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虎依然未能请得动‘真相’的降临

 （下）

文/汪华斌

我们相信组织，结果组织给我们的依然是‘一头雾水’；你又能咋样，真的以为网络就是还原‘真相’的地方吗；错！当我们看到北京的专家与陕西的农民拿自己的脑袋担保的时候，我们只能是悲哀；脑袋能成为‘真相’的赌注。当我们看到‘年画虎’与‘周老虎’对质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佩服中国人的好斗勇气和善斗的技能。当惊心动魄的‘一边倒’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们以为政府会公布‘真相’；结果一到关键时候，真相就转移了；我们翘首以待的华南虎‘真相’成了一个没有休止符的课题。

中国的老百姓善良，总认为世界上只有‘真与假’；不是‘真’的就是‘假’的。以为网络争论会带来‘真相大白’，之后只能是说谎者认错；结果老百姓错了，因为我们身处在一个‘雾里看花’的社会；‘真’与‘假’在不同的人那里，会得出大相径庭的评价。看我们的现实社会，很多假冒伪劣就是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制造出来的；它们能承认自己就是‘造假’吗，结果我们社会的打假与造假共存；只是害了我们的老百姓，在物质与精神上受到双重伤害。

的确，如果仅仅是华南虎；恐怕这样的一个新闻没法成为焦点，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公共事件。在我们的身边，有太多更值得关注的事件。不过当虎照成为一桩悬案，特别是虎照真伪有可能涉及到公共利益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华南虎事件发展到今天，这件事的新闻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有无华南虎’了，而是对真相的追问。有没有华南虎固然重要，但一些政府部门是否捏造事实欺瞒公众；这件事更重要。在我们无力穷尽一些敏感事件真相的时候，难道对一起无关痛痒的‘中性’事件，我们也无法逼近真相吗。公众的这一待解心结，折射和放纵了获得‘真相’的焦虑；使得这件事越发成为关注的对象。越关注，越焦虑；越模糊，越追问。关注的人越多、累积的兴趣越大、事实的真相越引人注目，新闻价值就越大。

是啊！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很多值得媒体去关注和追问的不公平不合理的事情。但有许多事情是媒体无法去追问的，这既有技术上的原因，也有制度上的原因。对虎照的关注，既无政治不正确之忧；又有浇公众心中块垒之功用，这才是媒体不屈不挠的原因。我单位有位国内外知名的专家，连续申报八次高级职称都没有评上；结果向媒体请求‘真相’。结果没有一家媒体接受，因为那些年刚好是年轻干部晋升职称的时候；你不垫底谁垫底，所以没有人愿意去调查‘真相’；既得罪领导，又没有新闻价值；这就是我们媒体的着眼点。

我有个同学在民营企业当副总，最后跳槽而被克扣工资；他请求媒体支持，媒体竟然说他们只调查农民工的工资；你高级知识分子的工资自己打官司。看我们现在的一些媒体，很多报道失之偏颇；甚至有恶炒之嫌。在一个接一个的恶俗炒作中，媒体的声誉随之降低；人们对媒体的审丑疲劳也日益加剧。今天对‘虎照门’‘真相’的探索，虽然使我们振奋；但你要说我们把追寻‘真相’的勇气和希望寄托在媒体身上，那也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因为我们有了解‘真相’的渴望，更有对媒体‘自知之明’的见解。我们现在的媒体，老百姓想说‘爱你’还‘真的不太容易’；因为你与老百姓的期望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