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五则
文渺
一
有朋友打电话来，说他停职留薪了。我吓了一跳，问为什么？他回答什么也不为，进而说他本要退职，只是单位不让他退，他才没有退的。什么也不为就停职留薪，甚至要退职，实在让我想不通。后才听人说他是因考试的问题。那次考试，领导宣布是模拟考试，不算成绩的。在考试时确实也是这个看那个的，那个抄这个的，答案也被带进了考场，反正就是比平时学习还要不严肃点，监考的人如同虚设。只有我们这位仁兄一本二正经的目不斜视，很是认真的去考。结果分数还没有下来，领导就又宣布模拟考试为正式考试，可想而知他的分数了。尾数淘汰，他是在所难免。他有苦说不出，不等领导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门去要求退职。领导也知道情况，没有让他退职，而给他办了留职停薪。
最近，听说他在给一家公司打工，工资很低，最多只抵单位的五分之一。但他说他不后悔。关于那次考试，他说他早忘记了。
二
又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说他要去报社，又怕报社不好工作，十多年的铁饭碗丢了也可惜，只是想先去试试。问我怎么办？我告诉他办法到有，不知他要那一种的。他说要对他最有利的。我说你可以请病假，但这必须保密，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他说危险。我说那就办停职留薪。他说让他想想再决定。
至今没有他的消息，不知他做出了什么决定。
三
一个老乡，过去同他一个单位工作，可以说他是瞎混过来的，那些年代，瞎混就瞎混吧。但如今瞎混可艰难了，技术工人干不了技术活，被当作了勤杂工用。前几次办退休退养放宽了政策，想他正在政策之内，他应该是第一个写申请退的人。结果，有一天我到原来的单位去，见他在墙边坐着烤太阳，旁边放着扫帚，撮箕。在摆谈中，才知道他没有退。他说：“你又不是干不了，怎么这么憨，退人后就要老天下大雨加工资了。”我当时笑话他白日做梦。没想到没有过多久，真的是老天下大雨加工资一一人人有份。
四
一天到某单位去，过去认识的一个老师付在门位室坐着。我想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有风湿关节炎，他们单位下岗的人不少，不至于会反聘他来做门卫吧。不料他还真是被反聘来做门卫的。摆谈中，他说那些下岗的，大部份是不听话的刺头，不然，怎么也反聘不到他这个退了休，走几步也要息一息的来做门卫。不过他还骄傲的说他虽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他听话，不管任何人的闲事，他都不管。
五
有一个工人，才拿着大学文凭，那文凭包括的知识跟他们单位的工作无多大关系，但他却马上被提成了厂办主任。另一个，不但拿到他们单位工作相关的大学文凭，而且工作很出色，但领导还让他在工人的位子上锻炼锻炼再锻炼。问其原因有三：一，同行不好搞。二，外行好领导。三，此人外交不行，也就是只会工作，吃喝玩乐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