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情话:无奈情场有情人!


    我在前昨两天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晚间的《眼界》栏目里,看到了一个名为《爱无悔》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如果在以前,节目应该是对片子里的痴情女孩大加赞美才是,可我在看这个故事的时候,更多地感到的是编导的客观讲述,没有看到太多的赞赏。这样的视角非常好,让观众们看了之后,自己去思、自己去想。有关女孩痴情的故事,我们已经看到的很多了,那是情场上的一个类型。人们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可见痴情女子很普遍。但在这个故事里,没有负心汉,只有痴情女子。
    上海姑娘何涛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背叛了她的母亲,抛弃了孤儿寡母,寻找自己的激情去了。何涛的母亲朱桦,是位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她很爱何涛的父亲;可是,她却很少能感到来自对方的爱。遭此婚变,朱桦非常地伤心,但又很无奈,她不再相信世界上的爱情了,也不再相信世界上的男人了。她一个人带着幼小的何涛艰难地生活着,她也像太多的单身母亲一样,收起了自己的情思,把孩子看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孩子身上,梦想着孩子的出息,孩子的争气,让自己能够得到情感的补偿和亲情的抚慰。
    何涛小时候非常懂事,她非常理解母亲的艰难,也从不惹妈妈生气,是邻居们眼中的乘乘女;何涛很懂事,知道自己家里的经济条件有限,从不和女同学们比什么争什么。何涛读书也很努力,学习从不让妈妈操心。初中毕业时,凭她的成绩,她完全可以上高中进大学的,可是她知道,妈妈供她读书太不容易了,她毅然报考了上海的一所护士学校,这样可以早点工作,减轻妈妈的负担。很快地,她就从护校毕业了,她也顺利地进入了上海一家知名的大医院,找到了一份护士的工作。母亲心里很高兴,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母亲没有太多的奢望,她只想女儿将来能够找一位有着稳定工作的上海女婿,等她退休了,帮女儿女婿带带孩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可是,她这个看似很简单的想法,却成了天大的麻烦。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女儿认识了从安徽大山里来上海打工的小伙子侯灿。侯灿有三个姐姐,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侯灿瘦瘦高高的,有着农民工里常见的粗黑的皮肤,身子骨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但人看起来很灵活的样子。也许是何涛自己很文静,她所接触到的生活中的人又大都温情有余而热情不足吧,认识了这个热情爽朗的小伙子,何涛一下子就被他的火辣热烈所吸引、所融化了。何涛从小很少看到父亲,在单纯的女性家庭中长大,她也许比别的女孩子更渴望男性的火热吧;再加上姑娘的初恋表面上看着淡,实际上却很浓,这个第一次进入何涛眼界中的男人,一下子就让何涛痴上了、迷上了,越陷越深了,不能自拔了。何涛知道母亲是不会同意她和侯灿的事情的;可她又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侯灿的。于是,两人就瞒着朱桦交往起来了。  
    半年以后,两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何涛正想着怎么把这事告诉母亲呢,一个意外的打击从天而降:侯灿遇到了车祸,很严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出现了一个极其残酷的后果-侯灿高位截瘫了,这样的病情极难恢复。但与此同时,何涛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出于对侯灿痴情的爱,也出于对侯灿这个唯一可能有的孩子的爱,何涛一方面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侯灿,一方面也打定了主意-不离不弃。何涛也犹豫过:侯灿现在这个样子,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但她也很清楚:如果离开了侯灿,自己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侯灿的父母姐姐都到上海来了,他们很矛盾:一方面,他们看着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成了这个样子,悲痛欲绝,并不想看着才21岁的何涛,就这样陪着瘫痪了的侯灿过一辈子;可另一方面,他们也有自私的想法,侯灿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何涛走了,今后谁来照顾他呢?何涛考虑好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选择,她把她在上海大医院里的护士工作辞掉了,跟着侯灿一家人来到了安徽的大山里。何涛和侯灿结婚了,不久,他们的儿子出世了。
    生长在大上海的何涛,起初对侯灿这个大山里的家庭的生活是完全陌生的;可为了爱,她觉得一切生活中的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侯灿整天躺着,什么也做不了。何涛一方面要照顾爱人,一方面要带刚出生的儿子,另一方面,还要做家务、去挣钱。农村里的柴火灶台,何涛起初完全不会用,她感得在这种土灶上烧开水,好像永远也烧不开似的;烟熏火燎地过了段时间之后,她渐渐地学会了在农家的生活了。为了挣钱,她去山上采茶,打板栗;然后,拿到镇上的集市去卖。起初,在嘈杂喧嚣的集市上,她觉得自己无处立足,也不知怎么大声地叫卖;可为了家里的生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渐渐地,她也习惯了在这集市上做地摊生意。
    给侯灿治病和维持家里的开销,光靠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何涛不得不回到上海,向亲人求助了。她去找很少见面的爸爸,可爸爸不愿见她;她不得不把现在的生活状况告诉给妈妈,妈妈虽然很伤心,可听说女儿已经给她生了外孙子了,又觉得很无奈,妈妈自己的收入并不高,她还是力所能及地取出了部份积蓄给女儿。
    何涛的母亲朱桦不得不接受这个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的现实,她决定到女儿在山里的家去看一看。她看到了从未见过面的女婿,也看到了女婿病得是那么地严重。起初,朱桦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在侯家住了几天;她和女儿一起上山采茶,也借此机会问问女儿有什么打算和想法。女儿的回答似乎很简单,她就想在这个家里一直生活下去。何涛对记者说:“人家都会认为是侯灿离不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他。即使侯灿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他很帅,我还是很爱他。”
    住了段时间,朱桦看到了女儿艰难的日子,也看到了女儿的义无返顾,她要走了。临走那天,朱桦再也克制不住她内心的悲伤了,她抱着女儿大声地哭喊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子呀!你让我去死吧!”她重复着这句话,她伤心极了。女儿没有被母亲的哭喊所打动,她已经彻底地完成了从女儿到妻子的转变过程了;她的心也已经完全转到了自己的小家里丈夫和儿子的身上了。”何涛平静地把抱着她哭喊的母亲推开,冷冷地说:“你快走吧!”
    母亲回上海了,女儿无怨无悔地留在了那个大山里,留在了她深爱着目前还瘫痪着的丈夫的身边,留在了她珍爱的爱情结晶儿子的身边。上海的生活虽然繁华,虽然熟悉,但女儿不留恋;在女儿看来,守着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过日子,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会感到生活会更有意义。
    痴情故事我在电视里和网络上看到得太多了,比如,北京那个为了爱人的背叛而跳楼的女孩姜岩;比起那种为了爱情,死都不怕的人来说,何涛舍弃上海生活的痴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不会为这个故事感动的。对于痴情的结果,我也有切身的体会。我在给大家讲《女人的镜子—姐姐的故事》的时候说过了:我如花似玉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又穷又矮的男人之后,这二十多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因此,我希望看了这个故事的人,千万要注意两点:一是女孩的婚事,关系到女孩一生的幸福,也关系到女孩的父母此后的快乐;二是女孩的父母要为女孩的婚事早做打算,一旦女孩爱上了,说什么可能都晚了。
    对于痴情的人,他人要注意:不要理想化地进行太多的爱情赞美,因为那不属于一种美德,而是女孩爱上以后,一种无奈的表现。痴情者本人也要注意:爱上有病残或是经济条件差的人,是自觉自愿的事情,不要在自己选择了困难的生活之后,再去影响父母家人的正常生活。我在前面的文章里,多次表示过一个看法:情场有时候是很无奈的,而择偶的盲目性也有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这样可以使得每个人都有可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