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本质是传承


文化的本质是传承

            锲舍/文 

何为“文化”?

  我们对于文化的理解,始于我们的父母,当我们呀呀学语的时候,父母就在我们耳边灌输:“长大了,好好上学,学习文化,看书、识字、算术、听老师话,做个好孩子……”哦,文化就是识字算术听老师话做个好孩子…这几乎就是每一个中国人接受的最初的“文化启蒙”――即使孩子的父母是一个职业小偷、贪官污吏――他也会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

  因此说,我们最初对于文化的理解就是从纸、笔、墨、识字、算术......这些感性的东西开始的。

  长大了,开始学习一些所谓的“更高深的更专业的学问”了,于是我们开始接触“文化概念”。我的天!翻开那些或大或小,或薄或厚的“文化巨著”,着实把我们这些文化后生们吓了一跳――据说,光”文化”的定义,就有几百个!

  有道是: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让我们摆脱那些冗长的、“不看还明白越看越不知所云”的文化定义吧!

  锲舍据自身三十年的一般经历和常识经验,简言之,文化就是人类文明的“化身”。此“化身”有两种表现:一是物化,表现为与人类文明相联系的物品如图书文字、雕刻绘画等;二是精神化,表现为人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思维方式、观念、想法、生活方式等。

 

  是的,从实际上来看,几乎我们每一个人接触“文化”都是从感性入手的,那么,让我们越过那些冗长的文化巨著,回到创造“文化”一词的老祖宗那儿,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说文解字》称:“文,错画也,象交叉”,文的本义指各色交错的纹理。在此基础上,“文”又有若干引申义:其一,为包括语言文字在内的各种象征符号,进而具体化为文物典籍、礼乐制度等。《尚书·序》所载伏曦画八卦,造书契,“由是文籍生焉”;《论语·子罕》所载孔子说“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等等就是这个引申义。其二,由伦理之说导出彩画、装饰、人为修养之义,与“质”、“实”对称,所以《尚书·舜典》曰“经纬天地曰文”,《论语·雍也》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其三,在前两层意义之上,更导出美、善、德行之义,这便是《礼记·乐记》所谓“礼减两进,以进为文”,汉代郑玄解释为“文犹美也,善也”。

  “化”,本义为改易、生成、造化,如《庄子·逍遥游》:“化而为鸟,其名曰鹏”,《易·系辞下》:“男女构精,万物化生”,《黄帝内经·素问》:“化不可代,时不可违”,《礼记·中庸》:“可以赞天地之化育”等等。归纳以上诸说,“化”指事物形态或性质的改变,同时“化”又引申为教行迁善之义。

 “文”与“化”并联使用,较早见之于战国末年儒生编辑的《易·贲卦·象传》:“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段话里的“文”,即从纹理之义演化而来。日月往来交错文饰于天,即“天文”,亦即天道自然规律。同样,“人文”,指人伦社会规律,即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纵横交织的关系,如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构成复杂网络,具有纹理表象。这段话说,治国者须观察天文,以明了时序之变化,又须观察人文,使天下之人均能遵从文明礼仪,行为止其所当止。在这里,“人文”与“化成天下”紧密联系,“以文教化”的思想已十分明确。
  西汉以后,“文”与“化”方合成一个整词“文化”,如“文化不改,然后加诛”(《说苑·指武》),“文化内辑,武功外悠”(《文选·补之诗》)。

  这里的“文化”,或与天造地设的自然对举,或与无教化的“质朴”、“野蛮”对举。

  因此,在汉语系统中,“文化”的本义就是“以文教化”,它表示对人的性情的陶冶,品德的教养,本属精神领域的范畴。(楷体字段落为引自网页)

  永远记住:人,是文化的主角。中国作家茅盾在他的《风景谈》中写道:“这里是大自然的最单调的一面,然而加上了人的活动,就完全改观,难道这不是‘风景’吗?”、“在这里,人依然是‘风景’的构成者,没有了人,还有什么可以称道的?”(2007年,有个叫韩寒的文化后生公开评价茅盾的文笔很差!此为反例)同理,没有了人的活动,就没有了文化。

  人类自身的繁衍表现为人类代代相传,这是文化得以传承的最基本的物质载体。人类“代代相传”的生物特征也是“文化的本质是传承”的有力佐证。

  也许有人不同意这个观点:文化的本质怎么会是传承呢?

  有人会说,文化的本质是创新。不创新哪来的文化?这种说法乍一听有理。

 

  文化是从无到有的,在人类以前肯定没有文化。但是在人类以前肯定是有金、木、水、火、土。正是因为有了人类活动,才赋予了上述自然物以文化的内涵和特质。所以说,所谓的“创新”就是在原有的自然物上加上了人的活动而已(这个活动包括体力和脑力两方面)。 

  创新的本质是什么?让我们来层层剖析。 

  创新是人的创新。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是要代代繁衍的。拿亘古时代的旧石器来说,考古学家已经证明那时候人的寿命是短暂的。可以想像下面这样图景:“父亲”拿起了一块原始的石头,想要制作成一个“工具”,他磨啊磨,因为生产力很原始,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这个“石器工具”还没磨成形就死了,这个“活动”或者说工作完成了么?没有。孩子接着磨吧,于是这份工作就这样传承下来。孩子模仿着父亲的样子,接着父亲未竟的“创新工作”,或许就是愚公移山那样的情形吧,“子子孙孙无穷匮”地把这个“创新工作”完成了。至此,从某个角度来说,一项“旧石器文化活动”才算创新完成。

  反过来,依考古的角度看,在考古挖掘现场有很多的石头,有的是被原始人磨过的,有的是没有磨过的,因此我们现在的考古学家,绝不会把所有埋在地下的未成形的石头都算作旧石器拿回来供着告诉后人:“这是原始人使用的旧石器。”那些被原始人用脚踢过的、用手摸过后又扔掉的石头肯定不是“文化”了。

  从这个例子来看,“石器的创新工作”能够得以最终完成,其“要素”是传承,代代相传,而不创新本身。

  现代人暗自揣测古人的心思和行为,也许会让地下的古人暗自发笑。

  如果还有亲爱的读者非要持“文化创新说”跟我论个你死我活,那么我会带他到现在的采石场去看个究竟:把那些被采石工人磨好的石头连同它的碎石块、下脚料一起埋在地下,一万年之后,我们的后辈考古学家再把它挖出来,奉之以“出土文物”,他会把那些碎石块摆在博物馆里,并著文立说加以考证么?

  以此推论,世事何不如此?让我们回到现实中来,让我们每个人想想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吧。

  你我他,父母是我们的第一代老师,我们最初的文化遗传正是来自我们的父母(胎教,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他们的一言一行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传承着。长大以后,我们还要模仿除父母之外的大人、同辈人的想法和行动。上学以后,我们还要学习前人所创造的知识。连最伟大的发明家牛顿都说过,他所取得的每一点成绩,只不过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而已。这决不是牛顿的谦逊之词,科学家是孜孜以求真的那一类人,他深知,主动而擅长传承前人的知识、汲取前人的智慧是他之所以成功的关键。

 

  如果说,创新表现为一种结果,那么传承则表现为一种过程。

  一代一代的人,模样也类似,智力也差不多。自古至今,人类的创新从何时起,到何时结束?结果是什么?不知道。

  人类文化惟有不变的就是“变化”,而变化的客观规律,人类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对于人类来说,这恐怕永远是个问题,没有答案。

  而人类文化惟有不变的就是代代相因,世世相传。

  所以说,人生是一个过程,文化是一种传承,而所谓的创新、结果,都只不过是历史文化长河中的小小涟漪而已。而人生和历史的大海最终归于平静。

 

                        2007.3.23校正

                        2008-4-15再修改

  (后记:关于文化本质传承论,是基于我从事新闻工作几年来不断思考的结果,大约形成于2005年初,曾经跟当时的许多朋友口头表达过,开始成文是在2005年12月,首次于 12月19日发表于我的博客qieshe.bokee.com,此次新浪博客转发时,作了个别文字上的修改。这一理论成果还在继续思考当中,欢迎交流互励,希望能对文化产业化发展提供理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