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日本


    日本人看日本,似乎像沉浸在雾色庐山的国人;外国人看日本,或是雾里看花,或是慧眼审视,数不清的观点,可以著成千万个杂谈。 

     好诗文者看日本,喜欢在樱花绽放时饮酒小欢。梅雨袭来时,却躲在电话亭里,淌着泪怀念家乡的月色,和曾经热恋的港湾;虎虎书生看日本,喜欢在现代化的图书馆里找寻自己的梦想,而当日本的色香袭来时,却来不及羞涩地遮掩;淘金者看日本,希望日本的每一条江河都被污染,好在漫天盖地的砂石中,锤炼溢满血腥的梦幻;久居日本的侨胞看日本,曾经几度的膨胀,确实让太阳旗沾满血腥。不论是左还是右,这里的国民却为了排挤欧美以外的“渡来人”,而团结一心。然而,当它快速飞腾的资本主义脚步,无法实现“社会”和“共产”时,淘金者的锹镐,已将其资本主义体制下的资本和文明,“共产”以致肢解。

    欧美人看日本,日本男人洗澡时要虚伪地用毛巾遮住下体,而日本女人的无私奉献,看中的只是白种人透蓝的眼睛,和黑种人超乎常人几十倍的男性本领;日本的老人看日本,过去的古文,再也无法找到接班人。当自己的须发由黑到白的变化中,日本年轻人的眉毛开刮成蚕丝状,男人女人的头发,再也找不到刚出母体时可爱的淡黑,而被染成青一色欧美人的淡黄。一些非正常职业的男人,胡须凌乱,斑白的衰发,还要将其拧成滥麻花似小辫。少男少女们俊俏的五官,像似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眼窝被“硝烟”熏成熊猫色,耳鼻乃至生殖器,被“弹片”穿得千疮百孔,且悬挂着钢片、铜链等“战争残骸”。

    从上古的倭国,到演化成近代的“半洋人”,日本的文化在近乎混沌的风潮中变色。日本的文化是七色的,日本的樱花是七色的,在日“渡来人”的梦幻是七色的。在来来往往的电车上,在青竹般林立的办公楼里,工薪族们似乎要钻进电脑,其敬业精神,宛如装有程序的机器。而在下班后的各式居酒屋里,男人们将好好的白酒兑上冰水,慢慢地咀嚼着鱿鱼片,闷闷地挨到天明。在灯火闪烁的消费街区,身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皮条客,手里提着对讲机,耳朵里塞着麦克,用美女或帅男的照片,将有需要的工薪族请到消费场所,其敬语的使用和工作态度,俨然是个日本警察。男人们在明码标价的风俗店里,很规矩地享用着女人,其认真的态度,宛如在办公室的电脑面前一丝不苟地处理文件;一些阔妇人们,会在没有男人的夜里,走进帅哥成群的酒店,将不菲的日圆撒在吧台上后,让那些帅哥们麻木的唇,从脚趾吻到鼻孔。

    在日本的繁华街区,最扎眼的莫属噪音缭绕的赌博店—“趴亲考”。黑道白道的款爷款奶们,提着“粑粑里”的包,用厚厚的纸币换来一筐筐自行车轴承里的钢珠,在玩具似的赌博机里摇来摇去。日本民众的文明,确实让“渡来人”惊讶,即使势力再大的黑道,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欺压任何人。听说,黑道组织在换届选举时,就连日本的警察也要为其站岗放哨,以保平安。

   在七色的日本,日本社会的部分贵族们,自然豪无顾及地抛开家庭,抛开责任,而在金钱所能满足的所有欲望中,充实地享受着人生。当然,在“渡来人”的群体中,除了大多数人忙碌于自己的事业外,也确有一部分皇帝、公主们,在金钱搭建的银窝里,在植满樱树的伊甸园,尽情地寻找着在自己的国家体制下所不能享有的生活。一些皇帝们,可以在色情网站上,不挪窝地奋斗一星期;一些公主们,会因睡姿不正等小小失误,而将“圈养”的男人踢出门外,然后在网站上撒贴,将俊俏的小生,以高价招聘到自己的怀里。

    据说,在一些办理婚姻登记的场所,最亮丽的风景就是,一群须发斑白的老翁,搂着一个个露着胸臀的外籍少女或年纪不大的人妻。或许是日本过早的同居率、过低的成婚率,过高的离婚率,让不同肤色的“渡来人”有了稳定身份,立志长远,以实现淘金梦的港湾。令人称奇的是,有些女人们在思念家乡或宣扬自己的淘金成就时,会将与其父亲同龄的日本老翁,以自己公司社长的身份带回家里,在乡亲们啧啧的赞叹声中沉醉。听说,一些老翁们在无力满足签证妻子的欲望时,那些少女或人妻们,会常常消失在夜晚繁华的街区里。日本的土地是七色的,日本的男人女人是七色的。然而,最令人想象不到的是,日本的“渡来人”也是七色的。

    日本社会的发达是七色的,日本美丽岛屿的风景是七色的,就连日本公园里乞丐们的梦都七色的。在日本,听说没有家产的人,可以将户口登记在某个公园。在樱花盛开的春日,乞丐们可以盘坐在厚厚的纸壳上,口中饮着清酒,毫无忧虑地赏樱花。在樱树下赏花的人,不论地位高低,从不会有人歧视乞丐们。因为,在日本,首相与贫民之间从无高低尊卑之分。因此,乞丐人群在日本可以算作日本社会人群中的正常组成。当晚风袭来,公园里会早早地亮起街灯。乞丐们仍无忧无虑地饮着酒,困意袭来时,会和谐地躺在纸壳上,欣赏着月色,时而摸摸衣兜,算计着政府补贴发放的日期。

    日本的青年少年男女,可以超越世俗,甚至可以乱性。而日本的乞丐大多没有男女相依的机会,即使有,相信因整天以天为被、席地为床的生活,使其体内稀有的荷尔蒙不会亢奋起来。日本的乞丐大多相处的很和谐,若真是哪位有什么事,或身体不舒服,他们会真诚地相互问候,相互照顾,但在金钱上似乎不会有拆借。

    在东京都池袋电车站的东口,时常有几位乞丐在草坪上晒太阳。当夜晚来临时,总会有一位年逾七旬的女乞丐,被一位相当年龄的男乞丐搀扶着,在草地里方便。女乞丐似乎身体弱得不行,她每走一步都要那位男乞丐搀扶着,特别是在她方便时,男乞丐要小心翼翼地为她挽上裤脚,然后帮她慢慢地解开腰带,很担心地扶着她孱弱的身体,直至方便完,还要将其腰带扎好,再放下裤管,扶她安稳地坐在草丛旁的长椅上。这对老人并非双双落难的夫妻,在现实残酷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仍有这样比夫妻更情浓的老人,在欲将熄灭的生命烛火中相依的背影,感动得路人无不落泪。

    日本是七色的,日本的经济是七色的,日本的政治更是七色的。日本曾经以中国的文化熏染国民的文明,当它将中国璀璨文化的精华完全吸收之后,却把中国的文化乃至整个的中国视为糟粕,而以“仿西自强”的方略,试图脱离亚洲,向欧美列强的队伍靠拢。“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尽管不能用道德的标尺衡量,日本还是通过外族文化的吸收和升华,而在当时取得了亚洲霸主的地位。现在的部分日本人,已将完全地否定了曾经的中国文化对其的积极影响,而将“日本是纯种的美国文化”套在嘴边。然而,通过多年来日本的政治情况可以看出,日本的政治制度确实来源并优秀于英美等国。从日本的选举制度来看,日本的任何一位国民都可以为自己制造声势、拉选票,而在同一个舞台上参与国家最高层次、最险要位置的竞选。

    日本的选举制度是民主的,然而,从一次次的选举和电视节目中可以看得出,日本的政治是七色的。小泉的讲话脱离或不合大局,任何一位与会者都可以向其身上喷脏话,以致把他赶下台。这一出出戏剧性的演出,在日本或许是民主的,而在“渡来人”的眼里,即便是多么高度的民主,还是暴露出了这些政治家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而毫不留情地,很“民主”地拼争的一面。比如,一位党派的领袖很帅气威风地出现在街头的政治宣传板上,然而,当笔者与其本人擦肩而过时,偶然发现,其头顶是灯泡一样的秃亮,而出现在宣传板上的他,却是乌黑发亮的秀发,和极为年轻气盛的面容。

   在七色的日本,有七色的文化。但愿,在七彩的日本星空里,七色的“渡来人”不要迷失方向。要知道,当自己的胃口里装满日本无污染的水、绿色的蔬菜时,不要以为日本的一草一木,都是适合你人生的七色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