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中午，知达所在的学校突然发生了一件流氓事件。有位女生的家长发现这名女生在家长哭不停，经过母亲反复询问，女孩才说出了隐情，说阴部疼痛难忍。母亲察看后发现女孩的阴部已经肿胀发炎，还有一些明显的伤痕。经过母亲在三追问，女孩才胆怯地说是被三个男生搞的。

家长听了立刻气炸了，全家人汇集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打进学校来，控诉学校的三个男生轮奸了他女儿，要学校交出凶手，赔偿损失。学校顿时紧张起来，一旦情况属实，不但学校声誉受损，班主任和校长等都难逃其咎。不过经过调查核实，很快发现事情与家长所投诉的完全是两回事。

经过排查，那三名男生确实是本校的高中生，不过他们不但没有轮奸这名女生，甚至没有任何一名男生与这名女生发生过性关系。这三名高中生，由于按捺不住对女生生殖器的好奇，将这名女生哄骗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半强制性地脱下了她的裤子。他们原来只是想亲眼看一看女性生殖器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他们看了之后，其中一个男生对另外一个男生说，你敢摸吗？另外一个立刻回答说有什么不敢？说着就去摸了一下，结果三个人轮流地、反复地去摸女生的阴部，摸了不过瘾，还轮流用小树枝插进女生的阴部，说是想看看里面有多深，结果就在阴部留下了伤痕，更由于细菌感染，造成了女孩的阴部发炎肿胀。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一名男生想到要与女孩性交。

当这三名男同学被关在学校的办公室里时，知达和同学们都涌去看，这件事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事实上每个男生都与那三名男生一样，对女生的生殖器等充满了好奇，只是他们不敢像这三名男生那样去行动，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们：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是错误的、罪恶的、卑劣的。

一方面是强烈的好奇，一方面是缺乏正当了解的途径，类似的事情就难免会时常发生。不过知达有他的途径去满足这一好奇，那就是读书。当时初中也有一本“生理卫生”的教材，不过书上关于性的知识写得非常少，也非常模糊，关键的部分几乎只字不提，老师对这些关键部分也从来不讲，让同学们自修。

当时知达的家中还有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上面除了对农村常见病的防治之外，还有一段关于男女生殖系统的介绍，不过也很简单，除了一张黑白的男女生殖器示意图介绍了各个部位和名称之外，对于性的冲动、性的原理、性的感受等方面都几乎只字不提。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专门介绍性的知识的书籍。直到十多年后的80年代，知达才第一次读到公开出版的一本很薄很薄的《性的知识》。

袁老师是知达的高中政治老师班主任。当时他四十多岁，高高的个子，很瘦，双眼微微凸起，讲起话来很有激情。为了强调语气，每句话说完都会将嘴角咬紧，并略微向一边歪。袁老师给知达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袁老师用现身说法向同学们解释什么是“问题不在大小，关键在于态度”，并从中归纳出一句处事为人的诀窍，就是“凡事要积极表现”。袁老师举例说：

“在我争取入党的时候，为了积极表现，什么事都赶在别人前面。有一年冬天，全体老师参加五七干校的劳动，那天的农活是往田里施肥，但是由于天冷，那些粪便冻结在一起，用工具无法均匀地撒到田里。我为了积极表现，就自告奋勇地第一个用手抓粪便往地里撒。”说着还等大双眼，抿紧嘴唇，摇晃着一只弯曲了五指的手，仿佛此刻还在用手撒着冻结的粪便。

(未完待续)
2008-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