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述与游感”之七：《林黛玉嫁与张飞如何？》

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伪命题，一个是三国历史人物，当然也是罗贯中老先生著的《三国演义》的文学人物，另一个是《红楼梦》中虚构的文学形象，当然也是曹雪芹老先生提炼清代前期贵族小姐的存在特征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讲也是真实的，但两人所处的时代相差一千五、六百年，历史与现实、文学与史实、时间与空间都存在很大的冲突，故有点像侯宝林老先生说的相声“关公战秦琼”中的汉帅大战唐将啦。
这几天，受投资者委托去了一次四川南充搞些调查，顺便拜谒了蜀汉名将张飞张翼德庙“汉恒侯祠”。在庙中，看着展示的他的丈八蛇矛，不由得想起了《三国演义》中“当阳桥上据水断桥、一声大吼吓死曹将”的故事，英雄形象跃然而出，他是蜀汉五虎将之一，是“勇冠三军”、“力敌万人”、勇猛善战的代名词。张飞之妻为夏侯氏，即曹魏降将夏侯霸从妹，张飞有二子二女，长子张苞早夭，次子张绍官至侍中尚书仆射，二女均为蜀汉后主刘禅之妻，长女先被纳为妃，后立为皇后，死后则立次女为皇后，蜀汉灭亡后，随刘禅到洛阳。看着张飞家庭，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林黛玉嫁与张飞会如何呢？所以有了下列文字。
在《红楼梦》中，林黛玉在大观园中的结局，归根结底是一个死字，而且还是在大结局之前。无论在高锷续书中，在贾母主导下因贾宝玉与薛宝钗成婚而气死（而同名越剧中因徐玉兰、王文娟的表演而达到淋漓尽致）；还是周汝昌老先生及刘心武先生通过对古本《红楼梦》残页及脂砚斋、畸笏叟批注的考证，林黛玉在贾母死后，由于王夫人、薛姨妈默许，赵姨娘向其下慢性毒药致死。从这个意义上说，嫁或者跟着贾宝玉这个风流公子，是没有什么好结局的。尽管宝黛在恋爱中风花雪月、弹丝吟词很契合，宝对黛也真心，但宝真的成了黛的老公，会有什么好结局吗？不可能。贾宝玉根本不可能照顾黛，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他只能“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地出家为僧才好，绝对不是黛生活中可以依靠的对象。
张飞呢？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人间阅历无数，贵族闺中小姐找他并不一定不好，或许有人会说，张飞为人粗旷，不适宜找象林黛玉这样的柔情女子，但实际上张飞粗中有细，义字当先，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这一点从三国演义的许多故事中可以看到，所以，切不可被张飞外表的形象所误导，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贾宝玉与之将比较简直是一个“人妖”，事实上，粗旷外表的武人骨子里都有着丰沛的小资情节，君不见，进城后的将军们都喜爱重觅城中佳人，而不喜欢村妇。宝黛之间能够风花雪月、弹丝吟词，而历史上的张飞善草书，画美人，与黛同样有很多共同语言，或者，张飞就不能在黛的驯导下读一些《牡丹亭》、《西厢记》之类吗？不能够吟诗作词，赋曲对联吗？说不定，在张飞的帮助下，通过习武健身，黛柔弱的身体可以得到改变，为张飞生上几个娃，为张飞敲敲战鼓也未可知。这样想来，或许，林黛玉嫁与张飞并不差。如果黛之父林如海活着，是会考虑黛嫁于张飞的，可惜，历史和文学都没有与之一个机会。

附：《三国志•蜀书•张飞传》
　　张飞字益德，涿郡人也，少与关羽俱事先主。羽年长数岁，飞兄事之。先主从曹公破吕布，随还计，曹公拜飞为中郎将。先主背曹公依袁绍、刘表。表卒，曹公入荆州，先主奔江南。曹公追之，一日一夜，及於当阳之长阪。先主闻曹公卒至，弃妻子走，使飞将二十骑拒后。飞据水断桥，瞋目横矛曰：“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共决死！”敌皆无敢近者，故遂得免。先主既定江南，以飞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封新亭侯，后转在南郡。先主入益州，还攻刘璋，飞与诸葛亮等溯流而上，分定郡县。至江州，破璋将巴郡太守严颜，生获颜。飞呵颜曰：“大军至，何以不降而敢拒战？”颜答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飞怒，令左右牵去斫头，颜色不变，曰：“斫头便斫头，何为怒邪！”飞壮而释之，引为宾客。飞所过战克，与先主会于成都。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馀颁赐各有差，以飞领巴西太守。
　　曹公破张鲁，留夏侯渊、张郃守汉川。郃别督诸军下巴西，欲徙其民於汉中，进军宕渠、蒙头、荡石，与飞相拒五十馀日。飞率精卒万馀人，从他道邀郃军交战，山道迮狭，前后不得相救，飞遂破郃。郃弃马缘山，独与麾下十馀人从问道退，引军还南郑，巴土获安。先主为汉中王，拜飞为右将军、假节。章武元年，迁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进封西乡侯，策曰：“朕承天序，嗣奉洪业，除残靖乱，未烛厥理。今寇虏作害，民被荼毒，思汉之士，延颈鹤望。朕用怛然，坐不安席，食不甘味，整军诰誓，将行天罚。以君忠毅，侔踪召、虎，名宣遐迩，故特显命，高墉进爵，兼司于京。其诞将天威，柔服以德，伐叛以刑，称朕意焉。诗不云乎，‘匪疚匪棘，王国来极。肇敏戎功，用锡尔祉’。可不勉欤！”
　　初，飞雄壮威猛，亚於关羽，魏谋臣程昱等咸称羽、飞万人之敌也。羽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先主常戒之曰：“卿刑杀既过差，又日鞭挝健儿，而令在左右，此取祸之道也。”飞犹不悛。先主伐吴，飞当率兵万人，自阆中会江州。临发，其帐下将张达、范强杀飞，持其首，顺流而奔孙权。飞营都督表报先主，先主闻飞都督之有表也，曰：“噫！飞死矣。”追谥飞曰桓侯。长子苞，早夭。次子绍嗣，官至侍中尚书仆射。苞子遵为尚书，随诸葛瞻於绵竹，与邓艾战，死。

张飞死时只有五十五岁。《三国演义》中有诗叹道：
安喜曾闻鞭督邮，黄巾扫尽佐炎刘。
虎牢关上声先震，长坂桥边水逆流。
义释严颜安蜀境，智欺张飞定中州。
伐吴未克身先死，秋草长遗阆地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