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乡》这部日本电影反映的是日本妓女的生活故事,妓女对于知达来说是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词语。在知达的少年时代,中国大陆是没有妓女存在的,从1950年左右到1980年左右的30年时间内,中国大陆几乎没有妓女存在,但是妓女这个词和关于妓女的故事却是在小说中反复出现,即便在平时生活中也能经常听到大人们骂人的话中会出现这个词。总体来说,在知达的心目中,妓女意味着卑贱、肮脏、低下、罪恶、没有廉耻、下流等,还有就是妓女都是被坏人避迫去卖淫的。
《望乡》这部电影让知达第一次从电影中看到了真实的妓女和她们的内心世界,这极大地改变了他对妓女的看法,同时极大地激发起了他对妓女的同情。《望乡》的故事是从一个女记者调查一个叫着阿崎婆的老妓女的卖春生涯开始的。电影中70多岁的阿崎婆孤独地生活在一个几乎被人群遗忘的偏僻的山村,过着凄惨的晚年。由栗原小卷扮演的年轻女记者为了解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妓女在南洋卖春的那段历史而去采访阿崎婆。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采访不但遭到了阿崎婆的拒绝,同时也遭到了阿崎婆所在山村的人们的拒绝,记者因此遭到各种袭击和阻挠。女记者经过种种努力,不但战胜了各种阻挠,也感动了阿崎婆,终于让她说出了那段辛酸的历史。
二次大战结束后,作为战败国的日本处于极度困难的时期,许多日本女孩,为了减轻家庭的贫困,纷纷主动自愿飘洋过海,到南洋去做妓女赚钱。阿崎婆就是这一卖春大军中的一员。阿崎婆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用阿崎婆在南洋出卖身体挣来的血泪钱在家乡盖起了大楼,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像阿崎婆一样的许多卖春女,却再也不能回到故乡日本,年纪轻轻就由于卖春染上了疾病而去世,埋在了南洋。这些人的坟墓都是朝着故乡日本的方向,以表达她们最大的愿望都是希望回到故乡。这也就是“望乡”的含义。
阿崎婆是这群卖春大军中比较幸运的一员,她终于可以活着回到盼望已久的故乡,并且还带了一大笔卖春赚来的钱。可是当她回到朝思暮想的故乡山村后,家里的所有住在用她的血汗钱盖起来的宽敞的豪宅中的亲人们却个个都嫌弃她卖春的坏名声,责怪她为什么要回来让他们在别人面前丢脸。绝望的阿崎婆悲愤地独自离开了盼望了那么多年的故乡,在一个疯狂的舞会上,像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似地,将所有卖春换来的金银首饰全部抛洒一空,然后埋名隐姓去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偏僻小山村孤独地苦渡余生。
像阿崎婆这样的日本女人不是少数,而是有很多。她们为亲人、为日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可是却遭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尤其是在日本迅速发达和富裕之后,绝大多数日本人不但继续歧视阿崎婆这批人,还想否认那段历史的客观存在。女记者正是为了还原那段真实的历史,才要写出阿崎婆的故事。
让知达感到震撼的是,即便是作为卖春女的阿崎婆,在她出卖青春的同时,也与其他怀春的女孩一样有过纯洁的爱情。她为了金钱向美国大兵等出卖肉体,但是在遇到了一个她所爱慕的南洋本地男青年后,她知道他没有钱来经常见她,不但不收她的钱,还将自己的钱送给他。这让知达在无意中形成了一个概念: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用钱来购买的,用钱购买的爱情就等于是用钱购买性。
(未完待续)
2008-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