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故地(十六)


 

十六
夜游故地
何尚品把叶江海已办好的消息告诉孙卫国后,孙卫国就让刘举金他们全部去县委七号院,并谴责走了四个来保卫安全的县公安人员,孙卫国见有几个同班同学还没有走的意思,就好像忍不住一样连打了几个呵欠,那几个同班同学才说着:“老同学,早点休息。”“秘书长,明天见。”“打搅了,秘书长。”“走了,走了。” ……孙卫国也不断说着:“大家早点休息。”“多联系。”“老同学,有事不要客气。” ……见同学们走远了,何尚品说:“你说累不累?”孙卫国摇了摇头。何尚品笑了笑 “你真不去县招待所跟他平分春色了。”孙卫国笑了说:“就是黄毛杆家小老婆养的那两个小丫头,什么春色,开夜总会的,秋色也怕够不上了。”何尚品说:“兄弟,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他黄毛杆再坏,甚至连黄毛杆的老婆也坏,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姑娘去当小姐的。”孙卫国说:“黄毛杆这种坏人,再加上如今这世道,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亲闺女都亲自送给你们了吗?。”何尚品说:“管他的恶霸乡干部相逼,他有什么办法?他这是无办法的办法呀。也是给他姑娘找条出路。也是给自己的家找条出路。他也是被逼无奈呀。”孙卫国摇了摇头说:“他的话,你也信?”何尚品说:“你不相信?卫国呀,如果你见了黄毛杆跪着对天发誓的样子,你就会相信了。”孙卫国笑着说:“他那样的人,莫说才是下跪,那样他做不出来。”尚尚品摇了摇头说:“官大一级都压死人呀,何况他一个劳改释放犯呢,何况要她姑娘的人还是地方的官僚恶霸呢?地方的官僚恶霸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孙卫国说:“那是他的报应。”何尚品说:“人家可是送来给你陪罪的,”孙卫国说:“那就便宜李风云一个人好了。”何尚品说:“他就没有打过电话给你,让你一定回八号楼住?”孙卫国说:“打是打了,我告诉他,我就在家里了。”何尚品对他竖着大拇指说:“卫国呀,我说实话,能有你这样把握得好分寸的人太少了。” 孙卫国说:“什么都得把握好分寸才行呀。莫说是小姐的事,就是国家政策,家庭问题,亲朋好友的关系,把握不好都不行。莫说为什么事把握不好分寸出事都不值了,为女人出事就更不值了。你说他姑娘是没有开过包的,没有开过包的多了,何必在自己的家门口招蜂惹蝶呢。”何尚品说:“对对对,还是兄弟看得远呀。”孙卫国说:“不说那些事了。你我都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不如趁着清净,月亮又好,我们在城里到处走走?”何尚品说:“好啊。”孙卫国说:“要到十二点了,舒萍嫂子会不会找你呀?”何尚品说:“她才不会找我呢。她白天黑夜都在麻将桌上,回到家里,来找的亲朋好友,大多数都是她的麻友,她只要有麻将打,什么天王地老子的事,她都不管。那比得了你家虹华,你走那里都要关心你,问问你去那里了,要不要带什么,生怕你丢失了似的。”孙卫国说:“那你隐藏得深呀,二十多年来了,竟没有抓着你的蛛丝马迹。”何尚品说:“她打她的麻将都忙不过来,那有时间管我,我就落得个两旗飘飘嘛。走吧,边走边谈。”孙卫国说:“我进去看看我父母,他们是否全睡了,如果没有,我打过招呼再走。”何尚品点了点头。
虽然街上还有人走动,而且有的人家还在门口纳凉谈天说地,也有的小铺子还开着,但他们没有走出多远,何尚品就发现百步开外的前后都总有两个不远不近的男人跟着,何尚品心里发毛地说:“卫国,你发现没有,我们的前后都有两个人监视着我们的动向。”
孙卫国笑着小声说:“那是付司令派来暗中保护司令的便衣公安。他们怕惊动司令,就只有不远不近的跟着了。”
何尚品说:“赵如坚派来保卫你的人,不是被你谴责走了吗?”
孙卫国说:“他们敢走吗?!我们说话,留点意就行了。”
何尚品说:“所以呀,养狗就有养狗的好处,不养狗就有不养狗的自在。”
孙卫国说:“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何尚品说:“这方面,你可是高手了,莫说狗,就是龙虎豹,我看你也可以牵着它们的鼻子走。”
孙卫国在心里点点头说:“这一次,我总觉得就是陈老胖带我们找到那种药,李风云规划的那药厂,也建不起来,我查询过了,开发一种新药,要得到国家上市的批号,要一亿人民币左右才行,还不包括建工厂,买设备的资金,这资金是私出还是公出?还是多家合资出?由谁牵头来办?”
何尚品说:“如果真找到了药,我想李风云也不会去办什么工厂,而他们是要卖方子,或者是卖药,建厂,一味药的方子,太容易失密了,最多以只能以合资的形势,或者是他所控制的国营制药厂合资搞。”
孙卫国说:“他这一久,时常去市里的各大药厂视查,外国有来药厂来淡订货的,投资的,合资的,他也很主动地去跟人家接触。”
何尚品说:“只要他给我们开放所有的绿灯,药的事情,他愿怎么办,咱们按他的办。”
孙卫国说:“到时候,他拿着药走了,到外国跟人家合资,搞基地办厂去了,我们怎么办?”
何尚品说:“那时候呀,我们不但也有药,而且还有钱,到时候,不管是在外国,还是在国内,我们都不会比他差到那里去。你忘了?你那二侄儿子在国外是搞医学研究的,正准备建自己的医院。他李风云在外国搞基地办厂,我们不会吗?在国外,自由公平竞争,他无权无势了,从这一点上,他能跟我们比吗?!这些事,你就放心好了,我都已经全安排好了。”
孙卫国说:“李风云的六个孩子也在外面呀。还外带一个私生子。就没有搞出名堂来的。”
何尚品说:“我知道他那些在外娃儿的情况,都是些纨绔子弟,都出去定居二十来年了,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听叶江海说,前久,有两个儿子还打电话给李风云要钱。听说那个私生子,是搞微机开发的,倒是很有出息,但人家不认他,只认大茶壶。”
孙卫国说:“但我总觉得他是找好什么路子了,不然,他不会以视查的名誉。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何尚品说:“他权力大,我们只能观他动而动,实在不行,他走,我们也走,甚至我们可以先走。”
孙卫国说:“我焦心是不是他们知道了我和你的事。”
何尚品说:“不可能,怀疑都不可能,除非你自己给第三者说过。”
孙卫国说:“没有。连虹华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何尚品说:“是不是风声更紧了。”
孙卫国摇摇头说:“那也到不是,最好这次回去后,你先带着药出国去,把药的事交给三侄儿去办,就便打听打听我们出去立足的事,要立脚在那个国家才最好。”
何尚品说:“行,反正一入了世,我们也搞不了几年不说,也没有多大搞头了,回去就办出国这个事。只是出去就像哑巴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难找。”
孙卫国说:“总比在国内出事好,出去再慢慢学外语吧。”
何尚品说:“说实在的,我做生意赚钱,到后来的走私赚钱,都是为了把儿女送到先进国家去学习,要他们在外国立住脚,以便我们以后好去落脚,没想到,达到目的了,真的要出去的话,肯定会很留恋的。”
孙卫国“唉”的叹口气说:“人的感情说不清呀。”
何尚品看看说:“到龙潭了,进去看看吧。”
四棵大黄桷树和一棵白腊树覆盖着大半个龙潭,使清澈见底的水面树荫波动,水草和树荫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使你分不清鱼是出没于水草间,还是出没于树枝间,孙卫国和何尚品围着龙潭慢慢地走着,突然,他们两个都站住了。原来,一条小红鱼游过来,游进了倒映在水中的月亮中。何尚品孙卫国看着那水中的月和鱼,都想起了他们在读高二时的那个夏天,那天,也是一个月圆的日子,他和几个同学来龙潭的游泳池游泳,那时龙潭的游泳池边就是莲花池。大家一路上谈理想谈志向,有的同学立志要当物理学家,有的同学立志要当医学家,有的同学立志要当数学家……,但当孙卫国见过那莲花塘里塘,见管理员房里的灯黑着,四周也没有人时,发誓要当文学家孙卫国竟然问大家肚子饿不饿,那些年代,莫说吃肉了,连饭也吃不饱,正是长身体的他们更饿,当然饿了。他指指莲花池同学们相视而笑,就三五成群地轮换悄悄摸进莲花池里,去偷挖嫩的莲藕或偷摘莲籽吃,只有何尚品坚持不去莲花池里。有现同学小声给孙卫国说,怕何尚品告大家。孙卫国说:“他不会告。就是万一他告了,我们十多张嘴还告不过他吗?”所有的同学才放心大胆地去莲花池里了。
孙卫国说:“那时,你是因为胆小,还是因为不饿,而不去莲花池里?”
何尚品说:“怎么不饿,但觉得那是偷不说,而且,破坏了莲花池的美。”
孙卫国笑了说:“不偷还说得过去,美,连肚子都吃不饱,谁还想到美。”
何尚品说:“最主要还是怕被抓住,打成阶级异己分子,你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被人为划成异类的人吗?!”
孙卫国说:“难怪不得,连我给你,你也不要,但你为什么又不去告我们呢?”
何尚品说:“我也不想其他人被打成阶级敌人,更不想同学朋友成坏人。”
孙卫国“哦”的一声说:“这个原则一直坚持到现在,所以,你各种各样的朋友都有呀。”
何尚品说:“不,我有四种人不交。”
孙卫国说:“那四种?”
何尚品说:“贩毒的人不交,吸毒的人不交,贩卖假币的人不交,贩卖人口的人不交。”
孙卫国笑道:“漂亮的白粉小姐也不交?”
何尚品说:“当然不交。”
孙卫国说:“你这个视美色为命的大哥,谁相信?”
何尚品说:“你不知道呀?”
孙卫国说:“我不知道什么呀?”
何尚品说:“五年前,市公安破获的那个大贩毒集团,虹华没有告诉你?”
孙卫国说:“她呀,凡是保密的,基本上都不说。”
何尚品点点头说:“那我告诉你,我还真交过一个白粉小姐呢。”
孙卫国很惊奇说:“真的?!”
何尚品说:“那白粉小姐真漂亮呀,但当我发现她抽毒后,我劝她戒,并出资给她去戒毒,她竟然把我给她戒毒用的钱,拿去倒卖毒品,我就秘密报告了虹华,那大贩毒集团,就是从那白粉小姐这条线挖出来的呀。公安局秘密发给我的奖金,我都捐给为办案牺牲的英雄了,并请他们永远为我保密。我进省人大时,有人怀疑我走私和做违规生意,公安局还专门背后去给我说话作证呢。”
孙卫国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虹华看不起生意人,但对你和嫂子就是不同,我还只以为你和嫂子是我们两个大谋人的唯一原因呢,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大事情埋在地下呀。”
何尚品说:“这可不能给任何人说,现在的贩毒分子,无孔不入。”
孙卫国说:“你放心,为了你大哥的安全,就是办过案的虹华,我也不会去问她的。”
何尚品说:“走,到红灯区看看去。”
孙卫国说:“红灯区在哪里,你知道吗?”
何尚品说:“总归只有这么大的地方,你还怕找不到?”他拍拍孙卫国的肩。“在县以下的地方,那里灯红酒绿,霓虹闪烁,那里就是红灯区。”
孙卫国说:“前后这四个公安怎么办?”
何尚品说:“我们只是去看看,还要把他们喊过来,告诉他们,要去视查呢。”
孙卫国说:“还要告诉他们,不准他们动声色,就是有人看出我们来,也千万不能吓唬任何人。”
何尚品说:“对对对。这样才有看头,才看得到真实情况,那告诉他们就没有必要了。”
孙卫国说:“对,这样我们才进是去视察,退是去看看说不定,我还要和小姐唱几首歌,喝几杯酒呢。”
两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连路过两家夜总会都是关着门,里面瞎灯黑火的,而到离红歌星夜总会门口时,大门虽关着,霓虹灯却闪烁着,还有歌声从大楼里飘出,门口坐着两个穿黑制服的男保安,手里还拿着电棒。孙卫国和何尚品站住了。
孙卫国说:“这幢大楼不小呀。”
何尚品指着招牌说:“红星宾馆,红歌星夜总会。”
一个保安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何尚品说着广州话:“做生意的啦。”
保安说:“在哪里做生意。”
何尚品说:“广州啦,福州啦。”
保安说:“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街上走什么?”
何尚品是想质问他‘这街上不能走吗?’但他却说:“天气太热了,睡不着啦。”
保安笑着说:“睡不着?就到我们有空调的红星宾馆住,包你睡得着。”
何尚品说:“可惜已经住下了。”
另一个保安说:“先生睡不着,要不要进去玩玩呢?”
何尚品摇摇头说:“你们这里是夜总会,还是旅馆呀?”
保安说:“不是旅馆,是宾馆,整幢大楼都是我们的,我们这边主要是夜总会歌舞厅,娱乐软硬件都齐全得很,就不知先生是喜欢唱歌跳舞要小姐,还是喜欢麻将牌九摇骰子。”
何尚品说:“那怎么不是小姐迎客不说,而且还关着门呢?”
保安说:“你们不知道,上面来人了,知道消息的都不敢开了,我们的夜总会,也是十点过了才开的。”
何尚品“哦”的一声说:“难怪不得啦,难怪不得啦。”
孙卫国说:“走吧,进去看看。”
何尚品不等保安产生疑心,立即就接上说:“经理,如果不合适,就再看其他家。”
孙卫国说:“行行行,走吧。”
前后面不远处负责保卫的四个公安人员,见他们两个朝红歌星里走了进去,心里很是着急。因为,这是他们局长以他儿子的名誉开的,这里又是接待市以上领导来检查和探访县里的第二下塌处和第一娱乐处,也是县里领导及各单位领导主要光顾之地。更是好这一口的公检法人员的乐园了。四个公安人员见关了门,才急忙走了过去,保安一见他们就说:“几位也来玩玩呀。”
一个公安人员说:“玩!玩你的嘴,玩你妈的X。你们知道被你们刚才放进去的那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吗?”
保安说:“你管他们是干什么的,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公安人员说:“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保安说:“我才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闹事也不看看地方。”
再一个公安人员说:“不管我们是干什么的?老子怕你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小姐听见声音,把门开了条缝朝外看。一下认出了其中的四个公安人员中的一个是治安科的公安人员。急忙大开了说:“他们是公安。”
保安一下呆住了。
治安科的那个公安人员说:“知道了吧。老子告诉你们,刚才被你们请进去的那两个,就是市里来视察的首长。”
吓得两个保安“啊”的一声,一个就要冲进去。
一个公安人员拉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保安说:“报讯呀。”
公安人员说:“像你这样报讯,那不是找死吗,我告诉你,你平时怎么出进,现在还是怎样走路,如遇着他们两个,一定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赶快通知赵老板,先把我们公安在里面玩的人,都疏散走,或者让他们到宾馆那边去,再让那些嫖客小姐走,如果实在走不了的,就警告他们不能来荤的,只能来素的。明白了吗?”
两个保安说:“明白了。”就都要进去。
公安说:“一个进去就行了。我们马上也要进去。”
孙卫国何尚品进门才走了三步,在看电视的一个小姐边迎着他们过来边说:“先生,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何尚品又说起了广州普通话:“做生意的啦。路过贵地,实在睡不着,出来走走,看看风景啦。”
小姐朝内一摆手说:“先生,里面请。”
何尚品说:“小姐啦,你们这里有些什么服务呀?”
小姐也扯着广州腔说:“什么服务都有啦。”
何尚品说:“包房多少钱呀?”
小姐说;“很便宜的呀,小间二百元,大间四百元啦。”
何尚品说:“小地方也要这么贵呀?”
小姐说:“小地方的环保呀。”
何尚品装糊涂的说:“环保,什么环保呀。”
小姐说:“现在不是时新大鱼大肉滚下去,乌龟王八端上来,山珍海味靠边放,山茅野菜放中间吗?连吃鸡,也要吃土鸡吗?我们这里呀,山妹子个个漂亮,小姐们人人美丽,玉米包谷,白面大米,豌豆荞麦样样有,包先生满意。”
何尚品说:“是吗?有没有欧美的呀。”
小姐笑了说:“外国的有爱滋病,还是土的好,越土的越环保啦。”
何尚品说:“我懂啦,土的就是环保。越土越环保啦。先看看土到那种程度,再说啦。”
小姐打开一间包间,开了灯说:“看看这间怎么样?”
房里只有十二多平方米,玻璃茶杌摆在两张长沙发的中间,有一台二十一寸的彩电和VCD一台,话筒两支。
何尚品看看说:“这是大间,还是小间呀?”
小姐说:“大间。”
何尚品说:“太小了,不行不行。”
小姐说:“那看看再大一点的啦。”
何尚品说:“行啊。”
小姐打开了一间十五多平方米的房,就是正面多了一张双人沙发。小姐说:“先生,这是最大的单间了。”
何尚品说:“有没有套间的啦?”
小姐说:“有,但是,都被预定满了。”
何尚品说:“预定,人没有来,能不能给我们啦?”
小姐说:“这我可作不了主。”
何尚品说:“那你快去找做得了主的啦?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呀?”
小姐说:“带你们去看看,这我倒做得了主,但这价可高得很呀。”
何尚品说:“你说吧,多少钱啦。”
“刚才,单间给他们翻一倍的价钱,看他们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两个老板,看他们穿的都是名牌,肯定很有钱,不如最少再给他们翻一倍的价钱。小姐想到这里说:“套间吗,就一仟……就一仟……伍百元啦。”
何尚品说:“看看啦。”
小姐把钥匙掏出来边递给何尚品边说:“只有最好的四O伍和四O六的客人没有来,我把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去看吧,我去请示老板,看看客人还来不来,能不能分给你们。”
何尚品说:“好,我们自己去看啦,就麻烦小姐去请示老板啦。”
何尚品孙卫国顺着小姐指的方向找到了四0伍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半躺在正面的大沙发上看电视,此人正是赵如坚的儿子赵云富。何尚品见有人,就说着“对不起啦,对不起啦。”就要转身朝外走。赵云富坐了起来说:“两位先生,是来看包房的吧?”
何尚品站住了说:“对不起,是小姐搞错的啦,我们是四0六房,我们是四0六房。”
“好吧,你们去吧,就在隔壁。”赵云富笑了,摇头晃脑着又说:““真是财运来了,墙都抵不住呀,李天成和刘捍东这两个老大不来,自有现钱来呀。还说从今天起,小心点,夜总会最好是别开了,我们不开了,钱不是都跑到别家去了。唉,这两个人,怎么没有陪的小姐跟着,又没有大堂的小姐带着来呢?是先来看看房间的?那就千万别把财神爷放跑了。是市里来视查的,我才不相信他们个个都是太监?他妈的,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到好对忖。唉,不要真是遇着两个黑杀神。”他吓得急忙站起来,正好遇着来请示他的小姐。
小姐嗲声道:“老大,来了大老板,不知那两个大脑壳还要来不来?”
赵云富说:“问清是什么人了吗?”
小姐说:“是两个做生意的,说着广州普通话。”
赵云富心一下放了下去。他扭一下小姐的脸说:“不来了,不来了。”
小姐说:“那我就安排了。”
赵云富说:“我已经见着那两个广州人了,他们去四0六了,好好的招待他们,千万别把他们给放跑了。”
小姐说:“你知道我问他们要多少套间包房费吗?”
赵云富说:“最多也就是八百元吧。”
小姐说:“一仟伍佰元。”
赵云富说:“你不要把回头客都吓跑了。”
小姐说:“看着就是两个过路的大肥猪。”
赵云富说:“那就给我狠狠的宰。”
小姐说:“我就怕他们跑了,钥匙我都先给他们了。”
赵云富说:“连徐洪波家都关门了,他们还有那家可去?你还怕他们跑了?!”
小姐说:“这到也是,我是赶紧来向你报告,怕他们见着你,又问价钱。”
“我知道了,你是来报功的。”赵云富摸着她的头“哈哈哈”大笑起来,又说:“好好好,该奖该奖,只要给我整得来钱的,不管是谁,都该奖,都要奖。”
小姐说:“那我过去给他们安排小姐去了。”
赵云富说:“不,我去四0六稳住他们,你去把剩下的小姐都招来,任他们选。”
小姐“是”的一声走了。
赵云富打开四0六的房门,见孙卫国和何尚品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有开,就说:“两位大哥,你们需要什么服务?”
何尚品说:“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赵云富说:“我是这里的老板,姓赵名云富。不知两位大哥贵姓?”
何尚品在心里喊了一声:‘赵如坚的儿子?’他说:“免贵,姓何啦。赵老板,你们这里到底有些什么服务啦?”
赵云富说:“应有尽有呀。”
何尚品说:“小小的一个县城,不会应有尽有的啦。”
赵云富说:“你们要的,最高也就不过三陪嘛。”
何尚品说:“三陪,被抓着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啦。”
赵云富说:“你们在其他家,肯定被抓,在我这里,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宽心。”
何尚品说:“听赵老板的口气啦,是个很有门路的人,我就爱交有门路的朋友啦。”
赵云富说:“我何止才是有门路。”
何尚品笑了说:“赵老板好大的口气呀。”
赵云富说:“你不相信?你去问问,从政府到公检法,哪个跟我不是朋友,明给你们讲吧,不是三亲六戚,就是三朋四友,要联起姻来吧,整个县的人都是我家的亲戚。”
何尚品“哈哈哈”大笑了一阵后说:“难怪不得,其它家夜总会都是小姐迎门当街,你们的夜总会,却是保安都带着电棒守在门口。”
“主要是防捣乱的,再加上昨天就接到可靠消息,……赵云富凑近何尚品。“上面有人来视察。”
何尚品说:“来了吗?”
赵云富说:“来了。”
何尚品说:“是些什么人啦?”
赵云富说:“说出来,吓着你。”
何尚品说:“不至于啦。”
赵云富说:“不过,你们也不是我们市的,更不是本县的,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告诉你们也无关系。”他凑近何尚品。“我们市的市长和秘书长带着一帮人,今天下午,已经来到我们县了,秘书长还是本地人。”
何尚品瞪大了眼看着赵云富说:“这么重要的消息,你都能提前知道,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了。”
赵云富说:“所以说,你们在我这里来休闲娱乐,就什么都不要怕,什么也不用怕。”
何尚品说:“万一遇到你们市长和秘书长带人来视查呢?”
赵云富说:“门口的保安是吃素的吗?万一来了,应对的办法多了。”
何尚品说:“赵老板可要教教我,因为,我被公安逮着好几次啦。”
“这个简单得很嘛。”赵云富食指和大拇指对着何尚品搓着。“不过,这可是我多年开夜总会研究出来的办法,一下就被你学去了……,”
何尚品说:“我懂我懂,赵老板多年才研究发明的东西,不说信息费吧,专利费也是应该给的嘛。赵老板,你开个价吧。”
赵云富说:“一个办法,一百元,怎么样?”
何尚品说:“被公安逮着,一次罚款,最少也是一千元,划算啦,很划算啦。”
赵云富说:“好,你拿出笔记本来吧,我一条一条说给你。”
何尚品说:“我记性好得很,用不着笔记本啦。”
赵云富在心里好笑,所有干这一行和嫖娼的人都知道的东西,竟然还有人要买,真是两头大肥猪。他说:“那你记好了,一、上面要有关系,来头越大越好。二、下面要有弟兄,招来挥去自如。三、要会请客送礼,着重官场名流。四、明岗暗哨齐全,对付突击检查。五、开票购物车旅,方便他人报帐。六、保密最是要紧,迎来送往不知。七、服务热情周到,高中低挡齐全。八、荤素要有特色,招待各路货色。九、分别对待来宾,各取所需要紧。十、对待无赖恶霸,攻守拉拢利用。十一、小姐品牌形像,土鸡洋鸡齐全,……”
何尚品说:“够了够了,既然赵老板如此精通广大,想来全城没有赵老板不知道的大小人物啦?”
赵云富说:“那当然,不知何老板要找那个头面人物?”
何尚品笑道:“头面吧,也说不上,只要赵老板赏脸,这个人肯定请得来,如果请来了,所有的费用都翻一翻。如何呀?赵老板。”
赵云富怀疑地看着何尚品说:“你们要找哪个?”
何尚品说:“徐洪波。”
赵云富说:“你们认识他?”
何尚品说:“你不知道他,他过去是县革委付主任,按现在来说,就是副县长了,也是很有权力的人啦。”
赵云富说:“徐洪波,早就是落毛的凤凰了。不怕他开的夜总会是第一家,他家那夜总会有我们这样上规模,上挡次吗?没有嘛,像今天,他敢开吗?不敢嘛。他开了,被逮着就不是发点罚的问题了。”
何尚品说:“那莫说来徐洪波现在最多就是个财主了。”
赵云富说:“而且还只是个土财主。”
其实从恢复县委县政府制度后,徐洪波也被下到商业局任供销科科长,改革开发,他利用双轨制也发了财,主动要求退休后办了E县的第一个夜总会,才开始时门庭若市,县委县政府公检法的各色各样的人常光顾他的夜总会,也就跟各逢的人有了交情,也跟昔日的老对手赵如坚也成了朋友。惹得赵如坚周云娟也合计着要开夜总会。赵如坚说:“要开就要开全面的。”周云娟说:“什么全面的?”“就是宾馆饭店茶楼歌舞厅夜总会一体娱乐休闲中心。”“你有这么多钱吗?”“贷款。”“贷款不如给私人借。给私人借,人家还不要利息。”“贷是一定要贷的,借也一定要借。”“给谁借呢?”“徐洪波。”“他会不会错”“不借,不说老子过去给他办过这么多事了,就清算“四人帮”那几年,不是何委员孙秘书长和我放他一马,就够他坐几年牢的了。如今他那黄睹的夜总会,老子一声令下,或者天天派人去找他的麻烦,他也是常不了的。”徐洪波当然知道利害,马上借了一百万给他,于是他家开了全E县最好最大的集宾馆饭馆夜总会一体的休闲娱乐中心。以后大大小小的夜总会歌舞厅就雨后春笋样在全县生长了出来。
孙卫国用本地口音说:“徐洪波是肉头加土财主,那赵如坚呢?”
赵云富不由自主地说:“我爹?”
何尚品说:“还真是你爹呀,我们可是他三十多年前的老朋友了。”
赵云富“啊”的一声,正要问何尚品到底是干什么的时,门被小姐慌慌张张推开了。并招手要他出去。他意识到了这两个人就是来视查的,但嘴里还说着:“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冒冒失失的。”站起来就朝外走。
原来,保安进门就去打赵云富的电话,电话无人接,打手机,打传呼,手机传呼机,赵云富都把它放在了办公桌上,保安和公安都无法,只好不管是遇到夜总会的小姐,还是打杂的,还是嫖客,还是打手,还是一般工作人员,就告知市里的领导人视查来了,于时间,你传我,我传他,嫖客小姐纷纷逃窜。到保安找到接待的小姐时,夜总会的人差不多都散去三分之一了。赵云富听完报告,抬手就给保安一个耳光,骂道:“老子养条狗,还会打个响声,养你们,完全是养些瞎子聋子加白痴。”
公安人员说:“赵老板,算了算了,他们已经是尽了力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打发那个秘书长和何委员。”
赵云富说:“我有什么办法,那个姓何的,捐了几百万给我们县的各个学校,县里乡里的很多人,都把他当财神爷看。现在,他们还要我打电话找我爹来。”
公安人员说:“他们点名叫我们局长?”
赵云富说:“没有办法。我爹马上就到了。”
当赵云富从他妈那里得知孙卫国何尚品和爹的关系后,心定了些,急忙向他爹打了电话。
赵如坚刚看完燕子乡乡长和书记的口供材料,就接到了治安科长的手机电话报告,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完了。”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已经下令全县在县城里的所有公安紧急集合出动,分组包干,把所有县城夜总会和歌舞厅的人都抓到公安局来,并集合好了在局里的夜班人员,刚下达完命令。他说:“你好好招待他们两个,我马上就到。”于是,赵如坚亲自带着十个人奔向《红歌星》夜总会。他们直扑四0六房而去。赵如坚打开房门,见孙卫国何尚品正和赵云富谈笑风生,他迟疑了一下,就上前握着孙卫国的手说:“秘书长、何委员,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您们受惊了,让您们受惊了……”
孙卫国心里惊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还敢来诬陷我?”
何尚品心里也惊道:“他真要搞什么,都是他的人,我们还真说不清。”但他却镇静地说:“赵局长,你这是干什么呀?”
赵如坚才停止了念经式的唠叨,一个立正敬礼后说:“保护秘书长和何委员的安全,打击社会丑恶现像。”他手一挥。“把嫌疑犯赵云富带走。”
两个公安人员上来对赵云富说:“走吧,赵老板。”
赵云富一下呆了说:“爹,我怎么啦?”
赵如坚厉声道:“带走!”
两个公安人员只好架着赵云富朝外就走。赵云富边顺从着往外走边大叫道:“我又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抓我?你凭什么抓我?!你才是一个县公安局的烂局长,有什么了不起,我跟你一刀两断……”
赵如坚对孙卫国和何尚品笑笑说:“这小子,什么不好干,开旅馆就开旅馆,偏偏又干什么夜总会,我也拿他没办法。丢人现眼呀。”
孙卫国说:“赵局长,他又没有干违法的事,你又何必呢?”
赵如坚说:“秘书长,地方小了,E县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犯法不犯法,大家才不管呢,同干一样的事,抓别人不抓他,闲话就多了。”
“老朋友,你不用紧张。”何尚品笑指着沙发。“坐,你坐下说。”
赵如坚坐到沙发上,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公安说:“你们都去仔细检查吧,我在这里向秘书长和何委员汇报工作。”
孙卫国见公安走后说:“付司令,我是你多年的老部下了,什么汇报不汇报的。坐下坐下。”
赵如坚心里放松了些说:“秘书长笑话了,连何委员司令也没有你的职位高,权力大,莫说我一个小小的县公安人员了。”
孙卫国说:“一日领导我,终身为长官嘛。”
赵如坚说:“不敢当不敢当,现在你才是真正的老大了。”
孙卫国说:“付司令过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
赵如坚“唉”的叹口气说:“你们两位又不是不知道,当官跟做明星一样,官越大越有人拥护,明星越红越有人捧,像我这种县局级的,谁理?”
何尚品说:“付司令,你刚才跺一下脚,全县的夜总会歌舞厅不是都颤抖起来了吗。”
赵如坚说:“不怕你们两位笑话,说得难听点,如今,也只有夜总会歌舞厅的乌龟王八,社会上的痞子烂人怕我了。”
何尚品说:“县里的局长处长乡长不怕你,那才怪了。”
赵如坚说:“那更是得罪人的事了,你们想想,他们当到局长处长乡长,那个没有几个铁哥们,我整了他们,说不清哪时候他们就一起来整我了,就是执行上面的命令,人家也要把这个帐算在我身上。就在十点钟前,刚奉李风云市长的命令,抓了燕子乡的乡长和书记,我们单位的两个大队长,但他们都说是我派人立案侦查才抓的。”
何尚品说:“审了吗?”
赵如坚说:“审了。”
何尚品说:“交待了吗?”
赵如坚说:“交待了。”
孙卫国说:“交待了些什么?”
赵如坚说:“贪污,受贿行贿,吃喝嫖赌加强奸,什么坏事他们都干过。”
孙卫国说:“完全是一些鱼肉乡民的恶霸官僚加土匪嘛。”
何尚品说:“他们都认了?可贪污过我捐给燕子乡修建学校的钱。”
赵如坚说:“都认了,都认了。你捐给学校的钱,好像是贪污了点,不多,也就是吃喝了一万六千四百五十六块钱。但他们都在背后骂我,说是我整他们,骂我不得好死。反正,我怕也不是办法,就是拼着一个为民除害了。”
何尚品说:“建学校的钱,他们也敢吃?!真不是人呀!”他摇了摇头。“你把你儿子抓起来,不是更落人口实了吗?”
赵如坚想:‘看样子,他们两个不想整我。’他边坐下边说:“那小子在您们两位面前胡讲乱说,不抓他,抓哪个?”
何尚品说:“你儿子,他说的是实话嘛。”
孙卫国“唉”的叹口气说:“付司令还是不相信我们呀。”
何尚品说:“老赵,卫国要整你,你还能在这里坐着吗?”
赵如坚头上冒汗了说:“那是那是。”
何尚品说:“明告诉你吧,不为你和几个老朋友老同学,卫国和我还不会回来呢。”
赵如坚说:“不知什么人诬告我些什么东西?”
孙卫国说:“你就别问了,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一点,这红歌星夜总会大楼,你儿子修建得起来吗?扶贫款都用到扶贫上去了吗?修水库修公路的工程款,都用到修水库修公路上去了吗?修的水库,不能装水,修的水渠,不能淌水,修的公路,不能达标,建的厂,不垮就倒,剩下一两个,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你还想问什么吗?”
赵如坚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他不由自主的低着头站了起来。
何尚品在心里笑了说:“你坐下,你坐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怕什么?我告诉你吧,告不告,是别人的问题:抵得住,抵不住,是你们一班人的问题;处理不处理,是上面的问题,也就是卫国的事情了。”他见赵如坚不敢坐,就指着赵如坚。“喊你坐,你就坐嘛。”
赵如坚只好又坐了下去。
何尚品说:“老赵呀,不是我说你,要是那些材料,不是落在卫国手里,你们不是都要倒大霉了吗?!”
孙卫国说:“算了算了,多年的老战友了,见一次面也不容易,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说点高兴的事。”
何尚品说:“对对对,搞点水酒上来。”
赵如坚站起来说:“我马上去办。”
何尚品说:“把你的人都撤出楼去,让几个可靠的小姐去办。千万别在出什么事了。”
赵如坚说:“知道知道,我马上去安排。”
孙卫国说:“把你儿子放了,以后呀,别演戏给我们看。”
何尚品说:“为了表明你是大公无私,执法如山的,就多罚几个钱吧。”他“唉”的一声看着赵如坚。“听说徐洪波那小子也在开夜总会?”
赵如坚说:“他是第一家开的。”
何尚品说:“第一家开的?带头羊!你就不想出出我们过去的乌气?”
赵如坚说:“就此叫他永远翻不了身都行。”
孙卫国说:“算了算了,得饶人处既饶人。”
何尚品说:“卫国,什么人都可以饶,他这种人饶不得,听说他还有引诱中学生为娼,甚至有逼良为娼的行为。他这种人,不判他个二十年,也是好的了。”
孙卫国对备赵如坚说:“徐洪波真的做过引诱中学生为娼,甚至有逼良为娼的事?”
赵如坚说:“做过,还被我们关了半个月,罚了款。”
何尚品看着孙卫国说:“卫国,清查‘四人帮’时,我们本就不该饶了他。”
孙卫国说:“真是个化屎的狗呀。”
赵如坚说:“他还恨我们得很。说我们吃人不吐骨,有朝一日,要叫我们都不得好死。”
何尚品说:“他要我们不得好死,哼,看谁不让谁不得好死!”
孙卫国“唉”的叹口气说:“人心不足呀。这种人,真的饶不得。就是判不了二十年,在经济上也要搞他个倾家荡产。”
赵如坚连连“对对对。”
何尚品说:“赵局长,就看你的了。”
赵如坚一下又站起来立正道:“坚决完成任务。”
何尚品说:“又来了又来了。”
孙卫国说:“你坐着,你坐着。”
赵如坚对他们两个弯腰鞠躬道:“我的事,就全仰仗秘书长了。全仰仗何委员了。谢谢称书长。谢谢何委员。,”
孙卫国说:“你又来了,你又来了。你老这样,我们怎么帮你?!”
何尚品说:“行了行了,快去安排水酒去。”
赵如坚又是一个立正道:“是,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何尚品说:“小姐不要当地的,找几个外地的来,明天就叫她们走人。明白了吗?”
赵如坚说:“明白明白。”
何尚品说:“那你赶快去办呀。”
赵如坚出去了。
孙卫国说:“大哥,不合适吧。”
何尚品说:“卫国,你放心,什么事也不会出。”他笑笑。“我们不这样,赵如坚还不放心我们不说,也辜负了他要孝敬我们的一番好意嘛。也应该给他个表现表现的机会嘛。”
孙卫国说:“我是说女人,特别是夜总会的女人,不可靠。”
何尚品说:“所以,陪了我们,就要她们明天离开 E县嘛。”
孙卫国说:“大哥真是玩出经验来了。但赵如坚会这么听话吗?”
何尚品说:“逮着我们是作风问题,而他却是住大牢,死罪的问题。谁重谁轻,目前,还不是你我一句话的事情。量死他赵如坚也没有这个胆量。”
孙卫国说:“还是小心点,他可有点亡命之徒味。”
何尚品说:“他是亡命之徒?那给他绿帽子戴的罗毕生和张思远,也活不到今天了。你看他刚才那样子,象个亡命之徒吗?”
孙卫国“哈哈哈”大笑过后说:“赵如坚这小子呀,也被官场给他磨得只剩下酒色财气了。”
何尚品笑道:“过去,我说官场磨得英雄消,你还不同意嘛。”
孙卫国说:“此一人彼一人,不是个个人都如此嘛。”
何尚品和孙卫国“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声还没有停下来,门就开了。
赵如坚走了进来说:“秘书长,何委员,一切都准备好了,请到《红星》宾馆那边吧。那边更安全,也方便得多,房间也是客厅带套间的,而且,一切条件都比这边好。”
何尚品说:“卫国,走吧,见识见识赵局长的红星女郎们。”
孙卫国说:“八点以前,一定要去跟市长会面。”
赵如坚说:“我七点四十分,一定请你们起床。”
何尚品说:“那七点三十分,一定要把小姐送走。”
赵如坚一个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