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兄为选票与蓝妹断亲情
一个绿兄,一个蓝妹,一个是汲汲向上新生代政客,一个是嘴不留情的政论明星,积累多年的恩怨到如今终于爆裂。日前,民进党“立委”黄伟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表示要登报与妹妹黄智贤断绝关系。岛内主流媒体一片唏嘘,悲叹政治切割已至无视亲情地步。
曾互称为对方“贵人”
黄氏兄妹生于台南一个深绿医生家庭,家中共有五个子女,黄伟哲是老大,原名黄琼贤的黄智贤是老二,相差不过一岁。这两兄妹争强斗胜的历史从小就开始了。
据黄氏兄妹接受台媒采访时透露,黄智贤小时上学总是第一名,考上了岛内著名的“北一女”,即台北市立第一女子高级中学,吕秀莲即出自此校。身为哥哥的黄伟哲本已在高雄某个高中念完高一,一看妹妹进了名校,不服气,发愤图强,回来重考,上了另一所名校建国中学,人生大好前途从此开始。黄智贤由此自称:“所以,我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贵人。”但哥哥不领情,“是我自己努力的好不好,你又没帮我考试!”
黄伟哲的坚韧性倒是让妹妹佩服,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绝不放弃,“像后来看他从政,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开始跑摊服务选民。我就觉得:‘天哪,这种事情我以后绝对不要做!’”
由于年龄比较接近,黄智贤小时候常跟黄伟哲一起去打棒球,但他跟其它男生都很不耐烦后面拖个小女生,故意跑很快,她就在后面追。
黄智贤左脚曾经断过。一次暑假回乡下阿公家,伙伴们一起玩庭院的吊环,她吊得正高兴时,黄伟哲不耐烦地说:“应该下来了啦!”然后搔她脚底,害她摔下来骨折,躺了一个月。后来阿公背着她去找一个老密医,吃中药、贴膏药就好了。从此她非常相信中医。黄伟哲后来就称,让她认识中药的好处,“谁是你的贵人?”当然,黄智贤也不会领情。
黄伟哲从小调皮,黄智贤从小叛逆。做医生的父亲想让黄智贤学医,她不满,愤然从北一女退学,开始过着自力更生的生活,开过出租车,当过工厂女工,到餐厅端过盘子,也曾顶着烈阳在分隔岛上拔草,赚取一天600元新台币的工资。存够了钱,就到美国、英国求学念书。
“3·19”后分道扬镳
在英国念书时,黄智贤亲身经历了北爱尔兰独立运动的恐怖,开始认真思考“台独”并非是党外运动的核心价值。回台后投资网络事业,但刚上台后的民进党迅雷不及掩耳地宣布停建“核四”,让她的心血积蓄瞬间化成泡影,“原来执政者可以对个人生活产生那么大的影响。”这个痛苦经验,让黄智贤决定继续“挑战执政”。
而黄伟哲,则一帆风顺地从建中毕业上了台湾大学,然后留学哈佛、耶鲁,回台后加入民进党从政,先后当上了台南县议员、“国大”代表、“行政院”顾问,直至颇受瞩目的新生代“立委”。
2004年“3·
在此之前,黄智贤的第一本著作《战栗的未来》曾获亚洲周刊2004年全球十大中文好书,后来陆续出版《掏空》、《这样选总统可以吗?》、《像我这样的台湾人》等书,针砭时政直言不讳,成为崛起于政论节目的黑马。支持直航、倒扁等活动,都能见到她的身影。
但站队蓝营的立场让黄智贤与深绿的父母与绿营政客的哥哥拉开了距离。以至于被“逐出家门”,不能回家过年团聚,甚至无法参加弟弟的婚礼。
为选票断亲情
一开始,黄伟哲得知那个经常在电视骂自己阵营的名嘴黄智贤就是妹妹黄琼贤后,尽管心有不乐,毕竟还没立即要断绝关系。他去年11月曾轻描淡写地称:“虽然政治立场不一样,但兄妹感情不变”。他还一度希望自家兄妹一蓝一绿成为“台湾民主的活见证”。
但临近关键时候,也就是要开始“立委”选战的如今,他才显示当时高估了自己的胸襟。6月13日,当黄智贤应邀在国民党的中常会上进行题为反贪腐的演讲,矛头直指民进党当局,黄伟哲无法接受了,“会考虑选择在适当的时机,可能登报纸买个广告,宣布脱离兄妹关系。”
他辩解这是“不得已的决定”,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避免遭政治对手攻击,影响自己竞选。初选过程中黄智贤挺蓝因而让他饱受党内同志质疑和攻击,“我每次被攻击,都不是我问政能力好不好,而是我的血统纯不纯。”他称自己所承受的压力不是外界能够想象的,因此他不得不在政治立场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
他还把母亲搬出来作佐证,显示这个妹妹的大逆不道是如何是家人为难:人家说黄妈妈你真会生,生的小孩一个蓝一个绿,这让他妈妈很难堪。黄伟哲坦承:本希望的“民主活见证”,现在成为“政党恶斗的死对头”。
黄智贤得知哥哥“大利灭亲”后,表示“难过,很难过”,但尊重他的选择,并仍然坚持自己的理念,“你要我假装爱阿扁吗?对不起,我做不到!”
岛内媒体评论说,这台湾社会竟然到了要逼人割断“亲族血统”以纯化“政治血统”的地步,显示政治的割喉战已发展到多么疯狂的境地。倘若连手足兄妹皆要因政治信仰不同而“断绝关系”,台湾的政治还有什么人性可言?还有什么民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