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枋:小产权房转“偏房”且尚需时日


    目前,财经界或房地产界的分析人士普遍对胡锦涛总书记近日在安徽凤阳小岗村考察期间的谈话寄予厚望,胡锦涛总书记透露将允许农民以多种形式流转土地承包经营权,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分析人士于是乎群情喧喧,以为农村土地可以流转了,小产权房就可以转正了。

    其实,这些分析人士要么是坐在远离农村的咖啡吧闲侃,要么是呆在与农民很隔膜的书斋讲堂过文字生活,要么阅历尚浅对中国政策的出台流程、对中国领导人的表达缺乏经验性判断和精细化捕捉,要么就没有参与过三、四线城市的房地产企业运作、不知道这些与农民肉搏的资本是如何邪恶,因此他们的推理、他们的结论都是从文字到文字,从人云到亦云,是十分苍白的,也是有必要严肃修正的!

    首先,从最核心的方面来看,虽然目前呼吁小产权房转正的舆论声势汹汹,但大多是拉大旗做虎皮,将胡锦涛总书记的话,曲解来为小产权房所用。如果我们仔细解读胡总书记的话,就会发现把关注点仅仅放在土地流转这个方面,在理解中央的精神上就会出现偏差,因为这次三中全会的关键点是要把科学发展观贯彻落实到解决三农方面的问题上去。胡锦涛总书记这次讲的促进土地流转问题,目的是要实现规模化经营,这一点不要搞偏了。而且这个规模化经营是在坚持农村基本经营制度上发展的,土地流转要坚持农业性质这个大方向。中央党校经济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徐祥临的解读三中全会精神应该是具有权威的,他说:“土地承包是向集体承包,一定要把握这个基本点。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并不意味着向土地私有化的方向上走。明晰产权,尊重农民的财产权,从这个角度来讲,还是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所以如果大家就这个问题做了更多的演绎恐怕不符合这次三中全会的精神,也不符合总书记谈话的基本精神。”

    为什么10月7日武汉市政府常务会议会通过《个人建设住宅管理规定》,明确了农村村民在集体土地上建设的住宅不得向城镇居民出售;城镇居民不得占用农村集体土地建设住宅,不得到农村购买宅基地或农民住宅?中国高层级别的官员对中央的核心精神一般来说是最敏感的,他们是在总书记谈话之后通过的这个规定,难道武汉市的官员都是木脑壳?

    其次,中国几千年最大的问题是农民的问题,中国几千年最敏感的问题是农民的土地问题。这么重大的问题能一蹴而就?一个这么复杂牵涉到中国核心层面的问题能在短时间内得以解决?我仔细阅读了十七界三中全会的公报,没有稍稍提及有“土地流转”这个字眼的信息,所以我觉得非常有必要研究《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全文。

    "小产权房"作为在农民集体土地上建设的房屋,未缴纳土地出让金等费用,其产权证不是由国家房产管理部门颁发,而是由乡政府或村委会颁发。相对于"大产权房"(完全产权房)而言,"小产权房"只有房屋使用权,无完整的房屋所有权、无土地使用权。而且绝大多数“小产权房”占用的并非宅基地,而是集体农业用地。

    由于缺乏法律法规的保护,“小产权房”的交易一直处于非法地带,并屡遭政府部门的查处。如果我们用调侃形象的语言来归类中国的交易化了的住宅,商品房可以说是“正室”、经济适用房可以说是“偏房”,而小产权房是连偏房都不是的不合法的“姘妇”。

    按照经济学家厉以宁的说法,中国农民宅基地房子按照市场价值估计,高估有20万亿元,少则也有15~18万亿元,如此巨量的房产没有房产证是不合理的。宅基地和建设其上的住宅无法流转,无法抵押,直接制约了农民土地权益的实现。很多分析人士引用了这个数据,但误解了厉先生的意思,在宅基地建的房子不是指小产权房,而主要是指农民的自有住房。

    小产权房作为中国城乡结合部存在的一个突出现象,用黑格尔的话说:存在就是合理,那么政府肯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从建小产权房的人的思维角度,就底蕴地体现了中国的文化:法不责众,我们看政府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国土资源部不久前对小产权房集中的一些城市进行了调查,其中包括北京、天津、济南、郑州等,并向国务院递交一份报告,建议对于不同用地性质、不同历史时期建成、不同情况的小产权房予以区别对待。据悉,根据这份报告,部分符合特定条件的小产权房能够合法化。此前,国土资源部执法监察局局长张新宝也对外界表示,小产权房建设规模巨大,“不可能全部都拆除,因为耗费的人力、物力成本太高。一些符合某些条件的要加以利用。”

    国土资源部地价所所长邹晓云认为,在包括小产权房在内的宅基地问题上,最近几年政策不太可能出现松动,中央不会鼓励到农村去发展房地产。“以宅基地置换城镇住房”试点,邹晓云认为这在严格意义上是一种建设用地指标的置换。

  地产观察者许子枋认为要解决小产权房问题,政府将有可能将部分符合特定条件的小产权房会向经济适用房转,取得“偏房”地位,虽然是“偏房”,但毕竟合法,要实现变性需要补交相关费用,但同样是划拨地类型的国土证。以后按商品房转让时,还要补交相关费用,才能实现交易。通过这几个步骤,缩小商品房和和小产权房的房价剪刀差和利润剪刀差,从而使小产权房建设只有薄利可图,用市场的手段遏止小产权房的建设。对不符合特定条件的小产权房都将被视做违章建筑或村民建筑处理,用行政的手段遏止小产权房的建设。只有这样才能维护国土管理体系和城市住房管理体系的严肃性和系统性,而这种变革牵涉到多个重大制度的修改,是需要时日的。

  因此悬在小产权房上的达摩克立斯剑,同时也悬在政府执政者头上!一切过于乐观的想法都是为时过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