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朋友许晖喝酒,得两本新书(图)


(《乱世之鞭:中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30个人》许晖著  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

(《新说文解词》郭灿金/许晖合著 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

 

    前天晚上,许晖请我和白丁一起吃饭喝酒。地点在他家小区门口的新疆餐厅。那里的馕包肉不错。本来仅仅是想去混顿吃的,谁知道还得到两本赠书,真是意外之喜。
    第一本是《乱世之鞭:中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30个人》(许晖著,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第二本是《新说文解词》(郭灿金/许晖合著,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新书还未来得及看,但翻了一下目录,期待一读。
    和许晖喝酒吃饭,上半场慷慨激昂,能听到不少独特甚至是偏激的见解,颇有收获;下半场则开始车轱辘话连篇,有时还犯浑,让我这般不喜欢喝酒的人直想溜之大吉。
    许晖现在生活得颇为惬意,每天通常五件事:打球、饴儿、写字、喝酒、口淫!
 
 
附:《新说文解词》一书的序言:《追忆汉字的光华》(文·石映照)

 

    “天雨粟,鬼夜哭”,一切只因仓颉造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方块字——念其音声相和,可得气韵生动;总其富丽之形质,可得自然万类之姿态;涵咏其原义本体,则见中华传统文化之源流。倘再将这三者融会贯通,往来纵横,汉语世界之无穷魅力便一一彰显。

    一字,一词,一成语,偱着文明进化的阶梯,各所固结,随处沾溉,无一不深藏着这个民族最深透的传统精髓、文化神情、思维方式以及种种密码。即使是到了今天,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也许还有着一两个固执的耆儒长者,但凡看到新鞋的鞋底有字,也得小心地抠去;而在某些偏僻的农村,也仍然还有着一些文盲或半文盲的老太太,凡见着有字的废纸,必小心恭敬地收集起来,拿到一个固定的地方烧掉。就是在民国年间,中国大大小小的乡村,也还有许多专门用来焚烧字纸的“字库”。

    爱字是我们的传统。这是一个朴素而伟大的起点。世上再也没有别的文字像汉字这样把这个民族紧紧地联结在一起——看着汉字,跟着一个一个的汉字,不论走到世界的什么地方,她都能带着我们回到那遥远的故乡。

    汉字一直住在故乡那个最初孕育了我们的老屋里。时常看着汉字,就像是时常有亲人在旁边拉着家常。有些字我们看了老半天,不认识了,有些字被我们早早就抛荒了,有些意思被我们将错就错了,有些成语被我们约定俗成了,总之,都让我们的心灵立时感到了些微的不快。那好像是一种罪过——面对那些我们每次一见都读错或理解错了的字或词,就像无法回避一个我们再也不想相认的穷亲戚,而那些我们实在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字,大概是一开始就想把它们抛弃了。

    汉字和汉语的演变非常复杂,在在充满了传奇色彩。在历史的长河中,一个字是怎样由它的本义引申出无数后来义的?它的本义和后来义之间有着什么近乎于神秘的联系?由字组成的词是怎样组合在一起的?组合而成的词所因循的字的本义和引申义之间有过什么样的交锋?一个词汇是如何跟一组词汇联系的?这一组词汇所构成的语境是如何沉淀出一个新的文化常识的?文与字,字与词,词与句,这些复杂而相互混成的语法句式间都埋藏着什么样的文明密码?它们在何种情况下是可以通约或举一反三的?文字,词汇,句子,段落,也是一个近道的“有生于无”,“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吗?

    这种探本求源的精神就是对文化的态度,也是方法和能力问题。只有这几样都具备了,我们才可以说自己是真的认识了某个字,理解了某一个词;只有从这些最基础的地方出发,才可以进入到汉语那繁复瑰丽的织体,才可以把文章写好,真正做到言之有物,不偏不倚,深入浅出,文辞优美,头头是道。古人这些词都不是随便造出来的,都是有着具体的严格要求的,都是试图告诉我们写好文章,乃至认知事物的工具和方法的,还是古人最常说的那句话:文以载道。

    这是说的写文章,读书,或是编书,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这些最基本的训练,基础便不牢靠,磕磕绊绊,什么都似是而非,其结果必然是自以为是,天下第一。

    现代汉语不满百年,要诞生成熟而伟大的作品,需赖我们所有操持汉语的人加倍努力。那些现实生活中自以为驾轻就熟地使用着汉字和汉语的人,出口成章的人,现在是到了认真细究他们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或词的时候了: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它发生了什么样的流变?它掩藏了什么样的文明密码?举几个最简单的例子:人人都知道好色之徒被称为“登徒子”,可是登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究竟为什么好色到了令后世念念不忘的地步?“孝子”真是孝顺的儿子吗?“先辈”真的是前辈吗?“上下其手”真的是对女性的“乱摸”吗?“烂醉如泥”真的是醉成一滩烂泥吗?“呆若木鸡”真的是形容一个人很呆吗?“傻子”一定就很傻吗?“天府”一定指四川吗?“甘露”真的是传说中的玉液琼浆吗?生命真的在于运动吗?“燕尔新婚”真的是吉祥语吗?“凯旋而归”说法妥吗?就说读书吧:“才高八斗”到底多少斗?“万卷”到底多少卷?“文不加点”的“点”是何意?什么才是“想当然”?……

    随便列举的这些词,不加寻根问底,不正本清源,就是“想当然”。

    因为这些可供我们“想当然”的字词太多了,所以,我们想,大部分的读书人、写书人、编书人,都“当然”需要这样一本“说文解词”的书。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