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自力

　　三

　　不过宇宙永远都有一个中心，这个中心是不能接近的，否则这个中心就会毁灭。矛盾了不是？

　　站在地球上，我们说有天地之分，我们不知道它的“中”在哪里。两极冷、赤道热，东西半球冷热分明。白天就是白天，黑夜就是黑夜，我们难以道明黑与白。看自然界的水与火，我们只能说水火不相容。山石金属的刚与水土的柔，刚柔相济，浑成山河，你非要把它们和成“混凝土”才罢休？见老天时晴时阴，我们也只能把多云视乎中。乱云与整齐的彩虹一样美，你能让云不乱、虹不齐吗？

　　我们人类分为男女，不男不女叫“人妖”，按“白马非马”论，“人妖不是人”，女变男，男变女，就是不能变人妖。人有好坏之分，不好不坏算没说。美人就是美人，丑人就是丑人，不美不丑全部都是一般普通人。古人云，“情人眼里出西施”，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美丑可转化，说你长得一般就是骂你丑。心灵的美丑本身就更难划定，你会说自己的心灵是介乎美丑中间吗？人们对“人之初，性本善”和“人之初，性本恶”的讨论不休不止，从来没有人研究过什么“善恶之中”，那样的话，整个人类的文明史将要重新改写了。如此多的是是非非，哪个说得清楚“不是不非”，更不能叫“中是中非”了，那样的话，就又惹出“是非”来了。

　　人们对事物总会产生爱与恨。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爱恨会交加，不会爱就会产生恨，但恨永远不可能产生爱。一个即将被处死的人向他的妈妈提出最后的要求，说“让我再吃口奶吧！”，妈妈答应了，这个儿子一口咬掉了妈妈的乳头，说“是你的溺爱害死了我！”正是“爱易生恨，恨不能爱”呀！

　　一些事物长短不一，我们不能说“不长不短”就是它们的“中”。在人间的财富上，我们说有富穷之别，我们知道没有“平均”。死就是死，活就是活，谁愿意不死不活？公就是公，私就是私，哪能公私不分？企业竞争是快鱼吃慢鱼，快慢之争哪里有中点？历来都是大官压小官，没有什么“中官”之说吧！社会派别不是多数压倒少数，就是少数压倒多数，不是左派压倒右派，就是右派压倒左派，中立派永远游离在“在野”之间。有多少人向上流社会生活奔命，谁宁愿生活在下流圈子里？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说哪一浪是中浪呢？

　　自然界有高有低，所谓的“中”只是相对而言的。残酷的战场上厮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胜就是胜了，败就是败了，从来没有什么平手！（一局定胜负的中国象棋的和棋例外）。做人不能黑白不分，你再红也没有用，不黑不白你像人吗？

　　人生奔命，匆匆忙忙，来来去去，奔向一定的命运，如果你停在来去之中，你永远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