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23个教师节,每到这一天,我总是感慨良多。这一天是全国老师们的节日,也是我们全家的节日,我的爸爸、妈妈当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并在教师的岗位上光荣退休;我的两个妹妹也都是教师,如今仍然工作在学校的岗位上;惟一不是教师的我,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候补的名额,成为了智虹职业学校的校长,也算有了一个“准教师“的资格。这不,今天在我的博客上,就收到了博友的节日祝贺呢,真是深感荣幸啊。
说起来,教师节最多的感慨,还是对此生中经历的无数位恩师教诲的追忆。我记忆中的第一位老师,是当年沈阳市工农干部文化学校幼儿园的梁老师,她是一位胖胖的、高高的、和蔼可亲、脸上永远挂着微笑的人,记得是梁老师鼓励我在幼儿园为大人的晚会上表演了独唱,并获得了此生第一份奖品。她既是我的老师,也是父母的同事,还是我们家的邻居,我们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单元。尽管这些都是40多年前的回忆了,但每每想起,心中总是暖暖的。
我记忆中的第二位老师,是我的小学老师江敬侠老师,这是位德高望重的师长,我记得很清楚,她其实是我的师奶级的老师,因为她的大女儿和我妈妈是一个学校的同事,她的小女儿是我父亲的学生。江老师是位老资格的教师,她是朝鲜族,参加过抗美援朝,是朝鲜劳动党党员,后转为中共党员,在我的记忆中,她的和蔼可亲是那样的令人难忘,以致后来我看一些朝鲜及反映抗美援朝那段历史的影片,其中的朝鲜阿妈妮的形象使我总能想起我的江老师。她的普通话说的不够标准,但她对学生们所表现出的慈母般的无微不至,使她赢得了学生们由衷的爱戴。
我的第三位印象深刻的老师也是一位小学老师,是我从怒江小学转到辽大附小后的班主任王老师,她带我们班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就赶上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了。在我的印象中,当时已是知天命年龄的王老师是极为严厉的,但在她的严厉背后,是对学生深深的爱。但由于她的严厉,在后来的那场空前的浩劫中,已经当了奶奶的她,遭遇了班里一些调皮学生大量无情的大字报冲击。记得我和一些要好的同学,看到挨批判的王老师难过的境地却无力相助,当时的沮丧真是无以言表啊。
我的中学时代是残缺的,由于“停课闹革命”的缘故,我在中学一共就呆了三年,其中更多的时光又大多是在大批判、学工、学农和无休止的军训中度过的。我印象最深的老师是李效林老师,文革开始前他是这所学校(沈阳市第43中学)的校长,我们是1968年秋天入校的,当时他已经是被打倒的走资派了,每天他都要经历无数的请罪和批斗会。后来他被“解放”了,并成为了我所在年级的“指导员”(相当于年级组长)。尽管他因为曾经的黑帮身份,还经常遭遇一些同学的冷嘲热讽,但他对学生的强烈责任感,使他表现出工作的极端负责。针对当时盛行的“读书无用”倾向,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对同学进行苦口婆心的规劝和说教,对我们一些学生骨干更是关爱有加。1970年1月的一天,年近六旬的他专门找到我,与我进行了一次入团前的政治谈话,并自荐成为了我的入团介绍人。当月,我在学校首批入团,李老师的介绍文字和我的政治生命永远地连在了一起。
大学时光是美好的,与老师的交往更是令人难忘,接触最多的当属我们的政治辅导员孙庆祝老师,他出身于农村,是工农兵学员。他淳朴厚道,工作认真负责,对同学体贴入微,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多,像个老大哥。他一直在学校做辅导员的工作,即便是后来在系里和学院担当了领导工作,也始终没有脱离学生工作第一线,这在大学里是很少见的,也足见孙老师甘于平凡的良好人品。
另一位记忆深刻的是当时教我们《经济活动分析》的王文元老师,这门课当时是考查课,许多同学不是很重视,我却很感兴趣,并因而担任了这门课的课代表,也由于这个缘故,我和王老师接触的比较多些。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治学严谨的学者,当时他还仅是个讲师,每次上课,他的准备都非常充分,板书写的非常公正漂亮。他不像有的老师,讲完课就不见踪影,而是非常善于和同学们交流,随时解答同学们提出的问题。那时还不时兴搞民意测验,如果搞的话,我相信王老师一定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毕业后,我分到了报社工作,下班的路上,路过辽大时,经常能碰到散步中的王老师,每次我们都会像老朋友一样聊上一阵子。后来,身为民主人士的他以经济专家的身份出任了副省长,再后来奉调进京主持九三学社的工作,以后又成为了全国政协副主席。但在我和同学们眼中,他永远是那个和蔼可亲、严谨认真的王老师。
在我的生命历程中,经历的老师太多了,承受的师恩更是不胜枚举。其中,既有几个教育阶段中学校的师长,更有在我人生的各个不同阶段给我以教益的前辈、朋友和同事,尽管他们没有教授、校长、讲师的头衔,但在生命的意义上,他们同样胜任老师的称呼。在又一个教师节来临的时刻,让我由衷地向在我的人生中给我以指点、给我以帮助、给我以榜样示范的所有人,致以深深的敬意,并踏实地受我一句:谢谢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