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在阿坝蹦跳着搬家时,刘嘉偌正懒散得躺在上海家中的床上,试图从一天两飞(上海—北京—上海)疲劳中恢复过来。打开笔记本电脑,想看看体育新闻,但还是从收藏夹里点开了几个常去的网站。记不得是在TED还是TechCrunch上,看到雅虎的高级营销副总裁Greg Koerner已离职加盟MediaBank。对于王牌企业总监级以上职业经理人的跳槽,刘嘉偌总是留意,于是就Google了下想看看MediaBank到底是家做什么业务的公司。
其实这里的MediaBank是家为企业提供广告分析服务的公司,总部位于芝加哥。但当时我搜索出来的却是另一家同名公司,核心产品是利用像ATM机这样的终端设备售卖、出租电影和音乐光碟。当时就楞了,Blockbuster被Netlix逼至那样的窘境,MediaBank的机器还有市场空间吗?但不可否认,若不是带宽瓶颈已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样的销售通路还是颇有些意思的。
刘嘉偌很快联想起全美发行量冠军日报《US Today》。1981年创刊后的几年间,老板在全美50个州设置了13.5万台自动售报机,遍布城乡公路和几乎所有加油站,仅此一项投入就超过3亿美元。照片资料显示,自动售报机的外观看上去像老式电视机,而就是这一台台安静的“电视机”却为《US Today》的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这和《北京青年报》做小红帽发行公司有异曲同工之妙。用波特的竞争战略框架来分析,暗合成本领先和差异化战略——所谓成本领先,是因为在美人力肯定比自动化贵;而所谓差异化,是指发行渠道的差别。
人大学者喻国明上周撰文,传媒娱乐产业正由“内容为王”时代向“产品为王”时代演进,当然,这里的产品包括内容产品和渠道产品两层含义——上述MediaBank和《US Today》都是渠道产品的概念。而再往大里说,其实整个TMT产业都将是产品为王,看《华为的世界》一书中电信设备制造商华为借鉴IBM的IPD(集成产品开发)就知道了。
从内容产品开始举例。分众的概念从上世纪末就开始披靡,比如在巴黎或者伦敦,看Marie Clare的姑娘是绝对不会再捧本Cosmo走在大街上的,英国工党成员也不会手拿Countryside除非他是想混进保守党会场。杂志产品的魔方玩法不仅在于内容(如文章和图片的组合),像国内杂志集团现代传播还热衷于通过改变纸的肌理来改变产品的受众体验:《周末画报》是国内第一份以精美铜版纸印刷的杂志式周报,《生活》,用哑粉纸体现细腻、沉稳的性格。
再来看看电视产品魔方的捣鼓方法。凌晨零点至四点之间是铁打的收视率谷底,但日本东京的一家收费电视频道没有放弃这个时段,而是集中播放节奏欢快的动画以吸引精力旺盛的夜猫子一族,效果立竿见影。让技术刷新广电,也是过去二十年来广电产品更迭的重要元素,从模拟信号到数字信号,从有线到卫星。甚至栏目层面的创新也与技术紧密联系:湖南卫视的超级女生整合进了手机投票,王利芬在央一的新谈话栏目《我们》,在演播室里启用了思科的网真系统。
互联网世界的产品更是多多少少由技术驱动:Google的核心是斯坦福算法,而魔击体之所以被视频新贵Hulu看中也是因为专利,此类案例不胜枚举。而在无线互联网,产品魔方的组合空间更广阔。上周,刘嘉偌偶然里与英国目标青少年手机消费的公司Blyk的副总会面,用他的原话,“3G时代到来后,中国无线互联网的产品创新将海啸一样涌来。”最后说说动漫界的产品创新。绿豆蛙、兔斯基和张小盒是近年崛起比较快的国内动漫形象,肯定是产品成功定位的好案例。尤其是张小盒,一开始就瞄准中产小白领。
从传媒娱乐业的产品大趋势中,刘嘉偌还能归纳出另一亮点,即很多公司开始架构CDO(首席设计官)或CCO(首席创意官)职位。像Goto.com的创始人Bill Gross,在他的IdeaLab里便是旗帜鲜明地重金聘用Tom Hughes,苹果的前创意总监。而苹果iPod和iPhone的总设计师Jonathan Ive更是个不容辩驳的名字,他1989年毕业于纽卡斯尔艺术学院的设计系。
必须提一句,大多数国内传媒领袖根本还没意识到设计这个工种的价值。
产品魔方的另一维创新空间是渠道。像王冉上个月在博客里提到,他难以抑止自己的激情想象即腾讯QQ将捣鼓出一款QQ机,淘宝琢磨出一个淘宝机:BP机大小,年轻人人手一个,在街道上呼朋引伴着,呵呵。美国新一代年轻人的行囊里iPod,iPhone和 Amazon Kindle是一个又一个地放进去,他们并不会介意可爱包包里再多一个酷酷东东。
谨以此文纪念自己进入互联网公司两个月。感触实在颇多,互联网的成功路线图和老媒体完全不同——只要你是在做正确的事并且以正确的方式做,总会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你强大起来,这与创始人的预设也许并非线性关系。
刘嘉偌背着一麻袋贝壳来到新大陆,却发现这里的交易货币并非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