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真是无解的难题?


还有一个多月,国人期盼多年的北京奥运盛会就要举行了。由于我们的举国体制,由于我们中国人素有的巨大能量焕发,这次北京奥运会取得全面丰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有人有怀疑。运动成绩定会全面超过以往,中国形象注定全面提升,中国人的快乐必将充满这金色的八月。然而,球迷们大概谁也不愿提到的一个话题是:中国足球在本届奥运会会取得怎样的成绩呢?据说,中国足协的老爷们定出了必进前四的指标,坊间最保守的估计也是小组出线没有问题。我认为中国足球的成绩必定又是极度糟糕的,还是猜猜能否打破进球零的记录更为现实一些。否则,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说不定北京奥运会留给国人最大的遗憾还是出自中国足球呢。

如果说就“令国人最伤心的体育运动是哪一项?”的话题进行竞猜,恐怕是最没有悬念的问题了,中国足球呗。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中国人几乎在各个领域都不同程度地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除了足球!而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却是,国人对足球恰恰又最为痴迷,最那么情有独钟,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精力、注意力,投入的分量是其他任何一项运动都无法比拟的。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近30年来,国人为中国足球流尽了眼泪、喊哑了喉咙,伤透了心。关于中国足球为什么上不去的话题,也是中国体育讨论最多的话题,开始说是因为没有实现足球产业化和职业化,于是我们下了最大的决心搞了职业联赛,结果是投入巨大,却丑闻不断,成了许多企业巨富心中永远的痛。后来又说是中国的本土教练水平太低,于是我们开始轮番高薪聘请国外名牌教练,以致让那么多的国外教练在中国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也毁掉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于是又有人认为我们的球员体质不好,素养太低,没有从小就接受最先进的足球启蒙和足球文化的熏陶,于是一帮千挑万选的小孩子远渡重洋,到世界公认的足球王国巴西去留学,结果其中的确似乎出现了足球神童,但回国之后很快就被同化而平庸起来。再以后又怨过裁判、骂过足协,给予球员们优厚的待遇,派球员到国外去踢球等等,但统统没用,任你怎么折腾,中国足球就犹如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是不争气,就是让你失望至极。

中国足球的确是个怪胎,其所以如此晦气,当然不是源于哪一个孤立的原因,而必定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比如从体制上说,足协的一些官员们的瞎指挥,各个企业俱乐部老板们的急功近利,球员们文化素养低下、团队意识的缺失,国内足球市场的畸形发展,国内舆论及球迷的捧杀,说不定还会有几千年的落后文明的负面影响作用吧。总之,中国足球落后所折射的其实就是中国社会与当今世界文明之间的巨大差距。这些年来,说到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说到中国人的物质生活水准,说到中国在国际社会的重要影响,我们总是有着一种越来越强的优越和自豪感。然而,想想中国足球吧,也许我们会冷静一些,清醒一些,自卑一些,对于发展之中的中国来说,这的确也没什么不好嘛。中国足球在我们的生活中就好比是一个毒瘤,时刻提醒着我们要正视自己的弱点,要清楚自己的落后。我甚至在想,可否把足球运动单纯作为国人的一项健身和休闲娱乐项目,把它从竞技的项目中拿掉,把更多的资金、人才、各种资源,相对集中于其他更为健康的运动项目之中。

在刚刚结束的欧洲足球锦标赛上,我们作为旁观者欣赏了世界最高水平的欧洲足球艺术,看到那些足球精灵们赏心悦目的表演,相信国人的感慨一定是非常之多的。对上述那个问题,我也没有自己信服的答案,如果必须有个解的话,我宁愿这样说:中国不具备开展健康向上的竞技足球的客观环境,非要勉为其难的话,只能继续国人那场无尽的恶梦了。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在心态上,在足球的问题上,我们过于急功近利了,无论是足协官员,还是俱乐部老板,或是那些自我感觉如此之好的球员们,包括那些看台上的、屏幕前的观众们,都不具备从事足球、欣赏足球运动的资格。既然如此,还不如远离它吧,免得这个园不溜丢的东西总是给国人心中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