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致赵敦华教授


从媒体上,我才知道北京大学的某个或某几个部门在“模拟法庭”召开了一次圆桌会议,主要还是由季羡林先生的藏品谈开去。对于这次会议,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媒体报道了赵敦华教授关于我的一段话,拜读后,我觉得应该略作答复。

这段话是:“钱文忠是季羡林的硕士生,硕士和导师的关系没那么近,博士才是真正的学生。钱文忠对季羡林的事儿全都清楚,他都明白,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我知道赵教授是留学欧洲的西方哲学研究者,论著颇多,我也拜读过其中的一些。对于赵先生的专业造诣,我很尊敬。然而,上面这段关于我的话和专业无关,却让我大开眼界了。

一,            我的硕士论文确实是季羡林先生指导的,但是“硕士和导师的关系没那么近”,不知道和这有什么关系。至于我和季羡林先生的关系怎么样,是否近,恐怕不必由赵教授来指点和评论。我知道,赵教授和季羡林先生倒确实不仅不近,恐怕还是很远的。

二,              “博士才是真正的学生”,这是赵教授的高论。且不说这是否就是欧洲的传统,起码,赵教授对中国传统的师生关系很隔膜。

三,    “钱文忠对季羡林的事儿全都清楚,他都明白”我相信赵教授是受过比较严格的逻辑训练的。但是,既然由于我是季羡林先生的硕士生,而“硕士和导师的关系没那么近”,按照赵教授的说法,我又怎么会“对季羡林的事儿全都清楚,他很明白”呢?赵教授这么说,难道不是有点语无伦次、口不择言了吗?

三,              “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做?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问得好!我怎么做,具见于我的博客文字,赵教授想了解,可以拨冗垂顾。至于是怎么样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啊”?谢谢赵教授提示,谢谢赵教授替我考虑,不过,大概还要请赵教授明示。因为,这么一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只有发问人赵教授本人才有。此外,这种“莫须有”的,好象很“深沉”的问题,在今天的中国也许并没有赵教授想象的那么有市场。赵教授是否也这样先问问自己呢?

我倒知道,而且可以负责任的讲,赵教授和季羡林先生不仅不接近,更谈不上熟悉。当然,赵教授依然有足够的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赵教授关于季羡林先生藏品的言论,也就不发表我的意见了。

赵教授有句话说得非常好,我完全同意,不过,那是引用的西哲名言:“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而且,我完全相信,赵敦华教授所说“我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完全发自赵教授的真心。同时,我还相信,赵教授的良心和常人的良心是相同的,或者至少差距不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