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略一品系列之十九 冯仑:匹夫兴亡,天下有责
——冯仑赵民对话录
编者按:“正略一品”系列视频访谈,是由正略钧策创始人赵民在2007年8月发起的,与著名企业家、学者等各界名人的对话专栏,以播客和博客的形式,每周推出一期。“正略一品”以“管理人生”为主题,探究成功人士如何成功管理创业、如何成功管理公司、如何成功管理事业、如何成功管理自己的人生,其中不乏凝结人生智慧的经典语录,以及各界名人对热点事件的精彩点评。“管理人生,成功人生!”,“正略一品”希望能够带给那些正在奋进中的年轻人一些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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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民: 《正略一品》谈的内容就是“创业、管理、成功、人生”这八个字,主要是谈人生,因为收看者主要是大学生,年轻人,80以后的人,你现在回头看大学、看中学、看小学,有哪些事情是当时认为错误的,有哪些事情是当时认为对的,现在是错的。上午刚刚去跟王总聊了聊,他说理想都可以变的,原来的理想是当一个官员,后来发现了市场经济,就变了,这个说法也是很有意思的说法,也讲了他在黑
冯仑: 你这个事儿一聊,感觉就老了,因为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都是听老人讲这个话题,结果一转,转了二十多年,三十年,结果论到我讲了,可见“前浪摔在沙滩上”。
赵民: 您已经创业16年了,您对公司应该有很多的体会和感受可以告诉后来人。
冯仑: 后来人要知道的东西,就是我一直跟很多人的观点不一样,很多人会说现在的人缺少这个,缺少那个,大人看孩子,这不行,那不行,所以我记得我写过一个小文章,在博客上也有,叫做没有一代是可以垮掉的,这是我非常相信的。就是每一代都有它的光芒,只是说你要给他条件,让他放射出来。你说知青这一代垮掉了吗?现在的领导人全是知青。你说还有哪儿一代的人能垮掉?你说红卫兵能垮掉吗?也没有垮掉都是一样的。因为人的生命,自然生命,时间是靠一代一代人连的,所以人类的生命有两个方面是连着的。一个是“裤裆”,一个是“脑袋”。从子宫生出人来,所以是裤裆把所有的人类的命运联系起来,一代一代。另外一个就是脑袋,脑袋就是思想这两件事儿,从裤裆里出来接受了上一代人的观点,然后他们再自觉的在思考,所以他是不断来的,所以没有一代是可以垮掉的,而且我看每一代都很有光芒,所以我是很不愿意给年轻人讲这些话题。因为我觉得他们是教我们,因为什么呢?
赵民: 我理解您这个,你现在回过头来去高中、初中和大学都是读书的时代,你读的很多东西可能跟现代人的价值观、理念,做人的本质的东西,道德观等等,还有对金钱的看法等等,对现在是有影响的。
冯仑: 当然有影响。就是我说的,人一代一代先有裤裆联系,大概到很长时间,只是人的生命和肉体的一些联系。大概刚刚读了小学,识字了,然后开始受教化,教化的时候就开始建立思想联系。就是人先有裤裆之间的联系,后有思想的联系,然后五六岁以后,开始有教化,有思想。越往后这个联系就搭上了,大概每一个人的一代一代,大概有三到五年是空白,光是吃奶、长肉、睡觉、嚷嚷,基本上就是一个生物体,动物。然后到了五岁以后,开始有点跟上一代搭上观念,这个时候叫代和代开始搭上。然后从社会学的意义上开始搭上,那么这个过程一般都是上一代先给你灌输这个东西,然后这一代东西像种了种子,保证这一代不要断掉,然后你再去长,长的对不对呢?那就是在过程中有变异。比如说你本来这个时候五岁搭上的一个东西是做好人,结果你到20岁遇到了挫折,一下子想不开去干了坏事,所以这是开始变异了。其实开始搭的时候是让你做好人的,所以我理解你现在告诉我的就是说,五岁以后搭在我身上好的这些东西。
赵民: 或者是你的家长、老师、同学、朋友,搭在你身上的一些基因,对你现在的这种事业成功,有什么是离不开的?
冯仑: 现在我觉得所有的事情,我一直讲,其实人最重要的大概两件事儿,特别是男人。第一件事儿,15岁到20岁叫励志,第二20到25岁叫扎堆,交友。那么从励志角度来说,为什么是15到20岁?因为再往前基本上都接受灌输,没有任何的判断力,15岁以后开始有点判断力。
赵民: 叛逆。
冯仑: 然后就开始青春期,开始希望自己想做些什么,把自己的理想定位在什么地方?所以叫励志。所以这个阶段大概对人的一生的影响是从15岁到20岁开始奠定,所以每个人都这样。那么这个东西的奠定,信息来源是什么?我们一个在文革时候读书,信息来源基本上没有个性化的信息,全是公共信息的东西,毛泽东思想。
赵民: 就是格式化的信息。
冯仑: 格式化的,标准化的,都是这些信息,所以这一代人有很多的共同性。有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共同社会责任”,然后想成为英雄。这都是公众化的,都是一样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什么,所以个性化的东西比较少。那么从我来说,那个时候我的年龄比这一代人来说,我是77级的,今年是入学30年。那么我们同学前两天有聚会,我们调侃,我就说你们都40后了,现在都玩儿到80后了,我是50后,50后最后一代,59年。现在呢?要用80后的观点来管这个国家,而不能用40后的观点管这个国家,你最多60后的观点,还可以影响。用40后的观点看这个社会,看这个国家,有很多事情都没法弄。我说多数人,少数的精英可能会有点不同。所以实际上对于我来说,除了公共的这部分的影响,其实最重要的是个性的影响。个性的影响对我来说有两个事情的影响,应该说一直非常重要。一个是家庭,一个家庭的影响当然在文革那个时候,大家都不读书的情况下,我们家有好几代人是办教育的,是教书的,文化的读书人。所以的话,从小一直都很注意去沿袭,读书。
赵民: 书香门第。
冯仑: 那个时候都臭了,那个时候叫书臭了,万恶的旧社会以前叫书香,49年来以后,就是书臭门第。那在这个时候,就是我的父亲他们会给我读马列,读一些中国古典的东西,这个东西很重要。这个东西会让你在文化传承方面,去找到两个文化的视角。一个是所谓的公共的马列主义意识形态,那个时候看共产党,天天看这个东西,我相信你访问过很多这个年龄的人,都会这样。但是我看的认真,看的多。
赵民: 看进去了。
冯仑: 一直看到现在,我等于受到影响,就相当于给黑格尔的逻辑学,费尔巴哈,共享社会主义,从根上开始看。中国文化怎么从根上看呢?从学文言文开始,那个时候没有人读文言文,然后我下功夫,文言文这个事情得攻破。
赵民: 所以你现在的文字那么好,有文字的功底。
冯仑: 对!读旧书可以很顺。
赵民: 读竖版书吗?
冯仑: 读,大部分读旧书,我都读竖版书,而且读线装的。读线装不是为了深沉,而是线装书有墨香。
赵民: 你现在拿的就是。
冯仑: 说实话太重,不考虑,你出差的时候带一本线装书很轻的,所以我说线装书有它的好处。那么这样的话,实际上就是说,你有一些个性化的信息,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在那个年代是不了解这个事儿。另外一个信息渠道就是我中学的老师,他本身是文革的时候,他们家是黄埔军校出身的,所以他父亲一直在49年之前是国民党的高官,最后中共领取大陆之后,他又投城,后来镇反的时候就自杀了,所以这个老师一直在文革的时候,受到非常大的一个摧残。所以那个时候,经常的,因为我是班长,他被摧残迫害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在下雨天,有的时候经常冬天晚上,在一个八平米不到的小房子里,躺在那奄奄一息,然后我们两个开始谈话,他在那个情况下,一个昏黄的灯光下,奄奄一息的谈历史,人生,谈他们家族。那么实际上激发我非常大的一个抱负,就是我要改变社会的不公正,要把自己的价值和社会的变革,融为一体,这的确是这样的,所以我到今天我没改变过。
赵民: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就有了社会责任感。
冯仑: 但是我当时是觉得这样好的老师,怎么受到这么多的不公正?他讲了很多,他是教历史的,他后来教中文,他学历史的。他拿了很多的禁书给我看,当时不让看的,烧书、收书藏下来的这些书,然后我就通过这些渠道。
赵民: 实际上是有一个社会责任的启蒙,有一个历史的启蒙。
冯仑: 这样的一个背景,这样的一个老师,加上一个时代,很容易形成一种大抱负,大志向,大格局,大胸怀。这些东西是特定的,但是这个东西好和不好很难讲。好你可以说它宽容,有眼光,可以促进你的事业发展,它不好呢?它有时候为我个人意志。每个人都想成为毛泽东,天下不大乱了。所以所有这一代人都有毛泽东情节,他都是毛泽东打天下给打乱了。这跟我到台湾看得一致,验证了我后来的一个发展。在台湾看蒋介石的纪念堂里讲的这些东西,跟毛泽东纪念堂里面讲的几乎是一样的,为什么?都是以天下为己任,国家、民族、责任。那我当时就想这两个都以天下为己任,就把中国搞成这么乱吗?所以后来我才觉得,社会其实不必要这样,应该倒过来,不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是倒过来说,就是“匹夫兴亡,天下有责”,什么意思呢?就是我吃的好不好,日子过的好不好,谁管天下,对我负责。我去看完蒋介石以后,所以我就觉得非常赞成现在的年轻人,趋势是按自己的意志管,如果我们自己没发展好,那就是“匹夫兴亡,天下有责”,谁管天下,谁对天下有责。比如说你当省长,你管这个小天下,你负责,我日子不好,那他骂,我骂你,这就是说由君本变为民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怎么有责?你不就是要夺权,你怎么夺权,就是起来造反,造反以后目的干什么?推翻皇帝,推翻皇帝干什么?自己当皇帝。实际上这个逻辑背后是造反,夺权当皇帝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安于现状,和谐社会,努力工作,然后把责任对准统治者。
赵民: 谁管事是谁的。
冯仑: 所以我就是说从那之后,我才检讨我年轻时候的这套理念,我就觉得随着开放和经济发展,应该越来越多提倡叫做“匹夫兴亡,天下有责”,要造反,然后努力工作,发展个人的专业、兴趣,如果发展的不好就跟政府提意见,在媒体上就嚷嚷,然后他管天下,他就来关心你,你是羊,他是牧羊人,让他来管。否则你老说“彼可取而代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都是天下有则的,匹夫有则的,要不就天天造反吗?所以我就说在那个时候,我们得到的一个信念、理想,就是这种大国的大理想。那么我说是中性的原因就是说它也好也不好。好就是毛主席成了大救星,不好的就是蒋介石,还有中国很多要天下有责的,这不打起来了!然后以天下为己任,中国如果有五亿人,那就是五亿个己,就有可能是几千万个不同政党,几百万的政党,几百万的对立利益群体,几十个政党,不就是己吗?所以社会天下就无形之中了。所以我觉得“不以天下为责,天下以我为己任”,“匹夫兴亡,天下有责”,所以我就活起来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对目前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来说,一定要小趋势,不要大格局的。小趋势是什么呢?创业你就好好创业,开始赚钱了,创业好好赚钱,别想别的了。专业的细分,另外要跟大家合作,不要动不动就想造反,应该和大家合作,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另外专业观点、合作观点、发展共赢的观点,现在是这一代人的一个中心,不是我们这代人,我们这代人总结是斗争、成功、成王、成侯、成寇,全是这套。所以我觉得现在中国进入到新的世纪,新的一代人,应该改变一整套价值体系,所以我说这样,这一代人就不会垮掉,没有问题。当然我也经常跟一些小孩聊天,我前一段时间在我的博客,我找了一个14岁的小女孩来跟我聊,因为我要知道未来的人是怎么想的?
赵民: 您这样就像设计师找十几岁的人来做软件分析,因为他是做儿童软件的,实际上他是他的目标消费者,因为你是做房地产,做楼盘的?
冯仑: 没有,我是问她一些问题,我跟她请教,就是她未来怎么做?她说她想竞选,她对美国政治有兴趣,她支持民主党,这是一个十五岁的一个小女生。
赵民: 还没到励志的阶段。
冯仑: 她是我的邻居,经常来我们家玩儿,发现这个人很有想法,然后我就跟她聊天,最后我拉到新浪跟她聊,她讲的非常的好。
赵民: 她有足够的资讯了解美国大事?
冯仑: 对!她在美国呆过两年。所以我就说你就知道等她们30岁、40岁的时候,中国社会一旦有社会更进步,民主法制有更多机会的时候,这代人的观念和行为方式,跟我们肯定不一样。所以我对他们很敬畏,也很尊重,我想巴结她,我不想巴结领导,我想巴结小孩,为什么?他们将来会成为领导,我现在巴结会比那个时候巴结有效。
赵民: 提前培养。
冯仑: 所以我直接跟那个小孩说,你要这个事儿的话,我现在还能帮你,为什么呢?我也专门研究过很多,因为我硕士、博士读的是政治和法律,我对这些事情我还知道,告诉你哪儿本书,哪儿本书可以看,我说我现在帮你,因为她爸爸也是法学博士,所以我说以后就得指望你了。
赵民: 我看你们万通那块上面也有很多,总推荐那种好的企业内刊,读那种商业的、各种各样的、社会的书,这个我其实是非常有兴趣的。
冯仑: 是,就是说我觉得说要跟下一代对话,等于你在跟未来对话,所以你要聆听,而不应该教育。我现在觉得不能够简单的把教育的这件事儿,变成单向的事情,就是我去给他讲,对他的聆听非常的重要,对未来人,后来人要敬畏。我们以前是祖宗崇拜,我现在叫做子孙崇拜。我现在真的!我昨天晚上也跟那的小孩聊天,听她讲,我们家我什么都让她接触,包括现在的《色戒》也是在看,我说这些你看看,你自己翻吧!其实非常健康,都很好。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每一代人要起一个传承的作用,比如说我的上代,我就说原来从60年代,70年代,积累的这样的一种影响,价值观,这种方法,到我这儿不应该让它停下来,我应该把它翻译、变化、适应未来的社会,所以我要有一个责任,当我面对未来的这些社会的主人,社会的领导人,管天下的这些年轻小孩的时候,我现在应该有一个桥梁,我要学习他们,要子孙崇拜,而且要相信,没有一代是垮掉的。这样的话,我跟他们建立了一个很好的对话的机制,从他们身上学到未来的本事。一个人最难的是站在未来安排经验,我老强调这个,所以我就通过各种方式知道未来,其中一个是跟子孙交流。
赵民: 因为10岁、20岁的人,谈一下,咱未来的话,最好是学习现代型成功的人,而我们呢?只是一千万、一百万里面领先出来的,有点成就的人,你自己走过的道路,实际上对那些年轻人来说,他实际上是相当于把时空压缩了。
冯仑: 但是这个东西还是一个传统的观念,就是说我能教年轻人?我教不了。为什么教不了?你比如说我写了一本书,就是这个比如说《野蛮生长》,这个里头讲的东西,80%的经验和提到的事情,都不再重复了,所以你教不了他。所以我为什么在其中写了伟大的一章,意思是什么?我要让,实际上最重要的就是说,从年轻来说,你也要逐渐的在身上,培植伟大的基因,而不是去做那些伟大的事情。因为伟大的事情是由伟大的基因升华出来的,你一定要给自己的身上埋下这些伟大的基因,至少做什么无所谓,最后都可以做好。所以我是觉得与其去给他们痛说家史,讲自己苦难经历去博得年轻人的同情、赞许、崇拜,我觉得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告诉他们,一个伟大的基因是怎么埋进去的,所以我觉得这个重要。另外你有这个基因,你干什么都行,都能成功。
赵民: 我看到你们那些人,原来是从政的,后来从商了,从商以后你看,五年、十年以后,就成了行业的领袖。
冯仑: 就是他做什么行业,其实都需要有理想,有志向,然后要坚持。
赵民: 还有比较高的EQ。
冯仑: 对!这当然是一个方面。所以我是比较相信伟大是熬出来的,所谓的熬出来当然就是说,你要耐得住时间,忍受着摧残和别人对你的不相信和怀疑,另外你要被动的接受很多痛苦的折磨,然后包括对自己的一个改造,这些东西都在熬的过程中,耗时间,最后来证明你是对还是不对。所以这个对于年轻人来说,其实缺少的是韧性,但也不能怪他,为什么呢?我发现这个东西,不是教育的问题,是个生理问题。为什么呢?刚生下来的韧性是按秒计算,你不会满十秒就哭了。当三四岁的时候,是按分钟算,十几分钟就算有毅力了,坐着不动。到十几岁的时候,能在这儿安坐一两小时就算不错了。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说这个人有毅力能坚持,大概最多是一年,干一件事儿一年不改变。当三十多岁的时候,三五年,大概是算是能有耐心。那我都快五十了,所以我认定的事情我都做十年,不是说我有毅力,而是说随着时空的经历上,知道这个事情发展的逻辑、规律,另外耐心,更知道事物的规律。比如说知道由一颗种子变成一朵花儿,它总要八个月,你不能说提前就把它拔苗助长,只是我懂了而已,并不是说,我辨别强,而是我懂得这件事儿的规律只能这样。等到为什么邓小平八十岁的时候,50年不变,我记得我当时说指定骗人的,哪能五十年不变,但是你想当一个八十岁的人说五十年不变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所以毛泽东说了,三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时觉得气派,不知道说的是真心话。你让十五岁的人写不出这个。
赵民: 老气横秋了。
冯仑: 他要写就写一小时弹指一挥间,他认为一小时已经很长了。所以我是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跟年轻人沟通的方式,只是说如果让他们更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规律,他就能坚持的长一点。不是说责怪他,不是说你不行,你没毅力,而是告诉他这件事儿本来就得这么长时间。你反正就抗着,你不抗它也得是这样,那就成不了。所以你说他要做一个企业,大概到十六七年以后,这个企业才有可能进入自如的状态。
赵民: 五年奠定基础,八年开始像模像样,十年进入状态,这是我们的一个基本。
冯仑: 他基本上就像人一样,到十五六岁青春期,到十七八岁成人上大学,基本上算成人了,那么在这个时候,他开始知道了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有点判断力,然后自己也会趋利避害,然后遮风挡雨自己处理一些问题,那么再小自己还在试验。所以一般来说,十四五岁叫早恋,二十四五岁叫泡妞,那就不叫早恋。
赵民: 三十五六岁算晚婚了。
冯仑: 每个阶段你看程度不一样,所以也就是说他早恋状态就完全是蒙蒙胧胧,可能不会处理。到了二十五六岁泡妞,他可能就很自如了,就是说跟人与人打交道,特别是跟异性打交道,有很多的人生经验,所以他就不会那么慌张,他就会处理的越来越好。所以我是觉得千万不要教育年轻人,而是跟年轻人一块玩儿,所以我就特别强调老男人要玩儿,小男人要思考,就是讲这个意思。
赵民: 老男人变年轻。
冯仑: 老男人不玩儿,他就会和未来,和年轻、和现在变动的社会脱离,他天天琢磨,琢磨成老妖怪了,老不看《三国》,你到四十、五十还用尽心机,那不成老妖怪了,这个时候需要率真,需要力量,需要跟未来对话。小男人要思考,天天玩儿,你花儿点时间看看书,琢磨琢磨,也许有点帮助。所以我觉得整体上看,跟年轻人谈人生、理想,经常会被历史嘲弄,我很害怕这个。为什么?你想文化革命多少人跟我谈人生,今天都嘲弄他们了,所以我特别的敬畏,不爱跟年轻人谈人生、理想,我是愿意子孙崇拜,跟大家一起来顺顺当当的从裤裆到脑袋,把一代一代的事儿传好,然后我们能快乐的互相相处,我觉得跟年轻人这就是最好的一个生命的,生存的指导。
赵民: 你不仅给年轻人一个指导,还给我一个指导。告诉我这个栏目有没有什么值得要注意的,应该怎么做。
冯仑: 我觉得你千万不要好为人师,因为就是说你一定记住,给年轻人讲人生、理想的人,绝大部分的们被下一代嘲笑,真是可怕。所以要子孙崇拜,一定记住子孙崇拜。
赵民: 好!谢谢您!
冯仑,生于1959年。现任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万通集团董事及执行董事、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万通国际集团高级董事。毕业于中共中央党校,获法学硕士学位。毕业于西北大学,获经济学学士学位。曾在中央党校、中宣部、国家体改委、武汉市经委和海南省委任职,历任讲师、副处长、副所长,从事理论研究及企业策划、经营、组织、管理工作;目前还兼职做中华全国工商联合会执行委员、中共中央党校国策研究中心研究员、西北大学和对外经贸大学研究员或客座教授、《中国企业家》杂志常务理事、海南省总商会常务理事等。主编过《中国国情报告》,著述有《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职能》等,译著包括《狂飙突进——马克思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