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与民权是民众争取来的

田忠国

在“价值中国”网读到了应学俊先生“田忠国先生：文革不该彻底否定吗？”（http://www.chinavalue.net/NewsDig/NewsDig.aspx?DigId=23869）一文。感谢应先生的批评，但感谢应先生的批评不等于我赞成应先生的观点，现在就应先生的批评谈几点看法，主要是对文革的看法。当然，我现在还没学会应先生人身攻击的技巧，也从不愿意学习那种技巧，所以，应先生若以人身攻击作为讨论问题的方法，我只能说，我尊重先生的表达权，但我反对人身攻击。扯远了，话入正题。

应先生批评我的主要根据，一是有中央决议为据，二是以刘少奇、邓小平等曾经在文革中被打倒，三是遇罗克等人被错杀，四是以胡锦涛总书记的“不折腾”等等。先说不折腾。按照应先生的逻辑，比如说我们的探讨或者叫争论，就是折腾，但按我个人理解，胡总所说的不折腾，主要是指不内乱，而并非是说有矛盾、有问题不争论、不批评、不反批评、不处理。

继续说另一个问题，也既刘少奇、邓小平等曾经在文革中被打倒的问题，按照应先生的逻辑，刘、邓二人不应该被打倒，所谓打倒，也就是个退出现职问题。咱先不说打倒的对错，单就能不能退出现职问题，我谈点个人看法。按照封建主义的官本位观念，人一旦得到某个官位，就应该一官到底，不能当普通百姓。应先生的逻辑，恰恰是封建主义的官本位观念的再现。因为，在应先生看来，刘、邓他们是不应该离开原职的。

再说打倒的对错问题。打倒刘、邓时的一个主要理由，就是他们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这个理由成立不成立呢？中国后三十年的改革开放，有人说是用资本主义革了社会主义的命，这从茅于轼先生的这段话中得到了佐证：“改革在中国造就了约占总人口5%左右的富人，他们是中国的中坚力量，而另外的95%中的很大部分，则因为信仰毛泽东思想，具有很大的‘破坏性’。”也就是说，中国约占总人口的5%左右的富人，占居了75%以上的财富（新华网上的数据），这是不是资本主义呢？我想，这个问题应先生自会判断。

由此可知，当时打倒的理由，三十年后得到了佐证。

咱不说改革改成资本主义对不对，仅仅说一个问题，改革应该为了社会的动态稳定，而不是为了社会动荡，从这一角度说，改革就应该反思。应先生大概知道，人类历史的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动态变革、以求动态稳定的过程，没听说世界上有哪个国家、哪个时代，有以社会动荡为变革目标的。

再说中国搞资本主义对不对的问题。应先生大概不能否定，中国是个有十四五亿人口，但资源相对贫乏的国家，如果以资本主义的个人享乐，也就是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为最终目标，每个人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享受水平，其资源的消耗率也是相当可观的，我国的自然资源根本无法承受。应先生可能会说，我国没有了自然资源，别的国家还有嘛。但问题是，地球资源是有限的。有限的地球资源供人类自由挥攉，也是玩不了多少年的。不说公平不公平，合理不合理的问题，仅就长远的生存观点来说，不说对不对，单就宜不宜来说，我个人认为就不宜。不宜就不能说对。

还有一个问题，遇罗克等人的被错杀问题。这能证明文革是错误的么？我看未必。因为，毛泽东一再坚持的原则是一个不杀，尽量不抓。但应先生可能说了，毛泽东说是那样说了，但遇逻克被错杀了。但我需要说的是，错杀只能证明当时社会的动态复杂，并不能证明文革的错误。当然，这样说并非是说文革没有错误，事实上，世界上不存在没有错误的时代，如果没有错误，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早就应该在四千年前就比现在的美国发达了。

对于错误与正确的问题，还是建议应先生辩证的看问题，也就是说，放在大历史背境下，哪个占主流的问题。既便主流是错误的，从大方向上来说，其探索的目标没有错，也是不该全面否定的，而应该坚持错的就纠正，对的就坚持，这才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面对历史与发展问题的科学态度和对后人负责的态度，而不是全面否定。如果全面否定，中国就不会有五千年的历史，因为，每一次全面否定，都是从零点开始。也就是说，中国就会陷入永远在零点舞蹈的泥淖。而事实上，世界历史的发展过程，都是一个动态纠正错误，积累正确的过程。

因此，我个人认为，应先生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不要人云亦云，这样才好。

最后一个问题，是纯私人问题，也就是应先生说我的身份问题，：“中国智库（网）专栏作家、科学发展研究所特约研究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许多作品被收入国家创新重点文库……”应先生引述我的原话，这是事实，但应先生没有说的，我再补充一下：本人是个下井工人，俗话叫挖煤的，至今如此。我只是在业余时间思索、在思索过程中写作。属于茅于轼先生所说的95%那部分人，是毛主义者，是“具有很大的‘破坏性’。”的那一类人。

当然，我要“破坏”的只是那5%左右的人建构的价值秩序、制度秩序和自由掠夺95%那部分人的自由秩序，而试图建构的是有利于99.9%的人的平等观、自由观、民主观、发展观、分享观，因为，我个人认为，政治经济机制，是个思想文化的产物，也就是说，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有什么样的思想文化，就有什么样的政治经济机制。

民主与民权是民众争取来的，这是毛泽东的一贯观点。按照应先生的观点，文革既无人权、也无民主，但应先生大概不会忘记毛泽东有这么一句话：“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就世界范围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把人民大众的人权抬到那么高的位置。当然，“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八个字内含的人权观、民主观，是人民大众的人权、民主而已。从这一事实上说，应先生精英得比茅于轼还茅于轼，虽然应先生可能不属于既得利益阶层（但肯定比我要好到天上），但可悲的是，那95%人群中的人，还有比精英还精英的，为主流精英自由掠夺鸣锣开道。因此，从社会实践的角度说，比如说从1949年建国，实践的社会主义建设，1966到1976年，实践的是社会主义民主建设，仅从这个角度说，文革是不应该否定的，如果因为文革中有错误就加以否定，1949年后的所有历史，都应该否定，现在的主流精英也是这么做的，否定来否定去，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也全否定了，就剩下短短的三十年，这样的现实，是中国之幸，还是中国之悲乎？你说呢，应先生？

另外，应先生说，如果在何时、何时，我有杀头之过，也就是说，在应先生看来，应先生有批评我的自由，而我，没有反批评的权利，标准的主流精英的民主逻辑，哈哈……这种“普世价值”，不过是茅于轼先生所说的5%左右人的“普世价值”而已，不属于95%的人的“普世价值”……不说了，说也没用，因为，道理教育总不如事实教育得好。

现在想想看，毛泽东也太过多操心了。因为，该来的毕竟要来，不是他毛泽东一个人能拦得住的。

2008年12月21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