吃完HOT SPOT,去亮马的HARDROCK叫两大杯啤酒,听老外BAND唱歌。朋友介绍附近是使馆区,有很多使馆工作人员会来这里消磨晚上的时光。大概来得早,里面除了三五个中国女孩和服务员,基本都是种族各异的老外。
这地方的气氛确实可以让人精神舒展。西方的文化是伸张自我,放松而不压抑自我,光线黯淡的大厅里,客人三两聚在吧台或小圆桌旁聊天喝着啤酒。乐队和歌手表演投入而忘我,他们似乎不是为了生活而唱歌,也许这样才让观众能从自己的空间中被拯救出来吧。想起这两天听过的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如果一个人能随时跳出事外,也就能够更从容地对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就能够更超脱。你可以爱世人吗,包括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许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因为即使你想那样地神圣崇高,在短时间里从自身的遭遇中跳出圈外,也着实需要不凡的功力。我们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某些事情,也就使得跳出圈外的过程总要持续一段时间。也许我们都不能做到爱那些伤害自己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如何包容。生别人的气就是对自己进行惩罚,这句话挺好。当你跳不出自我时,不妨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
十点半以后,乐队演唱结束,已经有些老外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伴奏也改为舒缓轻松的乐曲。来时,朋友说这里的音乐应该不算太吵,是COMFORTABLE NOISE,我想老外愿意在这里消磨时间也不奇怪,这里至少有让他们熟悉适应的环境。北京新盖的建筑“大气”有余而“细腻”不足,“雄浑”有余,“热情”不足,有拒人千里的感觉。对于老外,看看鳞次栉比的一栋栋大方砖或者“LONG WALL”式的居民楼,想想那里装满的人口,这种心理冲击就够大了,北京真大,中国人真多。接近十一点,我们也打算离开了,又来了一批看上去比较中产阶层的老外,让我有点惊奇的是,也进来了七八个年轻女孩。她们迅速地向目标靠了过去,一看打扮气质,就知道这是一群来“谋生”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在北京碰到这种场面。这就是我生活的国家,人很多,你总会不时被提醒,告诉你“这就是中国”、“你还是你”。
我们能够跳出自我吗?试试吧。值得尝试。人生如观景,景在身外,你在景中,景不是你,你也不属于景,此时固然只有此景,但我相信,景过境迁,超脱一些,包容一些,看淡一些,也许心就自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