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济学看来，重要的不是名义上的所有权，而是收益权、控制权、转让权的实际配置状况。后者是事实上的所有权。我们当然可以讲公立大学属于全体人民，或者某个地区的全体人民，或者这个大学的全体教职工，但是由于交易费用的缘故，不可能让全体人民或者全体教职工一起共同行使这三项权利，做出所有的决策。也就是说，这样的名义上的所有者是不可能真正行使所有者职能的，这就是所有者缺位的含义。但是，上述权利决不可能没有事实上的所有者，因为果真那样的话，租值就会消散殆尽，人类社会就无法生存，这是著名的租值消散定理的含义。这也是说，资产是决不可能没有事实上的所有者的。所以我们讲，世界上是不会有公有资产的。当然，也不会有百分之百的私有资产，在边际上，资产又总有公产的性质。资产的上述三种权利一定在人群中进行了某种配置，这种配置一般是不对称的：一方面，不同的人拥有的这三种权利组合的比重是不一样的，另一方面，这三种权利在不同人身上的比重也是不同的。就公立大学来说，学校领导和管理人员、教育部门的主管官员拥有的事实上的所有权要多一些，一般教职工拥有的事实上的所有权就少得多，普通老百姓呢，不是一点都没有，但几近于无，可以认为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