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科齐的软与硬 中国人的罪与罚


随着法国总统萨科齐一封致受袭火炬手金晶的慰问信,家乐福大股东路易威登的委屈辩白,以及中国政府对民情的理性疏导,抵制家乐福事件似乎就要尘埃落定。此次抵制事件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则是起于无形之中,又注定又要灭迹于无形。说它无形,是因为类似的抗议活动不过是在网络、媒体间风起云涌,造就了一批骂人者和被骂者,却没有现形于现实社会,以合理合法的游行、起诉等“与国际接轨”的抗议姿态将斗争的目标直指法国相关政府官员和媒体,而不是以“父债子还”的逻辑将攻击的主体设定为某个法国企业。从去年萨科齐访华时民意的“甜蜜蜜”到如今的“恶狠狠”,萨科齐娴熟的运用软硬两手,而国内的所谓民意则随之起舞,其间国民心态的罪与罚得到了十足的张显。

记得旧时中学历史课本上对美国外交上“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多有贬斥,认为那是帝国主义行径,其实但凡人世间的利益博弈哪一次不是软与硬的转换与攻防?萨科齐访华时何其谦恭有礼,出言诋毁中国奥运时又是何其声色俱厉,如今抚慰起金晶来又是怎样的温情脉脉,这其间绝对不是一句“变色龙”解释的通。

去岁萨科齐访华首站是古城西安,抓到了国人文化自恋的痒初。在他挥一挥衣袖,带走大额商业订单后不久,却对西藏和北京奥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此次火炬传递过程中法国境内的种种乱象与萨科齐的表态和纵容不无关系。而国人的反应则是惊愕和不解,对于萨科齐本人,则没有给与迎头的回击,似乎还不能适应他的“翻脸”。遇软则喜,遇硬则急,对于这种“常规”外交手腕的转换,我们似乎没有果断的应对之策,还要在心态上还要挣扎一会,然后才大声怒吼,释放一种被忽悠似的委屈。在萨科齐这一边,他讨好国际反华势力的政治目的都已达到,转身再对着国人微笑一下,没准咱还会认为他很美。

一个人也好,一个国家也好,不怒而威固然很好,温尔儒雅固然很好,但软硬两手的使用却必不可少,而且软硬要分明,让对手领略到转换之间的凌厉与温存,这就是国家层次上的赏罚分明。如果和稀泥,动辄说某国人民是好的,不但不能理性的面对矛盾,而且对民意造成了一种压抑,使其在非理性的层面决堤,比如此次的抵制家乐福事件。

长平先生在《抵制家乐福应该放行》一文中指出:“正常的情况下,抗议活动都应该有明确的组织者,他们公开身份,宣传动员,周密策划,并主动与警方联络配合,保障公共安全。但是在中国的现实中,这些人都不敢抛头露面,利用互联网、手机短信等进行匿名发动成为一个无奈的选择。”如果说国外的华人抗议是“红旗翻卷”的话,国内的抗议活动就是“暗涌流动”,这种地下的抗议状态极易滋生非理性的心态,同时让抗议的效果大打折扣。

大国崛起的羁绊不可避免,但是一个国家的强大要求她的国民心态首先强大,这跟“人的现代化决定国家的现代化”是一个道理。在国家层面上,如何应对外交关系的软硬转换,如何使用软硬两手彰显大国实力,不仅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也关系到国内民意的起伏和社会的公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