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动我的学生来访
龚明德
我没有仔细盘问,刚刚离去的听过我讲课的四个来访者,是不是因为昨天王海军及其女朋友来玉林了回到狮子山后作了“宣传”,才又发生了新的一拨学生的来访,还带来了奇迹。
昨天海军及其女朋友小郭的来访,令我感动。因为他们都是从贫穷的省份来的,却给我带来了丰厚的礼品。而我这个老师,只能控制着钱包里的现钞去附近请他们去吃人均消费不得超过一美元的“自助稀饭+小菜”!
与此完全不同,我上个学期接触的少数几个同学,都是反复强调哪个哪个老师又花钱请他(她)去吃了著名火锅之类的话题。我当然知道,这是暗示我也要请学生吃饭……
社会,怎么到了这一步啊——我的天!把辈分弄反了嘛!!!
但是,我听见的那几个学生的声音,至今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今天黄昏,我正在读材料,突然有敲门声。我去开门,是四个我叫不出名字的07级中国现当代文学正在攻读硕士学位的同学,两男两女。
一进门,四个同学都忙着搬运他们送来的大米、面粉、食油和一些袋装食品。我问他们这是什么行动,他们气喘吁吁,不说话,只笑。
等他们忙完了,我让家人泡了一壶昨天海军送来的高级茶叶水,一人一杯地叫他们坐下来喝。——我努力回忆,四个人的确都听过我的讲课,但是我真的无法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我实在不敢说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共只有二十多个同学听课,我讲了半年,却至少这四个同学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这,是我的失职……
没有等我说什么,他们分别各自分工说了几层意思,我才知道——
其一,他们07级的研究生已经没有听课的机会了;
其二,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家庭经济状况几乎接近贫穷;
其三,他们要为我的藏书做贡献;
其四,他们首先要成立一个完全自愿的“养护龚明德老师行动小组”,今天的“行动”就是系列之一,如果这次“养护龚明德老师行动小组”能见实效,他们还要扩大行动。
我呆在座位上,我说“龚老师还没有穷到连米面都买不起的地步啊”,他们说“我们已经知道您的一切,您的这几十年的工资和稿费都是为我们学生买了这几房子专业书,这些钱该我们还给您”……
我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如果是你,你能说什么呢?
他们问我最近一个月买书花了多少钱,我把一堆刚买回的书指给他们看,每本书都有一个实际花费现钱的纸条放在书中,他们一个用手机计算、另三个报价,我才知道我从呼和浩特回来已经买了4516元的书了。
又是出乎我的意外,一个女同学迅速点出4516元的现钞交给我,说“龚老师,这一堆书是您帮我们买的,谢谢了”,我当然不敢要,但是当我追下楼去,他们都骑着电瓶车冲出了大门。
我的学生们啊……