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上这个题目,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五毛”。其实是:非也。公仆本来是人民的一部分,虽然身在职内,却也与平民无异,只是其所处的地位不同罢了。因此,著名律师张思之先生,在一次辩护的即席演讲中,很沉痛地对法官说:“这个案子的判决,必将受到历史的审判。很可惜,作为法官你们无法选择,这是你们的宿命”。作为独立思考的知识份子,是其是,非其非,本是应有的本份。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做了坏事,同样应得到鞭笞。但是,当有选择,而又作了正确的选择的时候,当官员们见义勇为,为民办了实事的时候,我们也应有所肯定和表扬。一味的逢官必反,是没有道理的。因此,本人今天慎重提出:不要让好官员里外不是人!
提出这个观点是有针对性的。最近我就常看到一些“乱议”和“刁议”。最近山东公仆段义和与其侄婿制造恐怖气氛,将没有组织纪律、贪得无厌的情妇炸死一案即是。此一案件,从事发的7月9日(2007)到8月6日一审、8月23日二审维持原判、9月5日执行死刑。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而且两个死刑,一个10年,可谓量刑适当。因此,本案从一审、二审到执行,本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即使这一事,却惹不少揣测:到底是灭口还是如何?为何判得这么快?这么重?
这就有意思了,段义和的犯罪手段如此恶劣,影响如此巨大,怎么就不能如此判?怎么就不能按期执行?难怪现在一些法官悲叹:我们现在正在贯彻“无罪推定”,而群众却对我们“有罪推定”了!
还有就是深圳钱军故意伤害、污陷、侮辱老人案。9月4日(2007)在深圳福田区人民法院公开庭审,被判有期徒刑两年,并驳回辩护人关于缓刑、拘役等减轻判罚的请求。这本是一个很正常、很合适的判决。但是,却又有人就说了:怎么一个平民,没有“关系”,就判得那么快,那么重?
事实上,对钱军评论者并不了解。这个事件发生在4月13日(2007),在一住宅小区,司机钱军倒车时撞倒了正在路上行走的欧阳老人,双方因此发生口角,继而钱军殴打老人(经法医鉴定为轻伤),并对围观者称是因为老人要撬他的车,还逼迫老人当众下跪。事件虽然发生,公安机关也赶到了现场,钱军却继续污陷、追打老人,并且在现场,竟然无人敢制止。而且,在事件真相得到揭发后,虽有当时的录像为证,钱军不但没有得到处理,却还在一再污陷,甚至连向老人道歉都不干!
此一事件,直到网友把现场录像公之互联网,才引发网友义愤。有网友甚至将钱军全家的个人资料公布在网上。奇怪的是,此时钱军还是没有得到处理。直到,被害人求告无门,最后找到深圳电视台《第一现场》栏目,并对事件进行报道之后,才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如此,深圳警方才于6月13日、14日派出两个抓捕小组飞赴安徽省合肥市,于17日将钱军捉拿归案。
这本来是一个由网络揭发、媒体干预,促成犯罪份子得到应有的惩处的大快人心,大慰人心的好事。而且,在审判中深圳司法部门,既不偏重感情,也不循私情,最后作出了公正的一审判决。但令人奇怪的是,怎么一到宣判的时候,却又惹来如此多的牢骚怪话呢?
“非其非”,不能“非其是”。一家米养出百样人,这倒不错。但是,可能社会还有一个共同的底线和标准。前段时间我撰文对深圳公交票价降价听证会和洛阳市委书记重视网络言论,放开网络言路等两件人民公仆见义勇为的好事提出表扬,却也遭到一些人的起哄,认为这本是官员应做的事,因此没必要特别提出。甚至一些人还指笔者这篇文章为“五毛”。李国盛、伊文是天涯网络社区两位很有社会责任感的编辑,他们常组织社会精英和政府官员进行访谈,这本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但是也遭到一些网友的攻击,同样也指为“五毛”,甚至指为“天涯堕落”了。
对官员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进行表扬和赞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我们没有对官员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是官员与人民本就没有本质区别,你只看,已经下台的官员成克杰、胡长清和这次济南的段义和,本都是贫寒出身,同样都是出身平民。坏官员出自平民,好官员同样也是出自平民,这并不罕见。官员和平民,本就是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包含的关系。同时,官员与平民,也是一种相互促进的关系。
怎么一旦从平民,变成了官员,就该逢官必反呢?官员有坏官员,也有好官员。怎么对好官员做的好事,一经表扬,就是“五毛”了呢?难道只有官员与草民只有对打,才是人民之福?加强与官员沟通,双方在交流中,进行思想对撞,思想交流,让双方都得到一次思想、观念的提升,这本是很正常、很有积极意义的事,怎么也是“五毛”呢?
前两年,著名时评家鄢烈山先生以其犀利的杂文,获得了政府颁发的“鲁迅文学奖”。鄢先生的为文,有目共睹。这本来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评奖。但是,即使这样,不但没人夸一下可贵的评奖者,而鄢烈山先生也成了一批自称是鲁迅信徒的攻击对象。其中,有专盯名人的朱健国,竟然提出:“你得了奖,不去领奖,你才更高明,知道啵?”(原载南方都市报对朱的专访)。而鄢烈山先生呢?他的回答是:“我又不是受虐狂,硬要政府一天搧我两耳光,我才舒服吗”?
把政府,把官员当作另类,不分青红皂白,逢官必反,是一种很具有破坏性的举动。现在的政治体制,本来就与社会发展严重滞后。政府机关内部,人际关系本就极为复杂。干的不如站的,站的不如睡的,睡的不如捣蛋的。要一个官员,做几件象样的事,确实是困难重重。官小,怕功高盖主;官大了,怕树大招风。要一个官员,做一点有益于人民的事,必然要剥夺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权力;一个小小的举动,都将削去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在阻力如此大的情况下,一个官员,在其位,谋其政,虽是本份,要做出符合人民利益的事,却是很难得的。但是,即使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政府的正确行为,却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官员的见义勇为也不能得到表扬和褒奖——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做得差不差,横竖就是一个:反对!反对!我反对!
认为只要我反了,我就具有先进性了、我就站在人民一边了。当他做了坏事的时候,你反;当他不做事的时候,你也反;殊不知,当官员做了好事的时候,你还是反。最终的结果就是,政府和官员的善举得不到支持,不管做什么事,不做是挨骂,做了必挨骂,结果是什么事,都不想做;做什么都有人骂,做什么都有人捣蛋,结果是什么事也做不成。这样的社会,还会有谁再来做事?还有谁会再傻到再来主持正义?这样的的捣蛋社会,会是进步的社会吗?这样的捣蛋的社会,会有一点进步吗?
国家、社会的进步,单靠官员不行,官行天下,必是独裁专制的世界;单靠草民更不行,土匪革命,到头来社会还得重新开始、重新进化。只有两者共同创造,才能不断进步,才能创造了一个民主、科学、公平、正义的国家和社会出来。因此,官员做得好的,得表扬、得支持;做得不好的,当然得批评、得鞭策。消极的,得鞭笞、得促进;积极的,要表扬要鼓励。绝对不能让现在一些好官员里里外外,两头都不是人!做与不做一个样;做了好事,反而挨骂;不做更挨骂;反正是骂,这不就是民逼官反了吗?
——千万不要让好官员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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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2、殴打、污陷、侮辱老人的钱军一审被判两年
http://news.sina.com.cn/o/2007-09-05/165212514660s.shtml
3、济南人大原主任段义和一审被判处死刑(图)
http://www.cnhan.com/gb/content/2007-08/09/content_816308.htm
4、深圳、洛阳公仆“见义勇为”可敬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