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乐与童年二三事(原创节选)
-----我的百草园
中国的民乐,蕴涵大的韵味,大的深意。
上小学时,一放暑假,我和姐姐妹妹就到舅舅家去度假,哥哥因为在家里看门,所以很少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前往.
但哥哥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当我们结束假期,从舅舅家回来时总会给我们许多惊喜.他会在我们看不见的时空里,比着别人家的沙发,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竟然做出一对有模有样的沙发,那就是我们家最好的家具了.我们姐弟会争相轮流试坐,当然试久了,力气大了,有时做弹簧用的钢丝会蹿出来,扎在屁股上.这时,哥哥就会通知大家停止使用,接着修理和改进去了.哥哥的数学成绩很好,经常在学校的数学竞赛中夺魁,因此,在那个年代被他的同学们称为"小陈景润","小华罗庚".
舅舅和姥姥住在乡下,因为那里赵家姓是大姓,所以人称赵家小村.那里有清新的空气,满眼的绿色,扑鼻的菜香;没有喧杂的人声,轰鸣的汽笛.最快乐的就是帮舅舅在地里采摘豆角,茄子和西红柿,豆角(青岛话叫芸豆)往往和秧藤搅在一起,都是绿色的,在一个架子上,摘了很多,有时一回头,还会有没有摘完的长到该出售的豆角长在上面,摘茄子是需要一点技巧的,因为茄子把儿上带刺,刺又细又软,不小心扎在手上,又痒又痛,很难处理干净。我们就按着表哥的示范,先抓住茄子肚,然后猛得向上一掰,就把茄子摘下来了,这样操作既快又不伤害作物的根叶,还不会扎手。新鲜采摘下来的西红柿,是那个年代最好的“水果”,那时西红柿有两个品种,一种熟透后是红色的,一种熟透后是黄色的,黄色的西红柿舅舅叫它“黄蕃”柿子,吃起来比红的,肉更厚,更甜,有种说不出的带点儿“哈蜜瓜”似的甜味。
那时,农村已经实行分产到户承包责任制,但还会有相当部分的集体菜田,种的多是细菜,那是“战略性”的,专供城里的蔬菜公司保障城镇居民菜蓝子的重点大田。村里的劳动组织是以大队和小队来划分的。大队会组织社员们义务到这些大田劳作,作为报酬的就是,当采摘下来的蔬菜不能被城里的蔬菜公司全部或及时接受,就把这部分蔬菜分给各队的社员们,这时,在晨钟幕鼓,鸡鸣犬吠,炊烟袅袅之外,会听到“革命性舆论工具“---大队播音站的大喇叭里传出的,亲切,拖着长长腔调的的声音,你会联想起电影中打土壕分田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镜头:
“七队的社员,七队的社员,大家拿筐子到大队分西红柿了,。。。。七队的社员,七队的社员同志们。。。。”
村子里的人们用电是很节约的,晚饭后人们就关掉屋子里的电灯泡,围坐在院子中间,就着月色,讲笑话儿,拉家常,这时,最动人的当属姨哥的二胡表演,姨哥从小聪明好学,会写各种字,什么真,草,隶,篆样样精通,特别是写得一手好看的梅花小篆,还会周易八卦,附近各大古建筑修缮中,少不了他的手笔,自然就成了我们最敬佩的老师和榜样,他拉的二胡《二泉映月》是我当时能感觉到的最美妙的音符。曾有过和他学二胡的念头,刚刚学好调弦,拉了一句“少,少米拉瑞”,就荒废了。
这也许就是我民乐情愫的由来吧.
后来我们搬新家,邻居是一位离异者,那时,我们正赶上要高考,白天晚上地点灯熬油,可邻家也不歇劲儿,每到星期六日上午,峥嵘岁月,高山流水不断,开始很是心烦,作业写得写得就会被她的音符把神儿带走,后来听前面排房住的一位大妈说,她丈夫爱赌,刚刚离婚,自己还要带一个6岁的孩子,没有生活来源,就在家里开古筝学习班,维持家用,从那时起,我们主动调整作息时间,她在隔壁开设的古筝课,就当是我们的免费音乐欣赏课,说实在的,那古筝还确实是弹得了得,把她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个人感受都表达出来了,尽管我们还不知道古筝一共有几根弦,该如何欣赏古筝,从那里把握演奏者的水平。
后来参加工作,。。。。。。。。。。。
听听二胡曲目<<二泉映月>><<赛马>>,古筝曲<<高山流水>>,琵琶<<十面埋伏>>,还有民间吹打乐<<大得胜>>。。。。
好,现在就击节吟咏,听一段名家演奏的《高山流水》
“摔破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2008-3-4
李书勇于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