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东西不快乐,可不写更不快乐。
世界是那么快地运转着,风转细沙,我连一粒沙都握不住。想提“笔”轻盈,难。懒得说话,不说话又像要蒸发了一般。我的脑袋长了个猪头疯。莫名的小情绪,任它赤裸裸,不想掩饰,不要高贵的矜持和骄傲的自尊,只换片刻思想的宁静和心灵的轻盈。放任情绪的海潮冲过理智的堤防,让精神去流放。倾听来自心灵而不是理智的声音,写不了象征性的寓言,连小说也不会,唯一会的就是神经质说胡话。白话、废话不停“笔”,写它个天花乱坠。
“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如今已经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还会哼唱这首“十七岁的花季”。年轻的时候,幻想未来,什么都是斑斓多姿绚烂瑰丽的。好象长大就有了翅膀,可以如风般自由,可以带着自己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如今,想要什么,连自己都忘了,也不敢再想起。只知道长大了,没有长出翅膀,反而异化成了一只困兽,只知道长大了,有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事与愿违,只知道生活应该可以更好的,只知道中秋国庆不应该还是与花好月圆不和谐,只知道青春应该有点所为……属猴的我还真就是一只猴子,那只小学教科书中下山的猴子。
能像唐吉珂德一样不停地与现实冲撞,把风车当成巨人去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道疼,那也是快乐的,因为甘愿。苦便苦在心还在飞,欲求难消,但身似困兽,动弹不得。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命如琴弦。
“天天把它挂嘴边,到底什么是真爱。是我们感情丰富太慷慨,还是要上天安排,是我们本来就是那一半,还是舍不得太乖。 baby,不得不爱,不知快乐从何而来;不得不爱,放下悲伤从何而来;不得不爱,否则我就失去未来,好象什么尤其不能自己很失败,可是每天都过的精彩。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i love 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精彩。”当爱是因为青春易逝而不得不爱,当爱遭遇傲慢与偏见,当爱在虚荣倔强猜忌举步唯艰的夹缝中吸氧而变得狭隘呼吸艰难,当“爱上你等于爱上了寂寞”,那是不是可以不要爱呢?不因为寂寞去爱人,不因为寂寞而抓狂,青春尾巴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人还能理直气壮地这样说?独立是一种坚强,独立更是一种自信,一种姿态。
“天命就是一个人总梦想着去实现的事情,每一个人在他年轻的时候,都知道他自己的天命是什么。在生命的那个阶段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晰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可能的。在那个时候,人们敢于去梦想,也敢于去企慕那些他们希望发生在自己生活里的奇迹。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种神秘的力量试图证明,实现天命是不可能的事。这种力量似乎是消极的、否定的,但实际上它是在教导你怎样去实现自己的天命。它会锻炼你的灵魂和你的意志,因为在这个星球上,有一个伟大的真理,那就是,不管你是谁,也不论你做些什么,当你真心梦想着什么的时候,你最终一定能够成功。因为这个梦想植根于宇宙的灵魂。这个梦想就是你在这个星球上的使命。实现自己的天命是人们唯一的义务。万物唯一。当你全心全意梦想着什么的时候,整个宇宙都会协同起来,助你实现自己的心愿。”炼金术士的话听上去是那样无可辩驳,类似悲剧激情的终极真理,像一剂强心剂镇静安抚着迷路的魂灵,可在现实遭遇实质性瓶颈,与梦想越来越背离,与希望日渐擦肩而过时,她依然拯救不了我的噩梦。当梦只是一个梦,当梦的遥不可及告知梦的虚无,当资质精力一再反馈梦的空幻,当梦的可行性刺激不在,当梦让你抑郁不快乐,那就只有舍梦而追逐快乐。
吐着吐着,吐完了,焦躁动荡的心渐渐空了,人也平静了下来,换个语序,便可更换一种人生态度:身似困兽没关系,只要我心飞翔,照样能思接千里,身不动,但 心可以远。其实,于那只下山的小猴子来说,在山野欢蹦乱跳的小兔真就比那爱吃的玉米棒好吗?没有好坏,只有适合不适合。同样是小学教科书里的小故事,一位赶路人渴了在大树下冥想红瓤黑籽的西瓜、熬得浓浓的甜甜的绿豆粥……最终又累又渴的他用双手掬起一捧清冽列的溪水时才领悟到了真谛:实实在在能得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真正生活的哲理都是朴素的。承载不起梦想的金杯子终究是比不上能装载生存所需的生命之水的双手。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看同一个事物,多层次多棱角的复杂的立体就可解读成各个简单的不同的规则平面来,这又是小学二年级学生就轻松学会了的东西。人难不成越长越迷糊?记得中学的时候有命题作文要我们写成熟的标志,前些天转载“两只刺猬的故事”,又有人问如果你是晶晶你会怎么样,大家几乎都在心照不宣地认为,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那就是成熟。成熟的标志好似就是不再简单,不再单纯。此刻却直觉这恰恰是我们心中的困兽,真正的成熟该是宁静致远的豁达与坦然,是快乐地接收与担当吧。
人生苦短,犯不着被虚无缥缈拽走;人生鲜活,何苦在海市蜃楼中溺死?天命不也是可以不停调适的吗?口渴了有水喝是幸福,肚子饿了有东西吃是幸福,困了有床睡是幸福,精神空虚了有事做是幸福,幸福原本易得,知足者常乐。希冀欲求少几分,快乐满足多几分。坦然接受生活现状,并因此感激没有获得更差的。努力争取可得的,也尽心珍惜既得的。没事偷着乐,生活原本简单!
并不能很好地感知自我的存在意义与状态,但身边从来不乏他人的身影,人生百态,冷暖人生。“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的人性,暖的人性。”
瞧,他们这样活着:
看过一些节目,展示着许多鲜活的生命个体“一个人的战争”:流落他乡的香港高工,为了两个正在上大学的孩子而乞讨的父亲,深圳火灾中的逝者和幸存者,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陕西农民,收养了199个孤儿的百万富翁,为了守住一个真实的谎言而“被迫”离婚7年的恩爱夫妻,把别人的女儿照顾了8年却误了终身大事的爱心保姆,照顾从车祸的死亡鬼门关中抢过来的植物人老伴十几年如一日的普通工人……这些小人物在活出历史,他们不认命,他们在不休止地以一种战斗的姿态跟内心自我抗争。在他们看似离幸福很远的人生里,冷的是苦难,暖的是人性,而人性的执着与承担,又激励着习惯了娱乐时代的我们,让我们找回久违的真善美和生命中某些不该遗弃的东西。人世中还是有好些东西与金钱无缘,和名利无份,但它们是我们的震魂之宝,能安抚我们内心深处的狂惑。 人与人之间温情的流失、很多人幸福感的缺失不在于缺少沟通的方式技巧和聪明才智,我们最缺乏的,是尊重的教养,是对人的景仰和尊重。尊重他人,尊重自己,尊重人的生命的尊严。
品读这些普通老百姓的人生,会体会到我们心目中的幸福太形而上学,太抽象了,其实心态好就是幸福。
国庆那天,上网冲浪打发时间,虽然不憋闷得慌,内心深处隐隐的不快始终逃不过妈的眼睛,从不知哪个“明朝深巷卖杏花”的僻静处物色了一朵白玉兰花,给我用红线拴上,亲手挂在我的胸前,之后说起来还津津有味的。其实算不得偷的了,如同孔乙己的偷书算不得偷一样,玉兰花树的主人不在,好一树芳香馥郁的白玉兰,妈妈有心采一朵给女儿戴,也不怕花的主人儿骂了。想起爸妈爱合唱的“白毛女”插曲“北风那个吹”还有我最爱听他们唱的“喜儿”那段,想起一位寂寞开无主的少女在每年生日时都会收到的一束没有署名的栀子花而产生的联想希冀中傲然盛放了青春一季的温馨母爱的故事,在这位妈妈突然去世的时候这份关怀也悄然而走,此时的少女也已经找到了母爱延伸的另一种关爱,想起好多好多,便觉得这白玉兰花是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感觉自己也是花季雨季美少女美也美不过我了。那个芬芳,那个沉浸呀,看把自己美的,醉的,都快要熏昏头了。也因此更是把半个月后妈妈的60大寿惦记上了,妈妈,您的60花甲,女儿能送给您什么作为礼物庆贺呢?刚开始动笔的时候有情绪,实在是很不应该,人性的阴暗面哪。今天照理是一个非常值得庆贺的喜庆日子哪,获知从小一起长大最要好的兰表姐中秋节生了个大胖小子,感动欣喜的泪水之中,我怎么读出了妈妈您的一丝忧虑和一抹惆怅呢?不要这样吧,好吗?您不是给我去算过一算吗,您那天是那么眉飞色舞地同我讲述您从占卜人口中劫取的关于您儿女命运的先机,即便那旺势是在那样一种状态中呈现,也请您放心一些吧。
我知道“是那一次约定了没有来,让我哭得像小孩,是我们急着证明我存在,还是不爱会发呆?”这只是小情绪爆发的导火索,和亲密的熟悉的朋友幸福了成就了便隐隐失落的人性劣根性一样,那是浅层次的外在的。就这外在诱因来说,国庆当日的那个电话,6年前的茅台还没启封,多年内没有见过一次面,从杭州过来办事,还是会有一个电话一个过来的意愿,虽然终究还是没能来,但已经足够勾起朦胧的青涩回忆,你那因为不知名而寄错了辗转到手中后来又不断寄出的信件,生病了在医院千里迢迢赶来一个一个病房找又马不停蹄地当天赶回去的情谊,即便你的婚礼我不参加,但情谊在了就不会没了。 国庆行将结束的那天其实也没有什么约定,或许在意的也不是约定本身,只是一种微妙的心理效应,类似于被恶搞的虚荣之类,甚或只是一场误会,多年里手机都已更换了多个,凭什么流年不会暗中偷换呢?多年若即若离的牵连,还能有一句“等到风景都看透,我愿陪你看细水长流”,还奢求什么呢? 内在的隐忧却越是挣扎摆脱越是束缚,类似于“我的颓废只有我知道,在暗夜张望”的无助,一种在希望之光的召唤下饶有兴致地迎向光明的探索越来越接近那光源却猛觉它远在天边并不在尘世的绝望。对于一个人最残忍的便是在没有希望的希望中挣扎,没有希望的灵魂是不会发出生命之光的。只要有希望的存在,世界上也无所谓快乐和痛苦了……快乐与痛苦原本也没有清楚的界限,一如好与坏,真理与谬误,只求真真切切地活一回。
忽地又一次地想起了史铁生的《命若琴弦》中那个老瞎子,那个并无药方可救、天生残疾的人。老瞎子是苦命的,也是幸运的,他的一生中有个贵人——他的好师父,他对老瞎子说:“等你弹断了第一千根弦时,你就可把藏在琴盒中的秘方取出,它能让你恢复光明……”,于是老瞎子的生命悉数悬于这千根琴弦之上了,“这个善意的谎言一代又一代在瞎子说书人中流传着,给古老的说书人以生的希望。”毕竟对一个瞎子来说,什么也比不上恢复光明、重见天日来得重要。心中怀揣着希望,就算生命再苦,也在希望中熬过来了。
人最怕的就是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每个人心中都有老瞎子那样的琴弦,在反复地弹唱着生命的乐章。日子流逝,生命之弦一根根断了,便是一个人油尽灯灭之时……
老瞎子足足弹断了上千根琴弦,他的寿辰便足够长,活到够份了。过一段,他就得再为生命续上根弦,不让生命之歌休止。为了生命的延续,他反复拨动着。弦颤巍巍地响着,给人生之途留下歌声,至于歌生动听与否,悲歌欢歌,心力交瘁之人是无暇在乎的。他们把全副精力都放在拨弦上了,一声又一声,声声不歇、悲歌不已、生命之脉才得以延续……每断一根弦,便摆脱一种痛苦。而当终于弹断了第一千根弦,痛苦都摆脱完时,真正的大痛苦也降临了。弦断时撕心裂肺的声响,是将痛苦真正地从心底抽离釜底抽薪的声音,……原来摆脱痛苦也成了一种痛苦。当活着是一种使命,当活着直奔那终极的希冀,生活便只能是苦中作乐,在大痛苦中寻找小快乐,以此来安抚苦涩的心灵。所以每一个人生下来时,最初的反应都是啼哭,因为它被人世的痛苦压得太过……
活着是必需的事,痛苦也是必然的过程,如同有春夏的生机就有秋冬的萧瑟一样。只有能熬过秋冬的生物才重又活过来,而且活得更为旺盛繁茂。怎样熬过秋冬?生生之意,只要心不死。糜非斯特没有来收魂,浮士德的追求便可以永无止境。生生之意在哪儿?“是你给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希冀”?谁也给不了谁永远的活着的意志,只有自己。希望没了,生活黯淡了?没了就没了吧,死认一个做甚?希望咋地就不能是肥皂泡,易幻灭吧,那就再吹一个,小一点也无妨啊,吹着吹着就又乐开花了。生活喜欢捉弄人?那就去学会黑色幽默呀。“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低迷的现实给了我一双迷离的眼睛,我用它清明地穿透漂浮在尘世的尘埃……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乘着年轻有力气,我还想“跟着刘翔去追风”啊。
那个秋天,有人心事飘摇,踏着落叶吟唱,忧郁河上的金桥。
无可否认,你,我某个年轻时段的梦啊,曾是我生命中的主角,
在青春某个时段主宰风暴。
无法祈求老天给我美美的回报,
在迷失的夜里,我心还在。
心似狂潮,还要不停寻找,历尽漂泊,去追逐闪电风暴。
秋去冬来,春天不会迟到。
等待那时,
回首这场,
心事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