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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个月,中国频频亮出自己的新杀手锏。歼10,过去一直非常神秘,连张正经照片都难看到,但是一亮相就已经成建制、并形成战斗力了;过去中国一直否认打算造航空母舰,现在则高调宣布中国已经具备了造航母的能力;最令世人震惊的是中国突然打掉了一颗报废卫星,使美国最得意的数字化精确战争工具的眼睛——卫星侦察和全球定位系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在美国、日本、台独等敌对势力的压力和挑衅面前,中国长期忍气吞声,令人扼腕。现在突然来这么一手,的确让人扬眉吐气。这些武器不可能一夜之间造出来,历届中央政府的长期战略布局功不可抹。
当然我们都知道,中国“亮剑”不是为了侵略别国,而是为了不战而打消敌国侵略的念头——支持台独就是侵略中国,中国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为了避免战争,中国还应该掌握更多的先进武器,这里的道理不言自明。
但是在积极备战的同时,中国还应该积极地推进国内的政治改革。我们读中学时就知道:帝国主义在国内危机严重时,为了转移国内人民的注意力,就对外发动战争。中国绝对不能走这条路。
中国国内现在的矛盾非常严重。矛盾重心已经从“贫富对立”转移到了“官民对立”,过去人们讨论的是“仇富心理”,现在人们在谈论“仇官心理”。
从“仇富”到“仇官”,首先是一种进步,说明人们能够正确对待合法致富的人;其次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富人毕竟还是老百姓,而官员则是政府的基本组成部分。从过去的恨贪官到现在不加区分的“仇官”,说明贪官的比例已经太高,高到没有必要进行区分或无法进行区分的程度了。
老百姓过去的说法是:“(把官员)全部拉出去枪毙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一个有漏网的”,那时的贪官比例就已经超过了一半。现在老百姓的说法是:“用机关枪扫射都没有冤枉的”,说明现在的官员已经没有不贪的了,只是贪多贪少、主动贪还是被动贪、被裹胁着贪的问题了。
对全体官员的仇恨,会很自然地转变为对政府、对执政党、对社会政治制度的仇恨。这是非常危险的。水现在还在载舟,但是一旦沸腾了,就要覆舟了。
中国现在也反贪污反腐败。但是现在的做法是有问题的,是亡羊补牢式的。
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没有坐过牢的人不知道失去自由之痛苦,没有经历过死刑的人也不知道生命之宝贵。巨大的眼前现实利益加上侥幸心理,会驱动官员铤而走险。由于中国对官员缺乏有效的制约,贪污腐败的过程又是很容易的,所以贪污腐败盛行。
即使加大了反腐的力度,官员仍然会采取其它方法。例如不直接拿钱拿物,但是索取各种招待,从吃饭到按摩、从洗脚到嫖娼。如果连这些也被制止了,他们还有办法:刁难民众——不为民众服务,工作扯皮、低效率,等等。民众为了能够顺利办事,只能创造新的手法贿赂官员,或者只能放弃努力,这导致整个社会的低效率和发展迟缓,甚至倒退。
所以,用现在的办法,是不可能彻底消除腐败的,能够不愈演愈烈就不错了。
中国要彻底消除腐败,一定要对政治制度进行根本性的改造。
如果做结构性改造风险太大,那么至少要让每个官员去监狱体验一下生活。例如周末住进监狱,穿统一的狱服,住狭小拥挤的牢房,睡硬板床,没有空调,吃普通的事物,进行单调机械的体力劳动,按照统一的作息时间表就寝和起床、出操,被狱头欺负殴打。周一再换回西服去上班。
现在的官员,能够得到的物质和精神享受,相对于他们的付出,实际上已经非常高了,只是他们在没有失去这些东西之前,是不会感觉到其宝贵的。只有失去了,才会后悔。
为了挽救一些同志,还不妨让他们体验一次被枪毙的感觉:蒙上眼睛,跪在地上,用一把扫帚疙瘩顶住他的后脑勺,扮演行刑者的人嘴巴里“乓”的吼一声。
当然,要根本解决问题,还是要改革政治制度。
首先要大幅度地减少各种审批手续。
对一般企业应该采取“宽松注册,宽松经营,有事严惩”的做法,即:创业很容易,经营环境也很宽松,但是你在生产经营中搞鬼的话,就罚得你倾家荡产,甚至搭上小命。
中国现在的做法恰好相反:企业创业时非常困难,要经过层层审批,要处处孝敬。企业开业后,为了获取暴利,偷工减料甚至制造假冒伪劣商品,坑蒙拐骗,却没有人管。即使消费者好不容易告赢了该企业,其处罚也是轻描淡写的。不仅起不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反而暗示企业家:风险不大,可以继续这样做。
中国的这种制度,实际上是在叫老实人不要创业,同时却鼓励奸诈的人多开公司。
企业创业困难,或成本太高,还导致整个社会缺乏活力,阻碍了经济的发展,更导致缺乏创新。我们很羡慕美国的很多庞大企业,但是他们当初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作坊:苹果电脑、微软、雅虎、Google,最近的 YouTube,等等。
第二,要大幅度减少行政费用,减少作官的好处。
现在政府的钱太多了,做官的好处太大,而社会上普通职员和企业家的生存压力太大。如果官员再利用权势进一步压榨企业——包括非法的腐败和合法的高税收,那么人们会更加倾向于去做官。
考公务员的大学生越多,这个社会就越不正常。
企业才是国家财富和活力的根本。精英不去企业发挥才能,却都去作官,反过来压榨企业,那么这个社会早晚要出事。
应该大幅度减少作官能够得到的好处,增加从事实业、科学、教育的人的好处。这样,只有那些的确想通过从政为社会服务、不为好处来作官的人才会来申请做官。由于做官没有什么好处,很多人就不来作官,更没有必要为作官而贿赂官员了。
第三,要把对官员的监督权和罢免权,下放给人大和政协等机构
自上而下的监督往往不及时、有疏漏、启动门槛太高。中央一定要启用平级的人大和政协,做日常的监督工作。
消除下面的腐败,不但不会动摇中央的根基,反而会加强人民对执政党和中央政府的好感。这一点一定要明确。不要认为自己任命的官员受到其他人的监督和罢免是丢脸的事情。“大义灭亲”、“挥泪斩马稷”在中国文化中一直是正面的褒义词。
如果中共中央对基层人大独立选举出来的行政官员不放心,还坚持要自己任命下级官员(当然,会在人大里走一下“选举”的形式),那至少要把监督和罢免权交给人大。
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上级保护下级”、“中央保护地方官员”,而是要不要“丢卒保车”——丢掉贪污腐败的“卒”(地方官员),保住中央政府和执政党这一“车”,以免人民“恨乌及屋”,最终被人民推翻。
第四,要大力推进人大的建设,把这一工作提高到“关系到执政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上来认识
中国共产党现在的执政体制已经脱离人民群众太远、太久了。党的官员已经走到人民反面去了。人民已经到了要用机关枪扫射党的官员的程度了。
如果想避免人民群众的暴力革命,就必须借助合法的人大制度,监督党的官员,釜底抽薪,抽掉革命之火的“薪”——贪污、腐败、低效的官员。
人大必须真正地成为人民的代表机构。应该规定:政府官员不得担任同级人大的代表;应该建立专职人大制度,人大代表必须辞去所有公职和私职;应该用国库的钱支付人大代表的工资和必要的办公经费。这里的“办公”指的是人大代表在行使监督权时所需的调查、取证、研究和雇佣工作人员等一切费用。
去年的人大代表换届选举结束之后,报纸上的评论指出“选举还缺乏竞争性”。这反映了大众对人大功能的怀疑和不信任。执政党应该进一步加大人大的建设力度,不仅在制度上建设,而且要树立典型,让人民群众相信人大是有用的。
执政党应该认识到:现在人大最重要的作用,不是制约执政党,而是在拯救执政党!
只要中共党籍的人大代表在人大中占据多数,中共就仍然能够控制人大。但是中共党籍的人大代表本身不是政府官员(可能是一个普通教师),他的权力和经济收入(人大代表身份)来自选民的选举,那么他就会代表选区选民和上级党组织对同级官员进行监督。
很多人质疑构想的有效性。这是因为他们认为中共党是铁板一块。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执政党至少可以分为相互制约的三块:
1,上级党组织:它希望下面平安无事;
2,下级党组织:它希望能够有好的政绩,向上邀功,获得提拔;在不给上级带来麻烦的前提下,尽量多捞好处;
3,非官员的党员群众(简称“非官党员”):他们和人民群众的利益最密切相关,甚至完全一致,他们也恨贪官。
因此,上级党组织用非官党员组成基层人大,既可以保证对人大的控制权(人大代表绝大多数是自己的党员,定期政治学习),又可以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监督下级党组织。只有真正地消除了人民群众的不满,才能够实现真正的平安无事。
在人大代表的竞选活动中,党组织可以根据法律,推出自己的候选人,进行竞选宣传,让选民选举。
这个制度框架是在中国目前的现实情况下最有可能以合法的、和平的方式建立起来的民主制约机制。
在前十几年,中共的主要工作目标是发展经济(这本身没有错),不得不牺牲普通大众的利益,上述框架会阻碍这一目标的实现,也许的确不适合建立这样的框架。
现在中国经济已经完成了高速发展、原始积累的阶段,开始转变发展模式、重视民生,那么这个政治框架就和党的工作目标相一致了。
中国现在的现实是:经济和军事力量日益强大,政治制度却相对落后。
军事实力的根本是一国的经济实力,而经济实力的根本是民间的努力和创新。如果落后的政治制度扼杀了民间的活力,甚至使民众和中央政府离心离德,一切都将成为无根之木。中国不仅无法崛起,反而可能走向错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