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两句话实际上是关联而言,说人们无不喜欢山水,不喜欢山水的人,既非仁者也非智者。关于山水的话题很多很多。就拿山来说。古人未仕叫山居,受聘叫出山,辞官叫归山,造反叫上山。中国人爱山,甚至崇拜山,认为三山五岳莫不有灵,所以做了皇帝要到泰山封禅,以示自己登天地之极,上承天命,无上崇高。民国以还,奉天承运的话不说了,当然就不用封禅了。可是中国人的生活里,特别是政治生活还是与山有着不解之缘,其中最著名的山莫过于庐山了。
庐山僻处江西一隅,本来只以山水闻名,三尺学童莫不会背诵“日照香炉生紫烟”,再多一点,也不过知道庐山还有个白鹿洞书院,那是宋代理学家朱熹讲学的地方。可是,民国以后,庐山,这一风景如画之地竟成为风云际会之场。
说起民国,自1912到1949,不过37年的历史,如果去掉北洋军阀统治的15年,国民革命军北伐之后国民党执政民国,才不过22年。而这37年真可以说是风云变幻、豪杰辈出、起伏跌宕、惊心动魄。近年来,民国史研究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编年体的、章节体的、教科书体的民国史出版了不少,把千头万绪的民国历史整理出了头绪,梳理出了脉络,可以说成绩斐然。然而,关于民国的话题很多,民国待解读的疑团多,如果要写出民国特有的姿彩,民国特有的神态来,还是不少史学家探索的难题。
史学家马社香,近年来以红色写作蜚声史坛,《前奏—毛泽东1965重上井冈山》、《庐山档案—毛泽东与名人在庐山》一部接一部,不仅视角独特,功夫扎实,而且有声有色,有感情投入,有理论思考。史学家在观察有如万花筒一般的历史的时候,绝不会只看到其中的一两块彩色玻璃,他一定要对这段历史有全局的关照,才有可能真正准确地辨别、描述某一块玻璃的彩色。我是说,在马社香在进行红色写作时,实际已看到了历史事物的不同方面,它的渊源、流变,乃至它的侧面、反面。那么,当马社香腾出手来,笔锋一转写出一部关于民国史的书,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不是写通史,不是写教科书,不是写事件,不是写传记,要把纷纭万象的历史拼织组合到一个图景之中集中叙述,既丰富又不凌乱,既生动又不肤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历史线索以外,在写作上需要有一个串联的中心,或者展现历史画面的场地。马社香想到了山,庐山。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比庐山更适合的了。它看似僻远,实际牵动着时代的主动脉;看似悠闲,实际暗涌着澎湃的波涛;看似风光如画,实际剑拔弩张血雨腥风。纵横捭阖,折冲尊俎,迎风狂啸,浅斟低唱,庐山就是一座展现民国历史的大舞台,就如同老舍先生的话剧,将众多人物几十年的故事浓缩到一个小小的茶馆里一样。
这是一部严肃的历史著作,而作者的写作,绘景、状物、抒情,却使用了轻松的笔调,常使我们听到历史人物的呼吸,感受到历史氛围的的冷暖。
本书的叙述是从邓演达一行被蒋介石邀请上山开始的,而第一个镜头就锁定了蒋介石:“1926年12月2日,南昌。一身戎装的蒋介石乘快艇逆赣江而上,目光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前方——”看看出场的角色吧:宋庆龄、何香凝、孙科,邓演达——他兼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湖北省政务委员会主任、北伐军总司令部武汉行营主任一系列要职,还有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顾孟余、国民党前西山会议派大主笔叶楚伧、“纯正三民主义”理论家戴季陶等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苏联顾问鲍罗廷,当然还有一批女眷,蒋介石的如夫人陈洁如、廖仲恺女公子廖梦醒、和其他夫人们。一场决定民国前途命运的较量就在滔滔雄辩和切切笑语中展开。蒋介石下山又上了山,上山又下了山,一批人走了,又一批人来了,林森、李宗仁、汪精卫、宋子文……纷纷加入。会上、会下,阴谋、阳谋,武斗、文争,宁汉分流,“4.12”政变,终于,蒋介石攫取了最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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