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宫事件”而闻名的安徽省阜阳市颍泉区原区委书记张治安一审即将开庭(长江商报12月26日),现在虽不清楚张治安被指控的具体罪名,但种种事实证明,这又是一个罪恶累累的“五毒书记”, 阜阳将因此再除一害。而最受媒体关注的张某人的举报者李国福之死,已被省纪委确定与张有密切关系。
张治安的受审,以及之前已经加诸其身的纪律处分,让受害者和阜阳人民盼来了正义,看到了彻底惩治腐败和官场黑恶势力的希望。但是,在关注张治安受审的同时,笔者更加关注的是张治安身后的帮凶的命运。媒体尽知,举报人李国福的灾难,使于李的举报信被非法截留,直至送到张治安的案头。随后,阜阳当地公检法以罕有的办事效率将李拘留、逮捕,并指控李国福犯有贪污罪、受贿罪、伪造国家机关公文、印章罪、伪造公司印章罪。半年后,李国福离奇死亡。
张治安作为李国福悲剧的主谋,会得到法律的严惩,但隐藏在其后的那些帮凶多半会安然无事。所以,静夜暗思,这最让笔者感到心惊。在党加大反腐力度、着力变革信访制度的今天,一封可能牵涉巨额腐败案件的举报信竟然如此轻易的被送到被举报人的手上,何其可怕。这样的一个事实背后,是一个分工严密、神通广大、紧紧抱团的裙带体系。在这样的一个裙带体系之下,面对腐败、面对黑恶势力,特别是面对官场黑恶势力,人民群众岂敢愤起执言,又怎么可能形成一个有效的社会监督体系。所以,惩治张治安之流,更需要严惩与其形成一体这些帮凶。
帮凶不惩治,就不能警醒那些为博上位溜须拍马滥用公权力的大小官员。在李国福事件中,我们看到,一向配合并不好的基层的公检法部门这次效率奇高,在李国福上访回来的当日就将其拘留,而且很快罗织出罪名将其投监,更在半年之内使李不明不白含冤屈死。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溜须拍马这一“大事”面前,这些大小官员最“敬业”,而且敢于胡作非为,全无“依法行政”的半点踪迹。其中恶迹严重者如果得不到惩治,如此的官风决难根治。
惩治帮凶,更是要降低民间监督成本。我们看到,面对黑恶势力,任何一个个体都显得如此势单力薄。究其原因,正是因为黑恶势力的帮凶众多、眼线极密。任何人敢于出头对其形成挑战,眼线会很快提供消息,帮凶马上就凶狠报复,使出头者付出极大代价。很长时间以来,因为对黑恶势力提出挑战而被迫害致死者,不胜枚举,李国福就是一个崭新的例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莫说人民群众不敢举报,就算某些黑恶势力已经被控制,很多时候也找不到一个受害者出来指正。这时候,不是人民群众不恨之入骨,而是在帮凶眼线众多的情况下,亮明身份的结果可能是惨重的付出。更何况,很多黑恶势力盘踞多年而不得扫除,本来就有一些官员充当保护伞,甚至这样的一股势力就是某些官员组建起来的。张家在安徽阜阳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
所以,无论是这起张某人的案子,还是将来可能出现的王某人、李某人的案子,对那些明目张胆充当帮凶者,一定要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