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也来涂鸦一段草样年华


走进离开了8年的中学校园,还是匆匆的过客一个,以为自己会感触良多,却发现自己心如止水,可怕的淡漠。

骄傲过,失落过,跌倒过,迷茫过,哭过,笑过,尝尽百味后,味蕾会失去知觉,面对陪伴我走过16岁的花季、17岁的雨季、见证了我青春岁月的母校,我无语凝噎。只是记忆中的点点繁星不经意间散落了一片,相思成河,那些不想触碰却能让心柔软下来的过往,原来还不曾遗忘。

一、开篇—— 初来乍到强欢颜
我一进这所学校,恰逢它搬到新家,原本可以在家门口上学的,而如今,再次来我就读时的学校,它又搬新家换新颜了,如今成了一所初中,足见社会主义日新月异的影响力了!
见识了车水马龙之后,进入大观园。都是一群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新新人类,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是空闲下来的呆滞,才发现一面容交好却理一头干净利落短发的女生坐着纹丝不动,满是写在脸上的茫然,后来知道此女子名叫晓飞,名字和人一样洒脱。每个人都差不多,我则担心明早醒不醒得来,一大堆人洗漱,再下六层,上六层, 来不来得及?单人浴室还没建成,只有公共浴室,怎么熬过酷暑?午饭时间,我们小镇上的一个小团队挨在一起数落城里人的不是,抱怨他们不拿出主人的友好姿态。晚上, 哥哥一在此校管理实验室的同学请我和弟弟还有妈妈吃饭,多少对这里有了点亲切感,不是一味排斥抵触的情绪了。报到那天,初次走进教室,还记得自己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可以穿裙子的时候不多,虽然那裙子还是我表姐穿过太小了给我的,但我还是欢喜的,像裙子上点缀的很多鱼儿吐的泡一样,兴奋得冒泡。就这股子刘姥姥的傻样,竟把收拾整理床铺时穿的拖鞋穿到了教室,原本凭我的记性,是不会记得这样的小插曲的,若不是后来书丹提起,说班里有一帮人在我背后“指手画脚”。还有,据说我走路像跳踢踏舞一样,人小力大,走起路来敲锣打鼓,掷地有声,能很好地诠释“不见其人,只听其声”的意境。之后班主任有一次给我的评语大概是说我,看着文气,却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第一堂课,也是惯例的自我介绍,大家都很拘束,话不过三。那天晚上,被指定为历史课代表,可对历史我是没多大感觉的呀。度过艰难的3天,挨到周六下午放假,好想家, 没个电话联系,匆忙回到家(其实只能算是个暂时居住地,念初中的母校),没人,而且没把钥匙带回家!我初中的老师说妈妈来一中给我送菜来了,天很快就要黑了,所幸这位初中老师还有另一老师房门的钥匙,睡了一宿。

二、那时那地那人那事——青涩的草样年华

(一 )寝室

1、 无话不谈好姐妹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8个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青春年少总有说不完的青春话题,十点半熄灯之后就是和生活指导老师“战争”的开始。我话不多,但渐渐地,也能无话不谈了,被室友友好地冠之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欣然接受,管它什么嘲笑不嘲笑呢,连讥讽都是善意的。还有就是“好好先生”的雅号,“这件衣服好看吗?”“好看。”“我的提议好不好?”“好。”想那时,我好象是觉得什么都好的,从来没自己做主过,没见识过好多东西。可就是这么个糊涂虫,却成了8人的“老大”,只因幸运地抽到了1号,8人还当真桃园三结义一般行了礼,现在只是怀念。
2、文明寝室评比忙
为了“文明寝室”这块招牌,我们301全体参与,双休日不得回家,寝室长带领大家买彩纸、铃铛等材料,自己动手布置,做出来的风铃串儿比市场上卖的不知道好多少呢,风儿一吹,铃儿响叮当,真是心灵手巧呢,可惜我只打个下手,不知道怎么做出那玩意的了。
3、挑灯夜战景观亮
不知何时开始,手电成了必不可少的学习用品,被窝也成了学习阵地,蔚为壮观,烛光般柔和的光,却和浪漫无关。

(二)操场
4、军训挨批却发笑
军训不苦,因为心情是愉悦的。感觉好奇、新鲜,还因为教官的平易近人,娃娃脸,会咪咪笑。笑是会感染的吧,加上爱笑的天性,本不是什么坏事,可却因此又犯上了事。明明刚刚大家都在笑的,骤然之间好象就剩我一个了,脸上的笑容荡漾,没及时止住,也不奇怪,我常很沉浸,注意力转移能力不好。加上注意力集中的点不对,同手同脚了,教官把我叫到了大家面前,转眼成了反面典型。就被笑里藏刀害了一回。“名字?”如实招上。“啊~,还是个少校呢(我名字前两个字的读音与此差不多谐音),是不是该向你敬礼哇。还有,少笑,少笑, 应该不那么爱笑才是,你怎么这么爱笑呢?”台下笑得前俯后仰,我则暗自骂娘,不过,这段插曲多少落下了些许好处,我还当真成了大家口中的少校,临毕业前,还有人叫嚷着妒忌,说军令如山,只要我需要。叫法更是多样化,还有拿诗歌“少小离家老大回”来招呼我的。
5 、初次穿上高跟鞋
那几年流行淑女,特别在校园。无独有偶,老妈也碰巧迸发了给我矫正走路姿态的念头,说是杀杀我走路的锐气,省得脚底生风,于是校园小径多了一个寸步难行的“淑女”的身影。
6 、运动会上显身手
第一个学期开学不到一个月,运动会就如火如荼地进行了。有一套短袖加西装短裤的运动服,衣服上还有好多稻草人一样的小矮人,室友鼓励下决定穿了去比赛的,终究是没胆,现在很是纳闷当时是什么心理呢? 操场上,晚自习结束,有丝丝凉意了,积极练跑备战,寒意被陪练的何方室友驱散。在邓小平逝世的那天,也是她邀我一起绕操场走走的。草坪上拍照,构筑未来的梦境都在这片绿草地。运动会比赛那天,艳阳高照, 可大家难得有机会欣赏《 雷雨 》,文学作品的阅读有时会是种奢侈的享受。我跑了个第六,可别小看了这2分,没想竟是第一天比赛的我班女生中唯一一个得分手,第二天,班长非常时期跑了4500,却得了好多分,真不愧是班长了,让人敬佩的,后来我们班获得了运动会的团体冠军,因为男生强大的实力,破了一个又一个纪录。以后的几个学期,体育课上百米短跑我总能跑出满分,给很多女生当陪跑,高三那年,表哥来接我回去看外婆最后一面时就是在操场上陪跑,记忆犹新。
7、篮球比赛卯足劲
第二天男生篮球赛进入关键期,对手强劲,记不得是何方神圣的倡议下,我们每人选了一个男队员,写上了热情洋溢的激励话语,为他们打气助威,后来是怎么传到他们手里的,也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他们那时是相视笑了的,依稀有诡秘的笑容在脑海中闪现。比赛时眉飞色舞的手舞足蹈,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更是不绝于耳。
8、回眸一笑生尴尬
高三那年,只因“与物理的纠缠”一随笔,蒙班主任偏爱,安排与班长同桌,班长是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获得者,得知这个消息,我大气不敢出,走过去移开桌子,不发一言地收拾书桌。班长友好地微笑,并礼貌地传达了班主任的旨意。没想在这个每次140多分的人物面前,我越来越自卑,辜负了老师一片好意,只记得被窝里天天有泪腺分泌物。一学期几乎没有交流,只在体育课上跑步时,女生、男生都绕操场跑,我不记得是干什么,鬼使神差地回了头,又鬼使神差地和他的目光相遇,还鬼使神差地咧嘴笑了笑,他低下了头。见鬼,我和他都见鬼,只是偶然。一成绩糟糕的学生对一优等生的敬意、好感,在那样的年华却也仿佛有了故事。
(三)食堂
9、 满满一罐平菇肉
还是很爱吃平菇鸡肉,犹记当年妈妈烧好捎来还有热气的一满罐的平菇鸡肉,在吃腻了干菜、酱之后的平菇鸡肉,与室友分享,室友都挺懂事,不论家境,都很节俭,有的还带猪油渣(油炸出来后剩下的那部分“肉”),所以只一餐就把它解决了。自己少吃了几餐,却早早体验到了共享的快乐,甚至有成就感,感觉到自己对别人还是有好处的,有人是那么关爱你的,这在当时是多么重要,凝聚着母爱亲情与友情的鸡肉!
10、米菜扁担编织袋
我读高中那年头,还会有人肩挑扁担,下挂两大个满满编织袋进城?有的。那是我亲爱的妈妈、姨娘和姑父,为了节省2元公交钱,给我和弟弟送米来了。自家是没有田地的,米都是姨娘和姑夫家给的,犹记得平生第一次坐火车,是和朴实的姑父,那时姑父小镇门前有一辆开往小城的慢车会在小站停的,1元的车钱,好象记得,比汽车便宜好多。开出时已是黄昏,姑父把我们送到校没有来得及坐一坐喝口水,就又起程踏上了回家去的列车。

(四)教室

11、糟糠之妻有新解
平日里不大说话的人却总是逃脱不开要开口说话,班主任王老师就总是“惦记”着我,给我出难题。记得一次,要我翻译一篇奥涩难懂的古文,疙疙瘩瘩地好不容易快敷衍玩了,却不想出现的“糟糠之妻”这个词硬是令我楞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古文有这样一种翻译法,套用后,就解释为“像糟糠一样的贫贱的妻子”,一片寂然,或者很多人是赞同我的译法的吧,心存侥幸的笑,却不能忽略大家瞠目结舌的表情。现在想起来真是赧颜,替那时我的幼稚,最近陪戏剧迷老爸看了秦香连和陈世美的婺剧,马上就想起了这个片段来。
12、点上蜡烛弹吉他
除了班主任之外,印象深刻的老师,接下来就是英语老师了。不知是学多了英文和国外接轨还是怎么的,他的教学方法总是有些特别,显得不大严谨。犹记得他自告奋勇地要给我们弹吉他演绎英文歌曲的场景,在那时的我们的确是蛮有吸引力的。我们都以为他是说笑的,没想晚自习一开始,我们都埋身题海之中,他抱着琵琶挤眉弄眼地甚是搞怪地进来了,面对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脸诧异,坏笑着说,我可以向你们申请关了电灯吗,然后拿出不知他从哪里搞到的蜡烛,点上了,深情款款地给我们弹奏起来,都是十分悠扬抒情的经典老歌,雪绒花、卡萨布兰卡、毕业歌之类的,可在当时的我们却倍添青春活力的因子,与他的交流也略显轻松些,不沉闷。上英语课,他经常带我们大家进语音室,给我们听英文歌,说是熏陶语感。不过好象毕业时,这门课总体考试情况不很理想。那晚,他成了我们的话题,好多人说感觉还挺专业,也有人颇有微词,当然也有个把人直呼怪矫情造作的,不管嘴上是软是硬,我想无疑他是独立独行的,给校园的学习刮了一丝风。他的个人情感故事也常有一些女生搜罗,据说他是师生恋,那时他女友在我家现在附近的学校旧址念书,校方采取过一些措施,高三那年新校舍一开始投入使用,就把他第一批调到新校址,以分开他们。他在我们面前提起旧校址时都会带有眷恋,用一些溢美之词,说那里有一处是可以体会到物理课上所谓的“共振”现象的。我现在经常游走在这旧校园,却未曾有幸领略共振的真谛。之后越来越融洽了,他还在课上结合课文中的情节谈到台风 的威力,我们都知道他女友是温州的,温州多台风。
(五)别处
13、 文娱活动叠纷呈
在晚自习第一节课开始之前,专门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搞活动,是难得的休闲片刻。每周有几天文娱委员会教我们唱歌,那时没有mp3、CD,连录音磁带也不是拿来播放歌曲用的,所以就是跟唱,一句一句教学着唱,学的第一首歌就是《同桌的你》,那时的我还没怎么接触过流行歌曲,听了他第一遍的范唱之后,觉得这旋律可真好听,那样淡然的娓娓到来的曲风也很合我的口味,那妈妈不在的第一个周末,等待妈妈的时候一连唱了好多遍,从绯红的晚霞唱到夜幕降临。有时则做一些小游戏,愚人节、圣诞节等是不会错过的。拿面巾纸做围巾,装扮成圣诞老人等,还会随机抽取幸运号码,我的学号24经常有幸被选中,奖品也是很小孩子气的,戴上组织者轻手制作的幸运皇冠,还有一次,组织者“别出心裁”地设计的奖励是一个梨,由一个男生削好,喂过来。结果鸭梨硬是涂抹了一层蜡油般蜡黄了也没吃。一周一次的还有看电影,像东归英雄传、黄河绝恋、红河谷、新少林五祖、霸王别姬、731细菌部队、醉拳等都是那时看的,领到电影票相约过通济桥、广场来到影院,是很惬意的事。从学校出来后自己买票看电影就再找寻不到当时的感觉了,氛围真的是造就情调的。第一年的圣诞节是周六,我们寝室的人都没回家,一起在农贸市场采购了葡萄干等简易的食品,邀请了我们都比较敬佩的物理老师共度。物理老师是个女的,这在我们文弱女生看来就够崇拜的了,想来也是太孤陋寡闻之故了。而每逢元旦,学校总会在县城的体育馆搞文艺演出,后来考了最高分毕业的女生何方穿上民族服饰,戴上假发,配“五彩云霞空中飘”的一段自编的独舞赢得了很多目光。今天该新校舍已有了自己的体育馆,我就是坐在先前公共浴室的所在的体育馆里听讲座,真有时空虚脱的幻觉。而班里的第一次外出活动是去飞机场上放风筝,绕着江边一直走,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明确的路线,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走了好长的路又折回去,迂回了很久,看见渔民、渔船,路过的很多荒地现在都已成了公园,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十分空旷,心绪也宽阔起来,遇见很多当兵的人,很多人还和他们一起活动,拍了照留念。好多人的风筝飞到空中直到看不见,我的凤凰却因太沉重而在低空扑腾,那时就有直观的感悟,不一定凤凰就是最好的,能做只轻盈的小燕子未尝不是一种平凡的幸福。吃午饭,坐在市区有自行车同学的后坐,赶往方圆几里过了此村再无此店的那么一家小店铺,这些年来,和妈妈、和邻居小女孩、和学生们都有放过,却总比不得那次飘飞的高度,就连学生也放飞得比我高。看来我是没掌握好飞翔的要领了。不过记忆中自己的爬山能力还是不错的,老爸地质队翻山越岭的基因还是有点遗传的,那次学校组织登尖峰山,我是女孩子中第一个登顶的,只是下山有些怕滑。有遗传也有变异,老爸师部文工团歌唱的基因却是不见遗传,在学校“黄河大合唱”的歌咏比赛中,站在班级队伍中间却不敢放大声怕惊扰了其他同学和谐美妙的合唱。

三 终结篇—— 物是人非事事休
13 点,傻冒的数字,刚好切合做这无聊回忆工作的我。脑海中还是有好多个镜头一个个跳出,过滤了一些吧。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青梅竹马、珠联壁合的佳话, 高处不胜寒的论断、学会感动的主题征文、 不做淑女的浪潮;生物老师在文革时的挨批斗、给妻子洗衣服的模范丈夫形象,班主任是红卫兵的八卦消息, 物理老师林语堂的幽默、和善;化学老师方志强的书生气,地理老师杨万里在一季风还是什么内容的课上叫我上台做题,同学们都提醒我方向反了,结果我坚持自己的,意外的对了,获得的难得的成就感;任历史课代表期间给同学们抄题目时的 “潇洒”字体,到双胞胎弟弟所在的男生宿舍的避讳,同学高虹在高考前写的小说,高考第二场结束后的泪落餐盒,高虹妈妈安慰的话,同学们毕业留言册上的真情告白,高考场外的家长都已告一段落。往事可以尘封起了,如今晓飞在大专院校执教,雅琴生物学博士毕业了,同一小镇的丽华在本地大学,书丹日语专业博士生,她北师大毕业,他,在华为二万的月薪,他在这个国家,她到那个国家,我哥那同学现在做了该校校长助理,而何方身在何方,其他同学呢,害怕太多的挫败感而失却了了解的动机。

伤感就太奢侈了,没有时间浪费在伤感上了,也没有充分的伤感的理由,谁都已经记不起有这么一号小人物曾经在这里学习过,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同学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只是自己是该记着点的吧,越是苟活成小混混越该惦记着,惦记着不好过,就胡乱涂鸦,本想几句话了事的,毕竟又是关乎自己的无人问津的话题,却越写想到的越多,越来越罗嗦,很是宣泄,美其名曰是自我和心灵的一次回归吧,听起来好象没有在浪费青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