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尼迪总统就职演说中被引用得很多的一句话是“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
么——而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关于这句话的论争集中于它的起源而不是它的
内容是我们时代的精神的一个显著的特征。这句话在整个句子中的两个部分中没有一个
能正确地表示合乎自由社会中的自由人的理想的公民和它政府之间的关系。家长主义的
“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意味着政府是保护者而公民是被保护者。这个观点和自由
人对他自己的命运负责的信念不相一致。带有组织性的,“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些什么”
意味着政府是主人或神,而公民则为仆人或信徒。对自由人而言,国家是组成它的个人
的集体,而不是超越在他们之上的东西。他对共同继承下来的事物感到自豪并且对共同
的传统表示忠顺。但他把政府看作为一个手段,一个工具,既不是一个赐惠和送礼的人,
也不是盲目崇拜和为之服役的主人或神灵。除了公民们各自为之服务的意见一致的目标
以外,他不承认国家的任何目标;除了公民们各自为之奋斗的意见一致的理想以外,他
不承认国家的任何理想。
自由人既不会问他的国家能为他做些什么,也不会问他能为他的国家做些什么。他
会问的是:“我和我的同胞们能通过政府做些什么”,以便尽到我们个人的责任,以便
达到我们各自的目标和理想,其中最重要的是:保护我们的自由。伴随这个问题他会提
出另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能使我们建立的政府不至成为一个会毁灭我们为之而建立的保
护真正自由的无法控制的怪物呢?自由是一个稀有和脆弱的被培育出来的东西。我们的
头脑告诉我们而历史又能加以证实:对自由最大的威胁是权力的集中。为了保护我们的
自由,政府是必要的;通过政府这一工具我们可以行使我们的自由;然而,由于权力集
中在当权者的手中,它也是自由的威胁。即使使用这权力的人们开始是出于良好的动机,
即使他们没有被他们使用的权力所腐蚀,权力将吸引同时又形成不同类型的人。
首先,政府的职责范围必须具有限度。第二个大原则是政府的权力必须分散。做有
益的事的权力也是做有害的事的权力。今天控制权力的那些人不可能明天也如此,而更
重要的是:一个人认为是有益的东西,另一个人可能认为是有害的。正象进行鼓动来一
般扩大政府范围的悲剧一样,鼓动权力集中的最大悲剧是它主要是由那些首先会对其后
果懊悔的有善良意愿的人所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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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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