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氰胺”


  三聚氰胺浸淫奶乳行业多年,让一度将低成本奉为圭臬的厂家将其作为赚钱的利器,以至于爱不释手。三聚氰胺的地位似乎难以撼动,但儿童的鲜血却给它笼罩一层难以释怀的梦魇,当醒来的时候,发现它的价值地位丧失殆尽而沦落奶制品的毒瘤,然而其地位急剧的转变以及引起的骚动,或许能给食品行业带来些许丝丝春意。

  个体行为的规则体系和从遵循这些规则采取行动的个体中产生的行为秩序,虽然经常混为一谈,但他们并非一回事。并不是所有的个体行为规则体系都能产生一种全面的群体行为秩序,个体行为的规则体系能否产生一种行为秩序,以及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秩序,取决于个体行动的环境。热力学中的第二定理,即熵增原理,是成分的行为常规造成“完全无序化”的典型例子。显然,在一个生物群体中,许多可能的个体行为规则都有可能仅仅产生出无序状态或是使该群体本身的生存变得不可能。一个由动物或人组成的社会,永远是指一些遵守这种共同的行为规则,这样的行为规则对群体习惯比较有利,在同相邻群体的不断斗争中处于有利地位,从而在其生活环境中产生一种行为秩序的个体。显然,三聚氰胺与奶乳的姻缘与其说是寄生行为不如说是有很大的腐生性质,因为三聚氰胺不合理的存在,不光给其腐生物创造了价值,同时也释放了病原体,潜伏着等待外部环境的急剧变化的时候反戈一击。

  我们知道食品生产技术的程度往往反映的是人类的文明程度。凭借采集,狩猎为生的原始人,闲暇时间虽然多,但没有足够的智力支撑他们在食物方面做出改进,气候的变化迫使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维持生存,从而减弱了对采集食物的依附由旧石器时代进入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末期的重大发明如犁和轮子正是经过用磨过的石头制成的各种切削器的加工,使用起来才极为便利。但是,把打制成的石斧磨得斧身平滑光亮、锋利的技艺,与人类由食物采集者变为食物生产者的这一转变相比较,不能不退居到一个次要地位。这一转变作为农业社会的母体、基因,极大的刺激了阶级地位的变化以及城市生活的产生,更为重要的是人类开始挖掘人的因素,运用人本身之外的力量来满足生存的要求,这是世界观的转变,除了能创造更为多姿的物质与精神文明,也在不自觉中将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其后果直到5000年后才发人深省。因此从这个层面说,今天的计算机,核能等高尖端技术以及较为落后的技术是犁子的替代品,就如同纸币是贝壳的替代品,因为贝壳早先的时候是用作物物交换的,但更多的体现在贮藏,装饰的作用上。

  纵深起来看,可以知道三聚氰胺只是暴力的替代品,只是在这里有个迂回的形式。厂家采用本不属于食品添加剂范畴的三聚氰胺,所担待的道德风险比起成本、市场的风险要小的多,选择的过程创造了比较优势,确立了使用它能获得丰厚利润的地位。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个厂家或奶农使用,久而久之这一核心竞争力被广泛采用,因此原来是高尚的地位开始走入民间进行大规模的生产、使用,它的世俗化过程在“以钱为纲”的观念支配下,极其容易获得滋生的温床。在这一权与责的不对称环境下,经济报酬以压倒性的优势迫使民众的健康沦为二流地位,但更隐喻出效率与公平在某种程度上的模糊对立。所以说三聚氰胺经过创造丰厚的利润替代了暴力,在更为宏观的层面上讲现代文明在缺乏发人深省的语境中将人与自然对立的结果,同时也是人与自然对立的原因,只是它用科学涂抹了一层绚丽色彩,这也是对科学精神的滥用。

  食品奶制品行业出现的事,很难控制的,一般奶农在原料奶中常混有含氮元素的有机化合物,这样原料奶以次充好利润颇高,凯氏定氮法在实验室中检测氮元素一般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测定其含量,然后乘以蛋白质系数6.25即可算得蛋白质含量,目前人类尚难以迅速的检测N元素,所以应用起来成本很高,在食品行业中,各方对奶制品原料的博弈很有意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次在生产加工中,由于原料奶与人奶的含量恰恰相反,因此也要进行一个奶乳人奶化的过程,需要添加不少的蛋白质,维生素等营养素,这样的监控很难,何况在加工工序的每个过程中要避免微生物,污染物以及有毒有机聚合物的污染。所以食品的竞争首先人与微生物,细菌的竞争,其次才在市场、在企业、在个人啊,做食品就是做良心。食品问题最后归结到人的问题,三聚氰胺在奶乳制品的采用,生产者、管理者、检测者难辞其咎。听我们生物技术老师说:用高效液相色谱法分析蛋白质成分,时间很长,有一种仪器六分钟中内就可检测出蛋白质含量以及组成成分,但成本很高。在我们做高效气相色谱实验时,即便检测物中有一点点的杂质就能显示出来,这与大自然多么相像。

  在自然界的生存斗争中,自然选择的过程就是遴选微小的变异使得适应环境的变化,保存物种多样性。事实上,自然界的生存斗争何其激烈,不过产生悲观的想法就是人的原因了,达尔文说:每一种生物都按照几何比率增加,每一种生物都必须在他的生命的某一时期进行生存斗争,而大量毁灭,当我们想起此种斗争时,我们可以用如此信念引以自慰:自然界的斗争不是无间断的,恐惧是感觉不到的,死亡一般是迅速的,而强壮的,健康的与幸运的可生存并繁殖下去。

  这或许就是自然法则,遵从自然法则就是要与生态系统保持良好的互动的共生关系,因此这样的转变势必要求企业价值观的转变,如何发现、嵌入本来已经存在的包括人类在内的生态系统的问题摆在企业自身面前。建立生态商业,势必会增加成本,但核心竞争力的提高以及效益仍然可以用自然法则来诠释,但是滥用自然法则作为辩护的工具,只会给那些商业基因不完全的企业带来更多困境,因为在陷入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困境的同时,也会给竞争者,消费者更多的理由来拒绝选择你的产品。社会整体福利的增加要求企业更为审慎的选择商业模式,在善舞资源使用权的同时,承担对称的社会责任,这一商业生态或许是解决人与自然对立之道,从而减小人与自然的摩擦系数。因此创造更多的社会企业家,培养新进入的创业者树立社会企业家价值观,需要我们整体社会来精耕细作,在“打破一个旧社会”同时,关注社会企业家以及创业者生活生存的土壤,所以我们仍旧要继续解放思想,让社会中新的“三聚氰胺”扼杀在摇篮里,让旧的“三聚氰胺”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以警醒前赴后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