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况愈下的茅盾文学奖
古清生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在诺贝尔奖之后颁发,恰好有一个参照,诸多“诺贝尔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声音还在绕梁,中国当代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啊,欧洲人不识汉语啊……茅盾文学奖来了,打开一看,貌似新鲜的东西,迎面扑来一股腐陈气息。拿这四部作品来看,哪一本可以去参加诺贝尔奖角逐?不可能!自己都看不下去,纵然诺贝尔奖是评作家,茅盾文学奖是评新作品,却仍然有一定的可比性。从四部茅盾文学获奖作品来看,茅盾文学奖是每况愈下,沙里淘金做不到,沙里淘铁不知是否贴切。
四部作品,有三部沾着比较明确的地域文化特征,《秦腔》就是秦国那地方的话,《额尔古纳河右岸》和《湖光山色》也是一样,东北和南阳以南,地域文化与伪民俗组合穿插的故事,在今天这个地域文化走向融合、消弥文化差别的时候,集中一次性在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中评出,只能说明茅盾文学奖评委的口味赶上了现实流行的农家乐时尚,大家都去农家院品饮小酌,这个风向标如果引领日后中国文学走向,不知道茅盾文学奖是功是过。
可以负责任地说,贾平凹自《废都》以后,他的多数作品都陷入了一种思维混乱、病态与灰色的状态,《土门》是一部粗制烂造的作品,到了《怀念狼》,贾平凹就应该还乡耕种去了,从农民来到农民去。我不是说农民就是没有文化的人,大家三代往上数,绝大多数都是农民,而是说真正的文学创作需要向着高的精神境界,你或者入世,或者出世,处于如此混乱的精神状态,当然不是好作品。
据说陕西800米厚的黄土埋有深厚的中国文化,所以从路遥、陈忠实到贾平凹,在茅盾文学奖不太长的名单中,独中三元。这不是中国文学的幸事,黄土高坡半农半牧,生存状态与中部和东部有所差别,然而这个差别可不是文学之创造,临摹秦地的原生态生活如果就是文学上品的话,中国的文学实在是可以休矣。况且,这样的临摹也已经与实地生活距离甚远。
近些时因媒体约稿评论新时期文学的某个作品,梳理一下,新时期文学引起广泛反响的,居然都是不约而同的对人性的呼唤之作。那些作品,组成了新时期文学星空的明星群,至今仍让人不能忘怀。比较起来,这一次获奖的作品,就不说将来让人不能忘怀了,可以说它们现在就没有能够进入公众阅读视野。我向几位文学朋友打听,都说是没有看过。在这里,不要拿高雅文学不能进入公众视野来推脱,文学不是核物理,它本身就是大众读物,并且也可以判断,没有可能成为百年以后可以翻晒的佳作。
没有思想,没有新意和作家独特的人生感悟,每一部作品打开来都是一具文学的僵尸,即便是贴上了茅盾文学奖的标签,亦难以吸引公众传诵。或许也是如此,中国小说已不可卒读,评委们只好挑些带点儿地域色彩的作品投票,毕竟地域色彩也是色彩。然而,获奖大作真的没有什么文学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