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天写的“诊断中国”[《[诊断中国] “怕”——弥漫中国的痛和痒》http://vip.bokee.com/20080113460188.html]的文章中,我已明确地指出,之所以我们的“思想”不能得到“解放”,根本原因是,当下中国被一个由于某种历史记忆而形成的心理障碍——“怕”——牢牢地控制了;在昨天写的文章[中国“怕”什么?——怕“乱” http://vip.bokee.com/20080114461262.html]中,我更直接,更明确地指出,中国最“怕”的是“乱”。“乱”即不稳定,它的反面就是“稳定”。所以,与其说我们被“乱”所控制,毋宁说我们被“稳定”所控制。而“稳定”,有一个人人不敢染指,不容怀疑和质疑的命题或口号,它就是“稳定压倒一切”。“稳定压倒一切”像套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如果不能解除它的魔力,那么,所谓的思想解放就是空谈。
在《中国“怕”什么?——怕“乱”》这篇文章中,我大胆地指出并有力地证明了,“乱”并不可怕,它不仅有消极的一面,而且,它还有积极的一面;特别是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的消极的一面就会为积极的一面所取代。换言之,“稳定压倒一切”不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我们不否认它在历史上所起到的积极作用,但,它具有历史的暂时性,只是一个相对真理,一旦时代条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就极有可能从真理转变成谬误。而当下的事实正是,这个命题或口号已经成了思想解放的巨大障碍和敌人,成了一个反动和腐朽的命题和口号。
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此,我认为,欲真正地“解放思想”,我们就必须从怀疑、质疑“稳定压倒一切”这个命题或口号开始。
“怕”什么?
你为什么“怕”?
——因为,你“无知”!
2008,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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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诊断中国]“怕”——弥漫中国的痛和痒
2008,1,13
诺大的中国,经历了30年特别是后15年如火如荼的改革开放,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跃居世界前列,“盛世”一片,可是,从上到下,有识之士又无不忧心忡忡,一筹莫展,因为,保障中国持续、健康发展的瓶颈——“政治体制”,我们无从下手。众所周知,我们国家政治体制改革的外部条件早已成熟,现在只差一个条件——内在即“思想”条件了。正因此,胡锦涛总书记重新提出“解放思想”的伟大号召;新到任的广东省委书记汪洋,重新高举思想解放的大旗,俨然有将广东变成政治上的“小岗村”的雄心和气势。那么,我们的“思想”为什么没有“解放”?我们的思想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我认为,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当下中国“思想”不能“解放”的原因,非“怕”字莫属。一个“怕”字,是弥漫当下中国的痛和痒。
什么是“怕”?众所周知,“怕”,是一个专指人的负面心理状态的词汇,它与“恐惧”同义。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他长期被“怕”即“恐惧”所控制,那么,这表明他已经“病”了;同理,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如果它也长期处于“怕”即“恐惧”之中,那么,我们就可以断定,这个民族也“病”了。被“怕”和“恐惧”所控制而产生的“病”叫“精神病”。
——中华民族,实际上是一个陷入癫狂而抑郁状态的“精神病”“病人”。
我们知道,得了精神疾病的人,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就会停止精神心理的成长,随之而来的是个人悲剧性事件的发生;同理,一个民族若是得了精神疾病而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的话,它的成长即发展也必然会停止的,并且,随之也必将发生前功尽弃的民族性的灾难性事件。
只要“病根”找到了,那么,治疗就是比较简单的事了。人得了精神病,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和治疗;一个民族得了精神病,必须向自己民族的“医生”——思想家——求助。——中华民族的最终得救,必须请它的“医生”——思想家——出手。
那么,怎样医治民族之病即“解放思想”呢?很简单——将那个如梦魇般缠绕了中华民族18年(1989开始)的“怕”的紧箍咒彻底地解除之!
那么,怎样才能彻底地解除长期以来紧紧地套在中华民族头上的“怕”这个紧箍咒呢?!
——吾知,吾不言!
200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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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国“怕”什么?——怕“乱”
2008,1,14
我在上文《[诊断中国] “怕”——弥漫中国的痛和痒》[http://vip.bokee.com/20080113460188.html]中对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社会作出了基本的诊断,明确地指出在长达18年的时间里,我们被一个字——“怕”——所控制。那么,我们究竟“怕”什么呢?我也用一个字来表达,它就是——“乱”。我们“怕”——“乱”。
“乱”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与我们的某段历史记忆有关。
由于那段众所周知的历史的缘故,长期以来,我们形成了这样一个相当稳固的、不容怀疑的基本共识:“乱”不好,“乱”可怕,“乱”足以摧毁我们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辉煌成果,中国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乱”。这种思维最终凝结成一个经典语句——“稳定压倒一切”。
现实中,“稳定压倒一切”已经变成金科玉律,绝对真理,所有明智的理论工作者对之都三缄其口、唯恐避之不及,因为,谁若怀疑和否定它便会面临灭顶之灾。可是,如果我们不能从理论上指出并证明这一思维是一个片面的谬误和错误,不能证明“乱”不仅有“不好”的一面,相反,它还有“好”、“很好”的一面,那么,我们的“思想解放”就是决不可能的。所以,现实向所有的理论工作者提出了这一无法回避的问题,需要有勇气的理论工作者承担起历史赋予的使命。
那么,我们能不能证明“乱”具有“好”的一面呢?我们的证明能否说服人呢?笔者的回答是肯定的。
其实,理论上我们每个人都懂得,从辩证的角度来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当然,“乱”也理应具有两面性,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乱”是“治”(稳定、秩序)的前提,“只有大乱才能大治”。长期的“稳定”即“秩序”,必内生出“乱”的动因,当这一动因积聚到一定程度,到达一个“度”的时候,稳定的“秩序”必须被打破,即这时候,“乱”就具有了历史合理性和正当性。因为,它是社会进入新的“稳定”或“秩序”的必要条件。否则,社会将陷入僵化和腐败,生产力将遭到破坏,社会将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现实中国,正进入这一状态。)
我们可以用一个常识性的例子来说明。学过中学物理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实验:放在纸板上的一堆铁屑,只具有原始状态的“秩序”或“规律”(“混沌”),它是没有我们期望出现的规律和秩序可循的,当我们将它置于磁铁之上,如果没有外力作用,它仍将保持原始状态的秩序不变,可是,如果我们轻轻敲击纸板即给它一个外力,即破坏原有秩序——打乱它,那么,我们马上会发现一种新的我们期望出现的规律或秩序——铁屑呈磁力线方向排列。
上面的例子有力地证明,“乱”不全然是负面的、不好的、可怕的,相反,它还是有生命力的、稳定的“新秩序”出现的必要条件。当然,这个“乱”是在充分地认识了事物的规律的前提下自觉地进行的,它从宏观上来说是可控的。因此,在这种意义上,“乱”,就是“不可怕”的。相反,如果我们认识不到这一点,即认识不到“乱”的“不可怕”性,而是将“乱”视为洪水猛兽,不敢越雷池半步,将“稳定压倒一切”变成教条,那么,一种真正可怕的具有自我实现功能的不可控的、自发的“乱”就可能要到来了。无疑,那就是前功尽弃、同归于尽式的社会暴力革命。(重演历史的轮回。)
现在我们来分析这种可能性。
众所周知,“怕”是一种心理期待,它是一种对未来可能伤害的预期。如果人被这种心理预期控制,那么,他就会极力躲避一切他认为可能的伤害,长此以往,他极容易变得杯弓蛇影,成为惊弓之鸟,即他必呈现出或亢奋或抑郁的精神病症状。人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就会出现一种“俄狄浦斯悖论”(越是想逃避,越是趋近它并最终实现。古希腊神话中的俄狄浦斯之所以实现了“杀父娶母”的神谕,就是他“怕”这一神谕实现而逃避的结果。——我在拙著《人的宣言——人,要认识你自己》中,对这一思想作出了具体阐释)。这也就像赶集的农村妇女,越是怕被小偷偷了,越是容易被偷;越是想快快睡着的人,越被失眠折磨。
一个民族和一个人大同小异。所以,如果一个民族为一个并不可怕的“怕”长期控制,那么,它就会像一个人那样患上精神疾病,从而不自觉地引发、诱导出那个它极力逃避、唯恐避之不及的“怕”的可怕后果——“乱”。当然,这个“乱”是悲剧性的,一如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悲剧。
200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